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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成为你眉心一点朱砂(1 / 1)

“好!”

秦恭一锤定音。郑夕颜美丽的羽睫微微煽动,却只是轻柔的垂下,在下眼睑处落下一排极为好看的剪影。她早知秦沐风自有盘算,却没想到自己也被他算计在内,却只能施礼叩谢,“皇上英明,奴婢愿跟随殿下左右,好生侍奉。”

阳光下,郑夕颜惊为天人。她就跪在那里,呈现着最虔诚的姿势。就像落尘的仙子,衣袂蹁跹,风华无人可比。秦恭的眼底呈现些许犹豫,不仅迟疑了一下才道,“夕颜,你便随大殿下一起去韦国。记着,好生照顾殿下,若然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喏。”

她俯身跪着,敛去所有的神色。秦沐麟欲言又止,但此刻他早已失去话语权。秦沐风反客为主,不但让他的计划落了空,还让秦沐风白白占了便宜,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只是韦国之行能否可行,倒是个真正的关窍所在。“可还要什么准备?”

秦恭还是不放心,到底此事非同小可。“父皇只需答应儿臣,不得泄露消息。”

说完,秦沐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沐麟。秦恭是谁,自然明白秦沐风的意思,若然大云皇子潜入韦国的消息泄露,别说成事,就怕秦沐风性命难保。思及此处,秦恭冲秦沐麟冷道,“今日之事便你我四人知晓,若然泄密,定斩不赦。”

君无戏言!郑夕颜嗤冷,却见秦沐麟不禁打了个冷战,而后狠狠瞪着秦沐风。如今倒好,秦沐麟是抓不住狐狸反而落了一身骚。“喏。”

一声附和,秦沐麟的视线死死落在郑夕颜脸上。她也不恼,也不回他一眼,顾自站在那里,宛若周边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如今生死握在旁人手里,她自然是做不得主的。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离这座皇宫,而后……直到秦恭与秦沐麟离开,郑夕颜才抬头,眼底的光清浅不一,带着几分冷冽和冰凉。她本无意卷入战争,却每次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不过想依附着永定侯府,安安稳稳的度过此生,却原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她越挣扎,命运之网便收得越紧。望着秦沐风孤寂伫立的背影,她眼底的光寸寸成灰。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趁着所有人还在梦乡里,郑夕颜跟着秦沐风和纪扬,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宫而去。他的行踪必须飘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防的不是别人,只是秦沐麟母子的狼子野心。快马奔驰,一路上三个人不做丝毫停留,穿过这丛密林就是韦国境内。“跑了一天一夜,人困马乏,我们稍作休息,明日再进城。”

秦沐风扭头冲二人道。纪扬颔首,“这里离韦国不远,最是龙蛇混杂,晚上小心一点。方才过来的时候,我看那边有个山洞,可以暂作休息之用。”

秦沐风点头,“好。”

山洞不是很大,里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所幸外头的月光不错,三人只是在洞口休息。顶上有个遮风避雨的便是,无所谓进洞。纪扬十分熟练的点起篝火,“你们睡吧,我看着。”

郑夕颜扭头去看秦沐风,却见他合起双眸。心下松了口气,也跟着合上眸子休憩。迷迷糊糊的,郑夕颜翻个身,看见纪扬竟然拿着一朵花在那里把玩,篝火映着他其貌不扬的脸,眼底却是侠客该有的警觉。搓揉着惺忪的双目,郑夕颜走过去,“先生安歇片刻,换夕颜守着便是。”

“这种事情自然要男子来做,女子……”纪扬拒绝。“你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

郑夕颜噗嗤一笑。却见纪扬微微一怔,“我并非看轻姑娘的意思。”

“没什么,我也习惯了。”

郑夕颜一声轻叹,眼底落下迷人的火光,清浅得教人看不清真实的颜色。她该庆幸生在商贾之家,因为商贾常年在外,所见世面教常人多一些,在思想上没有皇室贵胄这些个禁忌。“姑娘何方人士,为何入宫为婢?”

纪扬好奇。郑夕颜笑了笑,“你猜。”

纪扬摇头,“猜不到。”

“你叫我夕颜便是,其余的……”她眼底的光暗下去,不自觉的看了秦沐风一眼,长长吐出一口气。转了话锋,郑夕颜煞有其事的盯着纪扬手中的无名小花,“这是什么,真是好看,红得像血。”

“这是血兰,汁液的颜色比朱砂更甚。”

纪扬闯荡江湖,见识广博,“一星半点落在身上便被吸收,经年不化,可以留在身上一辈子。血兰经常被用来纹在身上做标记,倒也是青楼女子惯用的物什。”

郑夕颜瞪大眼睛,“着实是个好东西。”

接过纪扬手中的血兰,郑夕颜左看右看,兴奋至极。好似这种东西,现代人都极少看见,甚至于听都未曾听过。莫非是已经灭绝的神奇物种?纪扬点头,“因为大肆的采摘,如今的血兰已经鲜少见到。大抵只有深山密林或是悬崖峭壁才有。方才我是在山洞的石头缝隙里找到的,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谢谢。”

郑夕颜接过,小心翼翼的神情有种奉若神明的感觉。蓦地,她的视线邪魅的落在秦沐风的身上。缓步走过去,她的指尖染上了血兰的汁液。就在她的手即将抵在他的眉心时,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霎时睁开,狠若狼族,无温猩红,“你做什么?”

手,阴狠准确的扣住她的手腕,看一眼她指尖的红色,秦沐风凌然,“你不要命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腕上生疼,仿若要被他生生折断,“没什么,只是想要试试公子是否真的熟睡。”

“或许是别有目的。”

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底的光带着冰凉的寒意,“记住,不要太自以为是。你可知方才若我出手,绝不会留你活口。”

“你不会。”

她迎上他锐利的眸子,脸上荡开清幽的自信。“哦,何以见得?”

这女人是太高估了自己,何至于连死都不怕。郑夕颜美丽的眸子漾开冰凉的如尖刺的东西,那种东西好似能腐蚀人心,一点点的刻进他的眼底,“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出发前你让小幺子送了一封书信给我哥,若我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他的手,掠过她的脸,逐渐挪至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处,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阴戾。他的口吻凉薄而飘渺,却狠狠的揪起她的心扉,“我可以杀了你,然后让整个永定侯府与你陪葬。”

“是吗?”

一种窒息的错觉从喉间传来,她脸上的表情开始痛苦,脖颈处愈发收紧的五指让她呼吸困难。火光中,她没能看见他眼底一丝一毫的眷恋和怜悯,更多的是一种淡漠。是的,淡漠,没有爱没有恨,只有深渊地狱般的幽冷。闭上双眸,她不防抗也不挣扎,只是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秦沐风,你真当要杀我,便是谁都拦不住的,不是吗?就在她以为自己不能呼吸,就快要死去的瞬间,一股新鲜的空气瞬时涌入喉间。她陡然睁开双眸,指尖却迅速的点上了他的眉心。那一刻,她邪肆的笑着,咳出了两眼的泪花。一个大男人眉心一点朱砂,果真是妖孽得不得了。谁知秦沐风也不怒不恼,只是顺手一捞,将她揽入怀中,“如何,可还符合你的心意?”

郑夕颜的笑声戛然而止,突然明白,若非他愿意这么做,她是断断近不了身的。就像他说的,他随时都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蓦地,她眉色微颤,“为什么?”

他不回答,只是拥着她闭上双眸。心,狠狠颤了一下。郑夕颜的羽睫轻轻煽动,溢开眼底的流光。秦沐风,你是想动摇我?还是一种佛对魔的感化?或者,是魔化了原来的佛。而你,就是我心中的魔。不偏不倚,俊朗无比的容脸上,指尖朱砂正中秦沐风的眉心中央。秦沐风五官饱满,镌刻般的脸部轮廓,尤为英气逼人。只是眉心一点竟生生把所有的俊朗转为了诡异的妖媚,眼角微微上扬,却有一种摄魂般的惊艳。她还是没能看懂这个男人,一颗心有着数不清的心窍,让人捉摸不透。他若即若离,却让她的心跟着步步深陷,那一刻,她才觉得一切像是局,而她走入了他的棋局而不自知。烙在他眉心的一点朱红,却似落在心头的血,只怕此生都不会忘记。以后只要她看一眼他的容颜,心中的血,便会多凝固一分。时日旷久,她便再也不会有勇气离开他一步。进城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卫还特意多看了秦沐风几眼,一个个窃窃偷笑。秦沐风不说话,却只是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给予的咬痕,从容而骄傲。韦国的都城是王安城,繁华而热闹。进城时,纪扬便与他们分道扬镳,到底意欲何为,郑夕颜也不得而知。若是秦沐风觉得有必要让她知晓,必定会告诉她。所以现在,她不闻不问。大街小巷都能看见花枝招展的女子,一袭薄衫秀着曼妙的身段,行走之间舞姿轻盈。王安城最大的青楼是抱月居,当属月娘的舞姿最为出众。以至于抱月居门口的红灯上头,都刻着月娘的名字。韦国,是个适合风花雪月的地方。听闻月娘貌美如花,便是日月相较,也会瞬间黯淡无光。月娘舞姿轻盈,能做掌中舞,当年一曲红菱,博得满堂喝彩,名动王安城内外。多少文人雅士,多少高官侯爵都慕名而来,想做其入幕之宾。然,真正见过月娘的却屈指可数。抱月居里一声怒吼,“快把月娘叫出来,老子今日就要抱得美人归。”

白日里抱月居虽然也是营业,但人迹鲜少,也就是文人墨客会来这么雅致的地方,欣赏歌舞谈词赋诗。这一喊,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归在了此人身上。油头垢面,大腹便便,一身绫罗绸缎皆是最华贵的,满目的珠宝首饰晃得人眼睛疼。他的身旁站着四五个精装的大汉,看上去一个个目光锐利,想必都是些高手。管事妈妈赶紧上前,笑得几乎要面瘫,“哟,牛大爷,快坐快坐呀,今儿个我一定找个漂亮的美人好好伺候你。”

“闪开,去叫月娘出来。老子今儿个见不到月娘,就拆了你的抱月居。”

他是首屈一指的大富商牛世,在韦国,牛家的产业遍地开花。偏偏牛老爷子过世后,牛世成日留恋烟花丛中,不管家中大小生意。其骄横跋扈的性子,谁都知道。“牛大爷,你别动怒呀。月娘今儿个身子不舒服,改日!改日妈妈我一定让月娘登门给您跳舞。”

管事妈妈弓背哈腰,不断的恭维。牛世一个巴掌就把管事妈妈打倒在地,嫣红的鲜血陡然从她的唇角溢出来。手一挥,“给我搜!”

牛世咬牙切齿,“老子花了那么多钱,竟然连月娘的一面都见不到。今日如果见不到月娘,我就让你们没好日子过。”

一瞬间,打砸的声音震耳欲聋。一些胆小的书儒更是吓得逃出了抱月居,好事的围在门口,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阻止。牛家富可敌国,谁敢跟牛家作对?那不是活腻歪了吗?抱月居内乱作一团,护院上前,皆一个个被牛世的打手摔个半死。抱月居一片凌乱,一楼临湖边的窗口处还静静的站着两个人,僻静的角落里,也还剩下一个只顾浅酌的陌生男子。牛世一把揪住管事妈妈的脖子,“快叫月娘出来。”

“不就是想要见我一面吗,何至于闹得不可收拾。妈妈也真是,何必拦着,知会我出来便是。”

飘渺而悦耳的声音如空谷之音,竟有震人肺腑的悸动。别说男子,就是女子听了,骨头也跟着酥松。一抹亮眼的红色从天而降,只见曼妙的女子轻纱敷面,一手握着悬挂于半空的红色丝带,身段轻盈得宛若振翅高飞的蝴蝶,脚尖轻轻落在地面。就地急速旋转两周,眉睫微扬,便是红颜倾城。她的眼角画着晕染的红色蝴蝶,流光溢彩的眼睛看似柔情,却闪过一丝慑人的寒光。白如葱根的指尖娇娆的拂过自己额前的散发,举止轻柔,极致妖娆。不负盛名,果然是迷人心神的小妖精。只这不言不语,亦让人心痒难耐,恨不能将她一口吞入腹中。牛世垂涎三尺,满是赘肉的面颊浮现着令人作呕的痴迷。布置精良的舞台上,迷人的花卉比比皆是。香气四溢,彩绸漫天,原就是百花争艳的舞台,如今衬着月娘一身的红,更是火热至绝。漫步走到台子正前方,她赤着脚,雪白如藕根的脚让人无限遐想。“如今可是见到了,牛大爷请回。”

月娘红唇微启,声音婉转悦耳。“小娘子跟爷回家,爷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牛世站在下头看她,眼睛都发直。月娘轻笑,“月娘微贱,只怕享不得你的荣华富贵。”

“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

牛世冷喝一声,“今日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今晚,本大爷就让你欲仙欲死。”

大汉们一拥而上,瞬间将月娘团团围住。“哪里来这样不要脸的人,人家都说了不跟你走,还要死缠烂打。逼良为娼的本姑娘见得多,这般逼娼为良的我还是头一回遇见?”

锐利的声音陡然从窗口传来。众人愕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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