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茶餐厅的林婉音,很快就又折身而回,不过身边这次已经跟了位身材高大的白人青年。“陆生,张生,这位就是北美来的彼得范。彼得范,这二位便是我们中船公司内地合作方的代表,有关拆船公司商业操作之事,您可以跟二位代表专家仔细聊一聊……”林婉音给双方介绍过后,她自己仍是坐回了原处,又开始埋头吃面前的东西。这次的会面,并非什么正式商业会谈,形势并不重要,重要之处在于,双方都想透过这种的见面,探一探对方根底。另外,中船公司的老板一级人物,一个也没出面,借了陆亦轩、张照中这样两个所谓的内地合作者代表身份,自然也是在故布疑阵,做一种姿态上面的试探。他们两个人,对于外界其他人而言,可能说是完全属于无名之辈。然而相信对方如果真是美帝军方相关背景之人,也是出来钓鱼的话,有这二位的出面,那吸引力之强,绝对能让美帝军方情报部门兴奋得跳脚起来。无他,这二人,那可都是一年之前,中东那一连串大事件的始作俑者。甚至是,东方大国突然曝出也有相应的数字信息化项目,也都是这二位,一个最先抛出全套理论,一个这之后的一年时间,都在时不时透过各种场合,发表一些个让美帝军方心惊肉跳的资讯出来。“你们好,二位中国大陆来的朋友,认识你们,真是太高兴了!”
彼得范很自来熟地样子,跟两人分别握了手。“哇,彼得先生中文说的真不错呀!”
陆亦轩笑道。“哈,一般一般啦,我家里,曾经住过一对中国夫妇,他们有个儿子,我跟他们的儿子,年纪一般般大,我们是……发小,我跟我的中国干爸干妈,还有我的中国兄弟,学习的中文……”陆亦轩跟张照中互视了一眼,这么巧?显然,对于这位彼得范的说辞,皆保留着相当的谨慎态度,当然了,心中再怎么去想,表面的融洽还是必须的。三人又天南海北瞎侃了一通。林婉音在旁都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餐点。这姑娘也不知是突然多了什么心事,有点走神,对于三个大男人的对话,有点过耳旁风般,压根就没听见的样子。“彼得先生,不如说说正题吧!你能弄到多少艘退役下来的废旧航母?不怕实话跟你讲,我们有多没少,你能弄来多少,我们要多少。另外,购买资金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可是有内陆政府背景,说白了,就是国家委托我们出面……”张照中这时突然转换了话题,直接开门见山,更是干脆直接,打出了内陆政府的旗号。陆亦轩表情不动如山。但是这话乍一出口,之前还神游物外的林婉音,一下子惊醒过神来,一脸吃惊表情就看向了张照中。看她的表情反应,分明是吃惊张照中怎么上来就表露身份。林婉音自然是不知道,中船公司及陆亦轩、张照中二人的真实背景身份,她的这个公司外联,那也是实打实在澳玛港本埠的一份普通工作而矣。林婉音只所以惊诧莫名,自然是出于一个普通人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以政府背景身份,跟一名美企代表,商谈购买退役航母之事,这在她这样的一个普通市民而言,便是再不关心政治,却也清楚,这样的商业会谈,究竟意味着什么,那简直跟天方夜谭没什么两样啊!不过,张照中此招,自然也是跟陆亦轩提前预谋好的策略之一,目的就是想趁机试探下来人的斤量。至于说,会曝光了两人身份背景之类。对于他们两个而言,这实在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必要,如果来者真是美帝军情机构之人,识破二人身份的同时,也意味着中船公司的根底,早就被美帝军情机构所掌握。如此一来,同样也已经不存在什么保密与否了。届时,只怕整个淘大船的项目策略,自上而下都要重新布局,一应的相关人员,统统也都要撤换。能早点试探出美帝军情机构的一些动向,自然比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维持这样一大摊子人员的各种耗费,都要来得好一些。最起码可以及时止损了呀!那彼得范听到张照中的话,眼神顿时一阵亮彩,紧跟着一个反应,先是下意识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二位先生,你们当真有内陆官方的背景?你们可有相关证明文件……呃,我并非怀疑二位的身份来历,你们也应该清楚,想打北美军方退役航母主意的国家,实在太多太多了,我必须谨慎一些,否则事情被FBI知道了,他们会以叛国罪抓我的。这个生意,那可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风险实在不是一般的大……”张照中撇嘴笑笑:“该你知道身份时,你自然会知道。你担心是应该的,同样的理由,我们也非常迫切知道,阁下究竟有什么底牌,能够让军方同意,出售退役航母给我们国家?你如何给我们信心,证明你并非空头支票?”
那彼得范沉吟起来:“二位朋友,我自然是可以做相关证明,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这样吧,二位若是能依照我们之间的一个约定,在内陆做到一些事情,这自然证明了你们有内陆官方身份。同样道理,我也可以跟你们做一个约定,我在北美做相应的约定之事,藉此来证明,我所说之话真实与否,你们认为呢?”
陆亦轩站了起来:“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件事情,到此为至!林小姐,请你回去转告你们秦老板,今后不要再开这种莫名其妙的国际玩笑了,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玩过家家游戏!”
张照中也站了起来,两人转身向外就走。林婉音一下子又慌了神。“请等一下!”
那彼得范眼神一阵闪烁,忽然用母语嚷了一嗓子,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出来:“二位先生,我的叔叔是布朗特,一位国际有名的军火掮客,你们若真是内陆官方之人,肯定不会不知道他的名字,肯定也不会陌生,他在国际军火市场上的运作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