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沪生很得意,他感觉自己如同一个雪夜独行的剑客,他迎着漫天风雪的飞舞,不惧寒冬冷励呛入眼耳口鼻之中,慷慨激昂中一条又一条揭发控诉着陆卫东的罪状,欣赏着陆卫东的惶恐不安——在他眼中,此刻地陆卫东,自然是这般狼狈样子!尽管陆卫东表现得相当镇静,不见什么恐惧神情,但是这些在他看来,无非都是陆卫东虚伪假象下强做出的伪装罢了。他今天晚上,就是要将陆卫东彻头彻尾打败,打成丧家之犬,任由他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现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只是考生,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一些个消息灵通的社会人士,也都相继出现在了周围。没有人去阻止陈沪生如同高台演讲般地控诉过程。原本大妹冬雪和大弟卫军想要冲上去,马人杰从房间抽了火炉捅条,一直瞄着陈沪生下盘。三个人都很冲动,不过都被陆卫东给眼神制止住。三人对大哥陆卫东如今皆有着近乎盲目地崇拜与信任。所以尽管倍感气愤,三人还是控制住了情绪,保持住冷眼旁观姿态。当然了!他们这样地反应,落入陈沪生地眼中,却似乎越发印证清楚,陆家兄妹已经成为他脚踩的黑雪泥、冻土渣。陆卫东很干脆一脚踹趴了谢光坤。好小子,这里谢光坤扑地后刚想挣扎爬起,马人杰、陆卫军二小有样学样,立刻补位上前,再次控制住了谢光坤。陆卫东走近陈沪生:“陈沪生,我说过,凡事你得珍惜,否则便只能求锤得锤。可惜好话不值钱,你真的很人渣,总这么蹦哒来去,不嫌烦么!”
陈沪生狞笑:“嘿嘿,陆卫东,死到临头,你居然还来可怜老子我?”
“你无药可救了!”
陆卫东叹道。“嘿嘿,陆卫东,甭管老子有没有药可救,想必你一定很奇怪,老子我为什么要跟你们陆家死磕。想知道答案吗?”
陈沪生忽然压低了声音,阴恻恻道:“想知道,你老子陆向前,两个多月前,为什么会出车祸,被压断腿么?”
“是你害了我爸?”
陆卫东伸手抓向陈沪生,可惜这奸贼早有防范,眼看陆卫东伸手抓来,一边往后躲闪同时,立刻奋声高喊,倒打一耙道:“陆卫东,你被我揭发罪行,狗急跳墙,你还想当众杀我灭口么?借你姓陆的一百个狗胆,你今晚敢动老子一根手指试试看……”“嘭~~~”陆卫东没有动陈沪生一手指头。他直接用脚。一脚,便踹得陈沪生向后倒跌飞起,顺着雪地,瞬间溜出十米开外,然后像头待宰猪羊般,四仰八叉着,惊声大叫着,狂呼救命。陆卫东飞步奔上,狠狠又是一脚,直接跺在了陈沪生脸上。顿时,陈沪生鼻梁骨断了,鲜红鼻血狂涌而出……四周围观看热闹人们怎么也不敢相信,陆卫东真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攻击陈沪生,一副要将陈沪生活活打杀当场的凶威。变起突然。被陆卫东这凶威所慑。一时之间,便是一旁这些戈委会们,居然都没反应过来,没有说是扑上去相帮陈沪生的意思。“都原地站着别动!”
陆卫东脚踩住了陈沪生的脖子,一副随时要终结陈沪生性命姿态。“小马,你放开姓谢的,把捅条从他嘴里拿出来!”
“冬雪,你记清楚现场所有戴红袖箍人样子!”
“卫军,你立刻去县局,报警!让阿Sir赶来,抓捕罪犯!”
嘶~~~周围人都是一阵倒抽冷气声音,暗道这小子什么个意思,让阿Sir来抓捕罪犯?这罪犯难道不是他自己么?“谁要报警?”
一阵急匆匆脚步声中,有位颇有威仪中年男子,连同玉山县局一把手,再一票荷枪实弹阿Sir,相携而至:“阿Sir已经来了!陆卫东,你罪恶滔天,无视戈委会,无视国家无视律法,现在我宣布,以敌特现行反革命罪行逮捕你,劝你立刻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一切后果自负……”中年男子一副早就对陆卫东身份了如指掌架势。“大表舅……大表舅救我……”眼见来了救兵,陈沪生挣扎欲起,却被陆卫东狠狠又是一脚踩下,脸上、身上狼藉一片,鼻血狂流,染红大片雪地,模样相当凄惨。中年男子见状大怒:“陆卫东,你真要自绝于人民吗?你真要连累家人,让你的家人,从今往后,皆背负上罪大恶极敌特分子家属臭名,成为一辈子都再也洗脱不掉污点吗?”
“陆卫东,不要冲动,凡事好商量,听我说,不要再做蠢事,听到没有……”警方一把手也在旁劝说起来。中年男子见陆卫东无动于衷,突然下令道:“枪械准备!”
“徐主任……”“罗嗦什么,立刻倒数三个数,他要再敢负隅顽抗,直接当场击毙!一切后果,由我们省戈委承担!”
无奈,一把手挥了下手,阿Sir当即举枪瞄准了陆卫东。“干什么?妈嘞个巴子,你们这些混蛋都想干什么?谁敢冲我伍凯旋的乘龙快婿举枪,我看你们,一个个狗腿都不想要了吧!”
一阵脚步咚咚震地如雷声中,伍凯旋大步从远处赶来。警方一把手见着伍凯旋到来,顿时大松一口气,立刻挥手示意属下收了枪械。中年男子瞧见伍凯旋现身,眉头大皱,脸色刹那间冷成了冰块。谢光坤在旁瞥见中年男人的不快反应,眼珠子一转,对伍凯旋冷嘲热讽道:“伍大部长,听您刚才这话里意思,感情你那宝贝女儿,早就已经成了陆家的小媳妇儿啦?怎么没见你置办酒席,好叫咱去你家讨几杯喜酒喝呀!”
“滚蛋!”
伍凯旋哪儿还能听不出谢光坤言语里嘲讽意味,这孙子王八蛋,在阴损讽刺他的宝贝闺女没结婚就上了男人床。这还能忍?“彭~~~”直接就是一脚飞踹。谢光坤顿时也步了陈沪生后尘,倒地飞蹿出十多米开外,四仰八叉狼狈不起。“伍凯旋,你放肆!”
中年男人大怒。“妈勒个巴子,哪儿来的老狗太监乱吠?”
伍凯旋冷笑大喝。“你……”中年男人一阵急赤白脸,气得要炸肺:“戈委的人,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伍凯旋无视组织,无视戈委,立刻把他给我抓起来!”
红袖箍们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响应中年男人号召:靠,在玉山县城抓伍凯旋?老子吃多熊心豹子胆了么……伍凯旋冷眼瞥那中年男人一下,一脸不屑再做理会神情,跟着便直接无视了对方存在,却转头对那位警局一把手道:“老钟,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位未来好女婿陆卫东,不是你们想抓就能抓的人。别说你们手中,压根没什么抓人的证据,就算陆卫东今晚真的当场打死了谢光坤、陈沪生这号的畜生,也不是你们够资格能抓,懂?”
老钟沉吟道:“伍部长,能否说明白点?”
伍凯旋摇头:“老钟,你信我便是,老子几时害过你!县农机厂那边情况,一切可都是因为小陆。我只能说这么多,其他涉及保密条例,我要敢乱说,到头来我得蹲大牢、挨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