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轩看向谢长庆的目光,顿时就‘慈祥’起来。“爸,没事,这么点小事情,你就交给我办好了,你别有太大压力哈!学学我亲爹老子那样,看人家现在多潇洒,心里不痛快了,直接就一身戎装跑去市府大门前抗议示威去了,然后就给人精神病了,但即便如此,只要他老人家开心,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为反对去做,就跟他们现在扎堆在人家市局特案科,轮班排队要体验被囚禁闭室,我也同样没反对。反正我们当儿女的心,那铁定是要让你们都能快快乐乐安享晚年,您说是吧!”
“小王八蛋玩意……”谢长庆哪儿受得了陆亦轩那‘慈祥’目光关切,顿时就浑身不自在起来,心说这个混蛋玩意儿还真是一点儿委屈都不肯受,怎么这跟谁学的歪歪毛病,那眼神,把老子当三岁小孩在看是怎么一个意思。心里狠骂了一通,不过现在工作需要,他就是有心甩手走人都不能。所以即便一百个想直接呼巴掌上陆亦轩脸的冲动劲,却还是强忍了下来,稳稳心神,无奈道:“亦轩,千万别马虎,外事活动无大小,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国际纷争。”
说着呶呶嘴示意一下在场的那几十号中外记者。假如只是京城本地和东桑来的记者,一切自然好说。坏就坏在现场这些欧美记者,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老泰山大人不再拿老婆来威胁自己,陆亦轩自然也就立刻收起了神功。说实在话,他这种‘慈祥’目光,在看自家亲爹老子时,那是真的能够全情投入其中,真的是用心在沉浸于那样的父子深情氛围里,他很享受那样的氛围,甚至有些痴迷于那样的氛围里。但铁柱同志自从断腿医治好之后,他这般的‘慈祥’目光,便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他再敢那样的眼神看亲爹老子,铁柱同志的臭鞋底烂袜子之类,铁定会照准他面门而来。但看老泰山大人时,谢长庆尽管还没这种分分钟要爆炸的迹象,但也很有些抓狂暴走啊!更何况,看老泰山大人时,他也压根享受不到那种父子深情氛围。再看多一眼,他都快要当场呕吐了!谢长庆心里贼贼又怪怪地,打定了主意,这一定是要找个恰当机会,仔细问问自家闺女,这个姑爷身体会不会存在什么奇特毛病……陆亦轩可不知道,就因为他这‘慈祥’目光的关切,能让大受刺激之下的泰山大人,心里面生出那些贼怪错觉。这可真的要被冤死了啊!正事要紧,既然事情最终仍是要落在自己的头上,陆亦轩也不再多想了,跟谢长庆交了个底,便又转回到了盛田等人身边。“陆桑?”
“盛田阁下,您精神体力可还支撑得下来吗?”
“我没有任何问题,有什么特别安排,我一定努力配合贵方……”盛田表面一副彻底交待给你们的架势,他也是没了脾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看看中方到底还要玩到什么程度。方才他也跟使馆的几位做了短暂交流,大家认可了他的个人自传式演讲策略。所以老阴货打定的主意,无论你们想玩什么招,我就一个自传式演讲,简繁由心,随便怎么安排,绝对会给到中文最满意配合态度。老阴货打定主意玩太极推手啊!陆亦轩笑笑,却也不去揭破双方的这种暗自角斗心思,老阴货你只肯玩虚的,咱们也没指望过让你玩实在的啊!“京城市府听闻了贵我两方达成合作意向的消息,特意给咱们安排了一个招待宴,做事不能饿肚子对吧,咱们先去吃饭,吃过饭,咱们便在这些中外记者们的见证下,正式签订新的合作协议。盛田阁下,您若有什么特别建议,请随时告诉我知道。”
“陆桑,这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盛田昭夫听到陆亦轩这番话,那可真是由衷地感慨起来,他上前拥抱住了陆亦轩,很大声就吼了起来。哈,老阴货真的是等不及了!很快吃过了招待宴。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京城天门大广场上,到处彩旗飘扬,花团锦簇,到处都是欢乐的海洋,到处都是人头织成的海洋。“陆桑,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哈,盛田阁下,这里是华夏人最最最神圣的地方,您看到了吗?车窗外的这些群众,他们正在为三个月之后的一场史无前例盛典做预演彩排,他们全都是周末自发前来参与的京城各界居民。”
“什么?为三个月之后的史无前例盛典做预演彩排?”
“对啊!感到不可思议是吧!三个月之后,我邀请盛田阁下再来体验,相信您能更加真切体会到东方大国的豪迈与气概!”
“三个月之后……陆桑是指贵国的国庆庆典吧!”
“哈,阁下说的一点都没错,就是我们东方大国建立三十五周年的全民大庆典。盛田阁下,我强烈邀请阁下届时能再次来到现场。相信我的话,否则您一定会在事后感到无比之遗憾。因为,您将会失去一次真正认知我们东方大国的机会。”
盛田昭夫沉默了片刻。他透过车窗玻璃打量着外面街道上的人群往来,看到这一个又一个朝气蓬勃面孔在路边掠过。尽管并不是很清楚被特意请来这里的意义,但是这样的一幕幕画面,说实在的,这样的一个东方大国,即便她很贫穷,却有一种让人完全不能忽略掉的特殊氛围,时刻在提醒着他。这头东方睡狮,真的已经睁开了雄霸天下的双眼。“陆桑,感谢阁下能给我这样一个深入了解贵国人民的机会,我似乎理解你的父亲当初的愤怒了!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索尼财团这些天来的姿态,的确有些太过于高高在上,我们的确没资格用那种垂怜乞讨者的嘴脸,跑来你们的国家耀武扬威。更何况这还是在索尼影音有求于寰宇影业的情况之下,盛田真的知道自己的愚蠢错误究竟在哪里了……”盛田昭夫轻声喃喃道着,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又一次地表明心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