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曲暖夏打着哈欠起床。一整晚她都在做噩梦,没有睡好。今天她还要去上班,只能强撑着清醒,随意拿了一点早餐便匆匆出门。曲暖夏忙碌了一个上午,连手机都没时间看。等她中午好不容易有点时间空闲下来时,才发现陆深寒打了十几通电话,还有早上被她遗忘的消息。她捏紧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照片上,不正是她昨夜出门的老公和白落雅吗?明明对这些事很熟悉了,曲暖夏还是痛不欲生。照片里,应该是在医院,看样子是从外面偷拍。陆深寒穿戴整齐,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眼底浮现淤青,而白落雅则躺在他的身边,安静地睡着。两人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曲暖夏按灭手机,眼睛冒着火光。白落雅想炫耀,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拍摄,几次发给她的照片都是远处偷拍。她知道这张照片应该是在陆深寒不知情的情况下摆拍的。可她内心还是涌起一团无名火。这一切说到底还是陆深寒的错,若不是他这么向着白落雅,又怎会给对方机会。紧接着,手机上再次浮现陆深寒的名字。曲暖夏想也没想,直接按掉,在对方再打来时,直接拉入了黑名单。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曲暖夏原以为自己可以平静面对,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陆深寒在她心里的影响。一下午她都心烦意乱,连荣兰都看不下去,将她推出厨房,“暖夏,你回去吧,今天也不是很忙,我看你也不在状态,你回去休息一下,放松下心情再来。”
见荣兰这么说,曲暖夏只能不好意思地道了歉。走在路上,她看着微信再度跳出的名字,快速挂断。随后,她将陆深寒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连邮箱都不放过。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收回手机,红唇张张合合,将陆深寒骂了个遍。另一头的陆深寒也不死心,换了手机又接着找。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打电话,而是接连发了一大串的文字解释。将自己昨天晚上干的每一个件事解释得清清楚楚,跟写报告一样。短信上还附带着白落雅看病的单子。曲暖夏看到一半,气就消了不少。但她也不想就这么轻易原谅陆深寒,又一次将号码拉入黑名单。陆深寒似乎很闲,坚持不懈的换手机号给她解释。到最后,曲暖夏都累了,陆深寒还在发。随你发吧,我看你能发多少个。曲暖夏轻哼了一声,将手机收回口袋,看着路边的风景。不知道是不是落日太过美丽,曲暖夏脸上的笑容变多。笑着笑着,她又觉得自己太好骗,这样就原谅陆深寒,太便宜他了。曲暖夏故意板着脸,跑到一座桥上,望向桥下的河流,百无聊赖地趴了一会。她才不要这么早回去,就要等深夜再回去,急死陆深寒。忽然,一阵大风刮来,曲暖夏一个没留意,口袋里一张记着面包佐料的纸条被吹下河。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勾着身子就想去捞。下一刻,一股打力从身后将她拽回,因为力气过大,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曲暖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梦怡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为了陆深寒那渣男想要去寻死,你当初怎么跟我保证的,你就那么喜欢他吗?你竟然想以死相逼,你以为你这么做陆深寒就会回头看你吗?”
“别做梦了!你这白痴,给我清醒一点啊!”
白梦怡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将曲暖夏打醒,但又怕刺激到她,只能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曲暖夏似乎因为没睡好,反应迟缓,好一会后才明白白梦怡在说什么,连忙打断。“梦怡,你冷静点听我说,你千万别误会,我干嘛寻死啊,我现在生活好不容易步入正轨,就算真要死,那也是陆深寒那男人去死,我怎么可能为他寻死。”
“真的?”
白梦怡半信半疑,显然不是很相信。她是相信曲暖夏这个蠢女人能干出这种事。“真的不能再真,我怎么可能为他自杀。”
曲暖夏伸出一只手发誓,再三保证,将刚才的事解释了一番,才让白梦怡冷静下来。紧接着,白梦怡又觉得不对,眯着眼审问曲暖夏,“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什么了?”
曲暖夏吐了口气,将事件简单说了一下。听完后,白梦怡气得捶了她脑袋一下,“你还在这跟我保证什么?陆深寒那渣男都这么欺负你,他只是发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你竟然就准备原谅他了,你真是气死我了。”
“我没有原谅他,原不原谅也没什么意义,反正迟早也要分开。”
曲暖夏立即反驳,说得义正言辞,可后面的话明显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沮丧。白梦怡见此,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明白这已经是曲暖夏能做到的极限了。她很清楚,当初曲暖夏爱陆深寒爱到多么疯狂的地步。沉默了一会后,白梦怡转了转眼珠子,冲曲暖夏挑了挑眉,“曲暖夏,我带你去找点乐子,怎么样?”
曲暖夏一惊,双手急忙挡在胸前,“白梦怡,我可是正经人。”
……“你带我来商场干嘛?你要带我逛街吗?正好我们还没有一起逛过。”
曲暖夏有些兴奋,正好她还有点闲钱,可以给白梦怡买衣服。“逛街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别废话,跟我走。”
在商场绕了几圈后,曲暖夏还不知道白梦怡要干嘛,她实在没有耐心,甩开白梦怡的手,蹲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脚踝,“我们到底去哪啊?我脚都疼了。”
“嘘,别说话。”
白梦怡拉着曲暖夏躲到一个柱子后,向她指了指前方的人。面前白落雅带着墨镜,手挽着她的母亲方涟,身后跟着几个黑衣男,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好不嚣张,惹得一群人瞩目。“好啊,陆深寒这个骗子,还骗我说白落雅这女人伤到腿不能走路,连病假单都造了假的给我,可真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