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平时都是吊儿郎当的,对什么事情都不是特别上心的样子,但这次却一反常态,声音有些紧张:“封哥封哥,你快到了没?”
刚好此时,用人把酒从酒窖拿了出来。封涣接过,准备往外走:“有点事耽误了,马上就过去。”
沈如诉听到封涣的话,知道他要出去,看了他一眼,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叫住他给了他一道符,叮嘱着:“早些回来,还有,不要去西边。”
这个符是她自己画的,如果真的碰到什么危险,这道符会立刻给她预警,她会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封涣身边保护她。封涣把那道符紧紧握在手心,闻鹤还在等着他,他也并未多问,只是默默的把沈如诉的叮嘱记在心底。他点点头:“那我走了。”
然而当封涣出了家门想要去赴约会馆的时候,却突然意识到,会馆的位置正好在西边!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小心为上。“闻鹤,咱俩换个地方,到缪斯茶馆见。”
闻鹤已经快到会所了,封涣却突然改变了地点,虽然他觉得有些奇怪,但电话里也没多问,默默的拐了个弯,往缪斯茶馆赶着。等见了面,闻鹤才忍不住问着:“封哥,你怎么突然变了位置?我都快到会所了。”
“你嫂子说的,今天不能去西边。”
封涣已经到了有一会了,他坐在黄花木座椅中,衬的他气质更加不俗,矜贵清冷。封涣抬头看到闻鹤眼下重重的黑眼圈和憔悴的容颜,跟一年没睡好觉似的,整个人都老了十岁,他嘴角抽了抽:“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封涣一口一个你嫂子,妥妥的一个老婆奴的模样,闻鹤就忍不住想吐槽,可是想到沈如诉的能力,他硬生生的忍下了那些话。无奈的叹了口气坐下,满腹心事的他茶也喝不下了:“封哥,嫂子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吗?我这边有件事情,想要找她看看。”
圈子里现在都传开了,封涣的老婆沈如诉是个神神叨叨的神婆,一个长的好好的小姑娘,结果做起了神棍的活计,真是可惜了。闻鹤是不怎么信这些的,可是最近刚好发生了一些事,他也算是走投无路了。“是我姐姐那边的事情,最近我姐给我打电话,说他们那边闹鬼。本来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可是我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好像从电话里听到了一些其他人的声音,也不是说话声,就是尖细嗓音的那种笑声……”说到这,闻鹤就想起了上次听到的诡异的笑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连喝了好几口茶水才冷静下来。他冰凉的双手抱着茶杯不肯松手,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盯着封涣:“一开始我本来以为只是幻听,可是我姐每次给我打电话,我都能听到。这也太吓人太邪乎了!”
封涣想了一下,低声问:“你姐姐闻倩是不是嫁的庄家?”
“对对对,就是庄家!”
京都庄家……那不正好是在西边的位置?“不要去西边。”
沈如诉的叮嘱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封涣逐渐坐直了身子。难道是沈如诉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那么告诉他?这个时候,封涣基本已经完全认可了沈如诉的能力,他不认为那只是沈如诉随口的一句叮嘱。而且在闻鹤说出这些事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屋内的温度也下降了一些。他摸了摸兜里沈如诉给自己的那道符,顿感心安不少。他继续问:“具体是怎么个闹法?”
但闻鹤自从刚刚讲出那些话之后,就感觉身体一直在发冷,就连不断的喝水也不管用了。他身体的变化,就是从最近几天开始的,莫名的开始犯困犯迷糊,不管睡多少个小时都不管用,而且还时不时的发冷。他就算再不信这些,也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邪门了。找沈如诉也属于病急乱投医了,他是相信封哥的眼光的,既然封哥都认可沈如诉,那他也来试试。“具体的,我见到嫂子再说吧,封哥,我现在有点冷。”
一边说,闻鹤一边打了个哆嗦,那股困劲又来了,他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才勉强保持着清醒。不用他说,封涣看他都有些发紫的嘴唇也知道他冷。可屋内的空调开的就是最适宜人体温度的26度,怎么会冷?察觉到事态紧急,封涣立刻拿起车钥匙:“我带你去见你嫂子。”
封涣回来的时候,沈如诉正在厨房给二老准备药膳。刚刚把食材都放进砂锅中,沈如诉的动作一顿,随后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整理了一下头发,从厨房走了出来。刚出来,就看到封涣带着闻鹤走了进来。这个时候,闻鹤就像是一个长时间处在低烧状态中的病人一样,没有一点精神,跟上次见他的模样判若二人。“嫂子。”
看到沈如诉,闻鹤强忍着身上的不舒服,勉强的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嗯。”
沈如诉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闻鹤,但封涣能看出来,沈如诉看的并不是闻鹤的肉身,似乎是在看他身上的什么东西。“他……”想到闻鹤的各种异样,他忍不住开口问着,但刚说了一个字,只见沈如诉从兜里拿出一张符,嘴中低语了几句,随后把符扔向空中。那符就跟装了导航一样,也像是被闻鹤身上什么东西吸引,直勾勾的冲他面门而来!‘啪’的一声,闻鹤的脑门正中间贴了一张黄符纸,看上去滑稽又好玩。沈如诉来到闻鹤面前,细细打量着他:“你最近接触过什么?”
只一眼,她就看出来,闻鹤身上有一道极细的鬼气一闪而过,看鬼气的颜色,应该是最近刚刚附着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