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脚步微顿,道:“应该没空,怎么了?”
今天发现了这么多线索,明天估计就会陆续有案子的新消息传来,徐静觉得她还是不要乱走比较好。 周晚顿时一脸失望,“这样啊,我今天刚知道西京郊外有一个很漂亮的湖,据说那里可以看到天鹅哦,这几天天气这么好,不冷也不热,我还想邀请静姐姐一起出去游玩一番呢!”
徐静不由得扬起嘴角,道:“谢晚晚的邀请,下次有空再说罢,你明天是一个人出去吗?”
周晚摇了摇头,笑嘻嘻地指向她斜后方的周显,“五兄和我一起去!”
周显还是先前的样子,一脸桀骜不驯,看也不看徐静一眼。 徐静微微挑眉,道:“有人陪你就好,要注意安全。”
说完,便继续匆匆往房间去了。 见徐静走远了,周晚才转身,忍不住用力拍了自家五兄的肩膀一下,没好气道:“混蛋五兄,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静姐姐先前不过说了你一顿,还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你老是给静姐姐脸色看做什么!”
先前徐静在院子里斥责周显连四岁小儿都不如的话,早就被这里的管事一字不漏地报到安平县的周家去了。 周显自觉是周晚的兄长,被自家妹妹这般训斥实在没脸,忍不住跳脚道:“谁给那女人脸色看了!明明是那女人一点也没有女人样,即不温柔又不体贴!哪个男人愿意跟那样的女人来往!”
周晚双手叉腰,道:“静姐姐不温柔不体贴关你什么事?你又不娶静姐姐,哦不,是入赘静姐姐家!”
周显:“!!!”
阿兄那混账,竟把入赘的事跟这小丫头片子也说了!他不要面子的吗! “何况在我看来,静姐姐比其他女子好多了,像静姐姐这么厉害的女子,除了阿娘我还没见过第二个呢!五兄你明明也很认可静姐姐的能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总是不给静姐姐好脸色看,但时常偷偷观察静姐姐的行动,最近还在偷偷看医书了,好几次我还看到你在静姐姐培训那些大夫时,躲在墙边偷看!袁管事都喜极而泣好几回了!”
周显:“!!!”
“不是!你这小丫头片子哪里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周晚瞥了他一眼,道:“你虽然是我五兄,但我们间的年岁相差不到一年,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明明也认为静姐姐那回训斥你时说的话是对的,怎么不干脆老老实实地说出来,请静姐姐教导你?”
周显的脸色倏然涨得通红,突然把脸撇到了一边,嘀咕道:“这样的话,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我也不差,只要我努力,谁说我就比不上那个女人了?总有一天,我要让阿兄承认,我比那女人厉害!”
周晚:“……” 实在不想承认这厮是她兄长。 实在是幼稚到家了。 被自家妹妹这般鄙视,周显也受不了,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今天遇到的那个男人靠谱吧?他无缘无故跟你说什么翡月湖,还说那里可以看到天鹅,怎么看怎么像是专程引诱你这种无知小娘子的。”
“哎呀,五兄你就放心吧,我看人的眼光自认还是不错的。今天多亏了那个郎君提醒,我的荷包才没有被小偷偷去,那个郎君斯斯文文的,看他的穿着和谈吐,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郎君,这样的郎君吃饱了撑的专程来骗我一个小娘子?”
周晚撇了撇嘴,道:“何况,明天你不是陪我一起去么?有你看着,你还怕什么?”
周显一想,确实是如此,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了。 “而且,”周晚说起今天帮了自己的郎君,就忍不住有些兴奋,道:“那个郎君把小偷掉到地上的荷包捡起递给我时,用的是左手哦,他是个左撇子,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左撇子呢!真的太新鲜了!”
周显:“……” 这家伙还好意思说他幼稚,她自己也不过半斤八两! 第二天,徐静刚起来吃完早膳,萧逸就派了人过来,说案子有了重大的进展,希望请她过去一起探讨。 这么早就有消息传过来,徐静多少是有些意外的,但考虑到这个案子都被圣上点名了,刑部的人昨晚应该是熬夜查案了。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上了萧逸派过来的马车,却没想到,马车直接往刑部去了。 萧逸派来的人径直把徐静带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萧逸在刑部专属的办公房间里,就见里面,除了坐在书桌后面的萧逸,还有两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男人。 见到徐静,那两个男人一脸怔然,萧逸却只是淡声道:“徐娘子对破案颇有心得,她是我专程请来协助破案的。 徐娘子请坐,这两位是刑部的郎中,左边的是司郎中,右边的是陈郎中。”
他们显然是萧逸直属的下属,听萧逸这么说,也没有多问,立刻恭恭敬敬地朝徐静行了个礼。 徐静面上不显,心里却多少是有些佩服萧逸的,他似乎每次都是这样,光明正大地把她带到他的同僚面前。 她相信萧逸,他应该不会轻易让外界的人知道她的身份,但他还真的不怕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啊,例如说他靠女人什么的,毕竟在这个时代,世人对女子的偏见还是很深的。 萧逸见徐静坐下后,道:“昨晚我派出去的人熬夜到行商司,把符合特征的商队人员都筛选了出来,发现嫌犯一共有四个。 每支商队出发和回来的时间都不同。其中会固定在每年一二月份出发前往西北,七八月份回来的商队是两支,这两支商队中,住在西京北边州镇的人员有十人。 而联系上昨天发现的尸体,可以判断凶犯已是离开了西京,而这两支商队中目前已是解散离开了西京的,就一支,因此嫌犯范围一下子缩小到了四人。”
情况竟是如此顺利。 徐静立刻问:“那支商队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开西京的,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吗?”
萧逸道:“他们五天前便已是解散了,这几天商队里的人应该陆陆续续都离开了,不过我们打听到那支商队有一个人就住在西京,今天一早,我就派司郎中去了那人家里打探情况,司郎中刚回来,正要说明情况。”
说完,看向司郎中道:“继续说罢。”
那司郎中行了个礼,道:“是。那人姓蒋,就住在西京的东南边,他说他们商队固定的人员一共有十个,住在西京北边州镇的那四个人因为住得近,时常一起结伴回家,两天前他们刚刚离开西京。 属下问他,他可知道这四个人里,有哪个在西京时会有奇怪的举动,例如经常消失不见,或者在离开西京时有一些奇怪的行为等,他立刻说,有一个叫何秋生的郎君跟属下说的这些特征很像,每回来到西京,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怎么跟他们去喝酒玩乐,时常一个人不知道跑去哪里。 每回离开西京时,又总是突然拉肚子,害得随行的人不得不停下来等他半天,因此他们都猜,何秋生在西京消失的时候是一个人吃好吃的去了,所以才常常把肚子吃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