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林牙,我先谢过你的好意。昨天晚上,冲破了你大辽的军营,没有来得及去拜访你,实在是深表遗憾。而如今的大辽已经是苟延残喘了,而这一切已经不是人力可以拯救的了,这燕云十六洲本就是我汉家的土地,你们大辽竟然不能把它给守护好,那我们大宋要求你们物归原主又有什么错?大石林牙这一次回去,还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珍惜自己,将来我们在燕京城中,再会。”
听了杨宗兴的这一番话,杨克师也忍不住的大声的下达的命令。“传话下去。”
杨克师身边的副将立马就扯着嗓子大声地重复着杨宗兴所说的话。同样是一层一层的传了出去,等到了最后,整个营寨之中,每个人都在大声的喊着。“我们在燕京城中,再会。”
耶律大石抬起了头,和在望楼上的杨宗兴遥遥相对着,他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冲过大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非常瘦弱的小白脸。耶律大石仰天哈哈大笑。“尊贵的客人您好!只是不知道客人在我大辽境内,遇到了怎样的机遇?反正在这雄州之前,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还要看看你们,敢不敢跟上来。即便是在燕地有那么几个跳梁小丑,我也自然会打扫干净,等待贵客。只怕你们宋军再一次北上的时候,我和贵客就不只是在雄州这个地方遥遥相对了,还请回去转告一下你们河间府的童宣帅,请他在河间等候我耶律大石吧。如今战%争已经打开,听闻那汴梁的风景非常的美丽,我也想去见识一下。大辽已经有五京了,再多一个汴京,也是不打紧的。”
听了耶律大石的这一番话,杨宗兴心里一沉,他这话里的意思,莫非是,已经知道了郭医师这边儿并不稳当,而他这一次的撤军,就是要回去收拾郭医师的吗?如今在郭医师这边,那历史上的战事已经被他篡改的面目全非了,如果现在耶律大石真的要回去对付郭医师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故来。可这个时候就只有死鸭子嘴硬,一硬到底了,可不能再让耶律大石轻轻松松地再把这里刚刚升起的一点点锐气给挫了下去。于是杨宗兴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喊道。“只是不知道大辽那5京之地,现在还剩下了几京,天赐皇帝被困在析津府,如今长卧病榻,还不知道有几天可以活。湘阴王也已奔走,而萧后如今持政,李郎作为入幕之宾,而四军大王萧干却坐看着大石林牙威风凛凛,而自己的兵权却落了旁人。只是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视大石林牙为那眼中之钉,肉中之刺,而我大宋的官家一向圣明,上下将士一心,国土也完整无缺,不过白沟河小小的挫折,根本不值一提。可我却是替大师林牙很是担心呐。”
底下的将士也一层一层的向外传着话,当说到李郎是萧后的入幕之宾,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哄然大笑,那此起彼伏的呼啸之声,不绝于耳,杨宗兴旁边儿的杨克师,直接是咧着嘴拍着杨宗兴的肩膀,就连向来冷面冷心的王炳,都忍不住莞尔。杨宗兴在望楼上远远的冲着耶律大石抱了抱拳,“学生也替河间府的宣帅大人向大石林牙传一句话........”伸手从旁边杨克师的箭袋之中拿出了一根儿羽箭,然后,在空中用力一折。“我大宋的雄狮,必定会北上至燕京的城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同此箭。”
在这个时候,大宋的营地之中,所有个人都仰望着望楼上的杨宗兴,就看他猛然的把手中的箭折断,然后向空中一抛。就听望楼下面的将士们,爆发出了一阵阵巨大的欢呼声。杨宗兴最后说的这一番话,对于耶律大石来说,那简直是住句句诛心,每一句话都直接刺激了耶律大石的心中。对于杨宗兴所夸的海口,他从来就没当回事儿,毕竟,大辽和大宋那一场的战役,就摆在那里,而他耶律大石带着大军,如今已经抵在了宋人的大营跟前儿,宋军却不敢出营一步,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在宋军面前耀武扬威的目的他已经达到了。而杨宗兴在这个时候,这个局面之下,越是强撑着说大话,越是在自取其辱。可这个大宋的使者却偏偏的不按照常理出牌,还在这儿说起了大辽之内这一个个小朝廷的内情。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好像他亲眼看到了一样,也不知道他在大辽境内的这一段时间,究竟知道了多少的内情?而这些事情正好是耶律大石心中最深的一根刺。就看耶律大石他脸色铁青,他想要反驳什么,却发现他无话可说。以后就只能是猛地挥了挥手说到。“那在下就在燕京恭候贵客。”
耶律大石这话一说出来,就已经感觉到不对了,这不是变相的承认了,大宋的军队会打到燕京吗,他身边的骑士已经毫无犹豫的把他所说的这句话给喊了出去。这个时候耶律大石已经没有了想要再继续折损宋人大队威风的心情了,就只是冷着一张脸。勒了一下手里的缰绳。就朝着大阵的后面退了过去。大辽的军中,鼓角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却是已经传出了要退兵的号令声。大辽的这一大队兵马依旧是肃然有序的朝后面退去,只不过刚才那种耀武扬威的感觉,却是没有了,对面大宋的营地之中却是欢呼声此起彼伏着,还有人站到了城墙上边儿的木栅栏上,朝着大辽这边儿比手画脚的,和刚才大辽军队逼近压迫的雅雀无声,人人脸色惨白的样子,那简直是天壤之别。杨克师搂着旁边儿的杨宗兴的肩膀,开心的眼睛都没有了。“杨宣赞,可真有你的啊,走,咱们回雄洲去,再好好的吃上一顿,给咱们杨宣赞接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