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无论是谁都不想要待在他的身边,就感觉他是一头炸了毛的狮子,容易伤及无辜。郭医师想着最近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儿。不自觉地也有了一些灰心,自己在物质上面儿,看的并不是特别重,对于女人这方面他也看的很淡,在早些年他的妻子去世了之后他也并没有续弦,而他的那些个手下也经常往他的账中送一些美女,而他也是难得会碰一下,他吃的也只是一些粗茶淡饭,并不会要求太好,衣服穿的也不会说是非得要绫罗绸缎,只要能裹身就好,经常的和兄弟们去打猎,再打到一些比较好的猎物时。他们就会把猎物拿来烤着吃,也仅仅只是在上面撒一些细盐就地坐下,和自己的那些个弟兄康吃康吃的吃的满嘴都是油,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享受。可是郭医师却怎么都放不下那男子汉大丈夫的权势,而且在现在这个混乱的世道,如果不能带着自己数万的兵马,占领一方城镇,那身为男人,这一生又有什么滋味儿呢?今天本就是在郭郎坚持下,他才勉强的同意和杨宗兴见个面儿,本来是想把这个假的使节吓唬吓唬,吓趴下也就完了,也算是舒缓一下自己胸中的这一口闷气,顺便也算是暗示一下郭朗,让他清楚一下,现在真正能拿主意的到底是谁,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还是一头的短发,虽然是小白脸,却却有着铮铮的傲骨,他的言辞非常的犀利,而且字字句句都戳在自己的心窝得到伤口处。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大宋派过来的使者,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谈了,毕竟大宋连派过来的使者都有这样的派头,那等自己真的投奔过去了。那不是自取其辱吗?心中已经定好主意的郭医师并没有表现出来,就只是抬起手摆了一摆,大声的吆喝了一声,旁边儿就有好几名的身穿盔甲的亲兵,顿时就带着盔甲那铿锵的声音走了进来,然后笔直的站在那个地方插着手,等候着郭医师下达命令。郭医师也是不负众望的,下达了命令,“把这人拖下去砍了,把这人的人头快马加鞭的送到宁萧监军那里,就说有人自称是大宋派过来的使节,预备劝说我投靠南方,特把他的首级送过来,以表明自己的真心。”
郭医师淡淡的说着,只是声音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疲惫,原先那逼人的目光也暗淡了下来,转身就想走回自己的桌子后面,那身影好像都已经有点儿撑不住他那粗壮的骨头架子了。那数名的亲兵直接就上来把杨宗兴给架住了,作势就要把他往下拖,而台阶下面的郭郎,也是一直全神贯注的看着大厅里边儿的变化,当他看到眼前这个变故的时候,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更是死死地抓住了自己要上的配剑,但他却一步也没有再往上挪。难不成自己的这位父亲,是想要用杨宗兴的人头来告诉自己,不要有过多的非分之想吗?而杨宗兴却只是冷笑着,完全一幅不害怕的样子,要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两条腿,一直都是在发着抖的。如今所有的剧情都是按照自己所编撰的剧本一直演着,接下来就该是重头戏出场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害怕的这么厉害?自己的两条腿抖得就跟那筛子似的。杨宗兴忍不住在自己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一边又进行着自己自以为非常逼真地演绎。他扬天大笑,边笑着还边说。“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我大宋的兵马,已经在现在雄州的前线和大石林牙还有萧干将军进行会伤了。甚至连那契丹的大臣,还有奚军的大将,都已经在商讨大辽的朝廷要向我们大宋称臣了,甚至还要割让给大宋涿州和易州两个洲,只为了换得大宋的停止攻打,好和大宋一起共同抵御女真,可万万没想到郭医师这个汉子,却要斩首大宋派过来的使者,以表明自己的心迹,哈哈哈,罢了,等将来到了那九泉之下,咱们这大宋和大辽的两位忠臣,在好好的把酒话吧。”
杨宗兴此刻一边喊着一边死命的赖在这个大厅中,若真的被他们给拖了下去,那自个儿的脑袋可就没了呀,这几个亲兵可不管那么多,这郭医师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一个个的板着脸使劲的把他往下扯。杨宗兴忍不住在心里想着,“我的郭老大呀!郭大爷呀,你好歹表示表示啊!我都已经把这么重磅的消息告诉你了,你转过头来理理我呀!”
果不其然,郭医师听见杨宗兴的这番喊话,虎躯一震,猛地转过身来,他的眼中能看得出是又惊慌又恼怒,他狠狠地把自己的手往外一扬,让杨宗兴旁边儿的那些个亲兵退了下去,杨宗兴这个时候也已经顾不上自己要不要说话了,他巴不得前边儿有一个人能帮他抵挡一下才好,他认为非常完美的按照他的剧本完成了这一整套的表演,可直到现在他才慢慢开始的有一些后怕。杨宗兴只觉得自己站在那个地方有一些天旋地转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忍不住自己心里边儿想着,“老子是呐喊着平庸的生活老子不要,可现在你老天爷给我的重新开始的这些个经历,未免也有一些太刺激了吧。”
可前面的郭医师却没有看出杨宗兴的不妥来,他就只是站在那个地方,神色不停地变换着。最后低声喊了一声,“郭郎。”
郭朗本就已经待在那个台阶之下,就等着郭医师召唤他呢,而且此时他也知道郭医师为什么要叫他,他按着自己手中的配剑赶忙的走上了台阶,直接就是单膝跪地,冲着郭医师说道:“是属下无能。属下层往雄州的前线大营里走了一趟。但并没有探查出这个消息,但属下回来之时也曾经对都管大人回报过,大石林牙在雄中的前线似乎确实有什么事儿一直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