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她捧着热水和一些个布条过来了,然后又去旁边的野地里,低着头仔细地寻找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拔了些什么草根儿,笑眯眯地挤出了那些草根儿的汁水。滴在了那水瓢里面。然后他就捧着那个水瓢来到了杨宗兴的身边,在杨宗兴的额头上面敷了一些,然后又让他将剩下的热水给喝了下去,转身又扯过杨宗兴的那匹马上边儿,捆着的那个牛皮垫子,放在了杨宗兴的身后,好让杨宗兴半躺着,然后就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替他轻轻的捏着额头。如果他们就这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而那些常胜军的士兵也忍不住的把自己的目光投到了杨宗兴在这边儿。就听着牛皋在旁边儿咂么着嘴儿叹息着说:“这么好的小姑娘,那可是周围十里八村儿的都要赶着上门儿来提亲的呀。”
说完便将自己手里那始终没有用上的一瓢水,咕嘟咕嘟的大口喝光。就连岳飞也看着杨宗兴微笑着说道:“这个小姑娘确实是个好人。”
而杨宗兴享受着这份儿意外得来的福气,却也只是苦笑着说道:“就是怕我们连累了他呀!”
而岳飞却只是把目光转向了远方,低声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只要有一丝的机会就不能放弃,自当是要努力的活着,并且好好的保护著他。”
而杨宗兴却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上了岳飞的目光说:“你该不会以为我放弃了吧?真的是,老子的这个使节,还非得装到底不可了。”
就常胜军的这一支队伍,即便是在自己的管辖之下,也严格的控制着自己前行的速度更是在沿途派出了好多的探子,侦查和戒备,并没有一丝的懈怠。而当他们路过道路上的一个小城的时候,那个小城的城里城外,都像是如临大敌了一般,但在看到了常胜军的旗帜的时候,在小城的城墙上,有人朝着车队的这个方向遥遥的行了个礼。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乱世当中,虽然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小城都是封锁了城门,以求自保,但他们还是对这个老大郭医师表示认同的。虽然从他们的脚下这个地方距离涿州并不是特别的远,可毕竟是两只脚在走着呀!后面还拖了那么多的车,队伍又特别的长,所以导致今晚还要在沿路的路边休息一晚,直到明天才能够回到涿州的城中。因为距离涿州已经很近了,所以也没有必要那么着急的赶路了,再加上他们这一路颠簸过来,有很多的粮车已经受到了损坏,所以那郭朗早早的就下令,让整个队伍扎营休息,并且修理车辆,就见那个郭郎,在整个驻扎的营地当中走来走去,这边儿监督着那些士兵挖壕沟,那边儿又看着士兵们竖起了栅栏,和一些屏障。毕竟这常胜军的前身是以烟地的汉儿为主,他们的步兵特别的多,所以,也自然而然的适应了这种就地起寨的戒备方式,他们本身和大辽本部族的军队相差甚大。杨宗兴他们就在旁边儿静静的看着。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郭朗还是一个这么认真负责的人,而且也吃得了苦,受得了罪,事事都是眼到手到心到,而且在她巡视的过程中还经常和那些士兵开玩笑,几乎是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一阵的哄笑声,在他的身上竟然半点儿也没有看到那种官二代的娇气,和嚣张跋扈的感觉。能有这样的儿子,也能够想象的出这个郭医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想来,还真的是前途多难呐!可那郭药师的另外一个女儿,确是和郭朗的做派一点都不一样,就在郭郎在做这些安营扎寨的琐事儿的时候,他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女,就是带着自己的几十个手下,借着太阳最后一点点的亮光,策马扬鞭的去周围的野地打猎去了,从他们策马出去的背后看去,那少女所骑的白马,就好像一条白色的龙,再配上他那相了白狐裘的披风,随着马蹄子溅起来的烟尘腾空。令他整个人,英姿飒爽,更是激起了一阵好大的声势。当郭郎和那郭家的美女两处正热闹的时候,杨宗兴这边儿,也莫名其妙的成了那些个常胜军所关注的焦点。他们自然是不会看杨宗兴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的。他们关注的焦点都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孩儿。因为在杨宗兴的身边,他几乎是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每一刻都在忙碌着。因为杨宗兴他们的身份特别的尴尬,虽然那郭朗话说的特别的客气,可是监视他们的这几个常胜军士卒,态度却是生硬冷淡的很,毕竟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个郭朗是真的没把他们当一码的事儿,再加上昨晚和岳飞他们的一场恶斗,还损伤了常胜军的七八个弟兄,他们能给杨宗兴他们好脸才怪。常胜军的前身是一些苦难的民众招募成的军队,他们被其他的人称为怨兵。自从成了君之后就被派到了辽东去平那高家之乱,而当初数万人的军队,而回来的,却不到四五成,而现在还能活在军中的,那可都是过命的交情啊,昨晚上一场恶战,死伤了自己的弟兄,他们怎么又肯和杨宗兴他们处好关系呢?所以,这一路走过来,所有的吃穿用度上,都是对杨宗兴他们吝啬的很,而且杨宗兴他们也不怎么主动开口,所以给的那是更加的少,而且都非常的劣质,可杨宗兴和岳飞他们毕竟都是大男人,遇到这种事儿,又怎么可能会去舔着脸讨吃的,所以他们都只是把自己的裤腰带勒的紧一点儿,这种时候也就只能熬了,毕竟现在能够活着,那都是杨宗兴慷慨激昂的一番辩论出来的功劳,对于他们来说,这都已经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幸运了。可这个小女孩儿,却并不在意那么多,他好像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杨宗兴的使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