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的就会是她,喜欢的也会是她,便不会是倾城,也不会有倾城。可是事实却偏偏不是如此,哪怕是倾城离开了十几年,沈孟彦的心里也一直有她的存在,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心里,竟然还装着另外一个女人,那可是她的姐姐啊!对于上官雨汐的讽刺,倾城无奈地摇头,“雨汐,你知道姐姐对你怎么样,如果你还是从前那个雨汐,小时候姐姐对你如何,现在以至将来,姐姐也一样会那样对你。”
“可我不要。”
上官雨汐倏然起身,厉声反驳倾城的话。再回到小时候吗?她才不要。小时候,倾城就是众人瞩目的光点,而她呢,无人问津。有时候,她想要见沈孟彦的时候,便只有跟在倾城的身后偷偷看上一眼,可是沈孟彦的眼里却从来都不曾有过她的存在,一心一意只哄着他的瑰宝,那个上官大小姐,她的亲姐姐。现在她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好不容易如愿嫁给了沈孟彦为妻,再回到过去,回到过去那个暗无天日,处处被压的日子,她才不要。“姐姐,你从小就是好命,你含着金汤匙出生,你一出生就是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注定身份尊贵,一生无忧。”
上官雨汐居高临下的看着倾城,这么多年淤积在心里的不快全都一次性发泄了出来,“爹爹疼你,大娘也疼你,全家上下把你当成公主一般的宝贝着。”
“可是我呢?我一出生就被人看不起,他们都说,都说我是野种,说我是爹爹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生出来的野种,说我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这个世上,说我的出现,就只会左丞相府摸黑,给姐姐你摸黑,你知道我的心里有难过吗?”
“我曾经在想,如果你消失了该多好,那样爹爹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一定会疼我的,孟彦也一定会爱我的。可是呢,后来你的确是走了,但是你依然活在他们的心里。你知道吗,有一次,孟彦抱着我的时候,他叫的竟然是你的名字,竟然是你的名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上官雨汐失声大吼出来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上官雨汐按着胸口不住地哭泣着,因为那个地方好痛,真的好痛好痛。倾城起身,想要伸手去安抚上官雨汐,可是手抬到半空却又给生生地顿住,她从来不知道,在雨汐的心里,竟然还有着这样深刻的痛苦。上官雨汐双手按着胸口,身体因为抽泣而不停地抖动着,可是她却倏然失笑出声,模样悲切而又可怜,“姐姐啊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呢?很可悲呢?没错,我就是可怜,我就是可悲。你不知道吧,我和孟彦的婚姻,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算计出来的,哈哈哈……”倾城愣怔,什么叫做算计出来的?她和沈孟彦不是早有婚约在先吗,为什么还要算计?“圣旨下来之后,我为了能够如愿嫁给孟彦,你知道吗?我对他下药了,呵呵,我竟然对他下药了,我的婚姻,都是我一步一步算计出来的,我很可悲吧,呵,呵呵……”想起那晚的那一幕,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十分恶心自己。她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啊,可是呢,为了男人,她不一样是不择手段,连下药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她也可以做得出来,她又能高贵得在哪儿去?而这这一幕听在倾城耳里,她只觉得同情上官雨汐,只觉得她可怜,对什么都是在算计。“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嫁给沈孟彦。”
面对上官雨汐的哭诉,倾城无言以对,能说的,便只有这句话。上官雨汐瞬间止住了哭泣,倏然抬头看着倾城,似是不敢相信。倾城看了她一眼,珉唇道:“现在如此,小时候亦是如此。”
上官雨汐错愣,难道是她误会了吗?“为什么?”
“我只把他当成哥哥,习惯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却从未想过日后要嫁给他,我不爱他,只是把他当成哥哥来看待,我爱的……是皇上。”
倾城一字一句的说着,的确,她爱的是南宫亦辰,也只有南宫亦辰。上官雨汐惊愣的睁大了双眼,她信一见钟情,因为她对沈孟彦便是如此,一见,便深深的爱上了。可是南宫亦辰和倾城却不一样,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相识已久,那种只有彼此之间才能够感受得到的默契,又岂是第一次见面就可能出现的呢?可是如果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能够培养德出来的,那么又会是因为什么呢?难道……上官雨汐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倾城,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是倾城却已经从她惊愣的目光中,读懂了她的心思,也知道她心里要说的,却没有能说出来的是什么。“不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倾城解释,圆了上官雨汐一直疑问的事情,“我与皇上,确实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也并不是在洞房花烛夜。”
在上官雨汐惊愣之中,倾城礼物说道:“我们早在宫外,甚至在你们上香拜佛回来之前就已经见过。而我和皇上的定情之处,是源于那次坠崖。”
“坠崖?”
上官雨汐错愣。倾城点头,“不错。当时城中传言,说皇上病重,朝中一切事物均交由八王爷处理。那次皇上的确是不能够再处理政务,不过不是因为病,而是坠崖时受了重伤,这件事情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甚至连太后也不知道。”
言下之意,是除了他们几个最信任的人知道外,上官雨汐算是个例外。不过现在上官雨汐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人会有这样看似要执子之手,天荒地老的感觉。因为两个曾经都一同经历过生生死死的人,身体与心都已经彼此深深地联系在了一起,其间的默契,不严于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上官雨汐危险地眯起了双眸,目光中带着危险的气息。这样重要的事情,倾城竟然告诉了她,难道就不怕她公诸于众吗?若真是那样,只怕倾城日后很难再坐稳辰妃娘娘这个位置,她犯的……怕是欺君之罪吧!倾城微微一笑,纯净的目光直视上官雨汐的双眸,薄唇轻启:“我在赌,赌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