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朱铭又对陈德忠说道:"陈大人,吩咐下去,让锦衣卫清场,闲杂人等不得留在这里!""遵命!"陈德忠领命之后,对周围的人喊道:"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否则格杀勿论!"周围的人闻言,连忙四散离开,很快偌大的码头变得空荡荡的。一群锦衣卫迅速清场,动作迅捷而有效。朱铭见此,对陈忠德点了点头,而后对杨彪说道:"说吧,现在可以说了!"杨彪闻言,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王爷......这个,漕帮是漕帮,我们只不过是一个松散的帮派,和这件事绝对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我们确实得到了一点不为人知的隐秘消息。"听到这里,朱铭眉头皱了皱。虽然朱铭猜测漕帮有参与,但却没有确切的证据,现在听杨彪这么说,他也不得不暂时放过漕帮一马,毕竟暂时也没有证据。而所谓的隐秘消息,谁知道是漕帮真心想帮忙还是故意给出一些无足轻重的消息来捣乱?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学会分辨!想到这里,朱铭的眉头更深了,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什么消息?"朱铭冷冷的说道,双眸闪烁着摄人的精芒。杨彪见状,咽了一口吐沫,然后缓缓说道:"王爷,这个消息我只能告诉您一个人,其他人,包括锦衣卫的大人们在内,都不太合适听!"朱铭闻言,不由得一愣。看着杨彪那副谨慎的模样,朱铭心中暗忖,这个杨彪莫非是想要趁他单独一人,刺杀他不成?"你最好给本王老实交代,否则本王不介意血洗你们漕帮!"朱铭眯着眼睛,阴森森的说道。杨彪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震,随即他咬了咬牙,慢慢靠近朱铭,轻轻说了两个字:"刺架!"听到杨彪的话,朱铭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不禁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话没说完,但是其中的含义显然不言而喻。杨彪点头后,朱铭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一旁不小心听到这对话内容的陈忠德脸都绿了,不等朱铭吩咐,赶紧带着锦衣卫和官差远离。自古以来,刺杀皇帝都是大事,诛九族都不算什么,有的甚至会把祖坟刨出来挫骨扬灰!而不管在这种风波里处于什么立场,事后都不会被皇帝信任。毕竟这种事情太敏感了,稍不注意,可能会牵扯到自己的性命!"王爷......这种事情,若非万不得已,草民是绝不想有任何牵扯的,希望王爷能饶草民一命!"杨彪看着朱铭问道。朱铭闻言,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住怒火,说道:"放心,如果你们漕帮没有牵扯其中,仅仅只是知道一些消息,本王可保你们一命!""但漕帮这么多人,你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处于你的管控之中,万一其中真有帮众想不通,参与其中,父皇的怒火本王也压不住!""这......"杨彪一听,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眼里充满了害怕的神情。朱铭见此,冷哼一声,"哼!你也不必怕什么,虽然漕帮本王保不住,但你一家老小的性命,还是没问题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赶紧道来?"听到朱铭的话,杨彪心中一喜,连忙开口道:"前几日,有一艘大船自河上而来,本来这种船需要的人手不少,很多帮众都打算去那边讨点生活,但是很奇怪,那艘船一个人都不要,甚至禁止我们靠近!""要知道,对于这种大船来说,不可能完全不需要人手!人喝马嚼,甚至古董家具,肯定是一应俱全的,所以以往的大船,无一例外都需要很多人手帮忙卸东西!"听到这里,朱铭点了点头。漕运上讨生活的汉子对什么船需要多少人,最是清楚,毕竟他们就是以此而活。一艘大船,不需要人手,这的确称得上奇怪。朱铭皱了皱眉头,对一旁的杨彪问道:"那个大船上是谁?""回王爷,这就是更加奇怪的事情了......"杨彪恭敬的说道。"据那天去讨活干的兄弟们说,那船虽然靠岸,但是并没有人要下船,船舷边也见不到人影,他们喊了好几遍,才有一位矮小男子探头出来,神色怪异的答话,而且口音奇特,将靠近之人驱散离开。"听到这里,朱铭心中更觉疑惑。这船上的人不下船,那么他们要做什么呢?而且口音怪异……又会是哪里的人?就在这时,杨彪忽然说道:"不瞒王爷,我们漕帮的帮众也遇到过各种奇怪情况,所以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本来也没人放在心上不过......不过您也知道,漕运码头人来人往,难免有些人手脚不干净……"朱铭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所以,我们帮里有个叫剩狗儿的小子,就曾经偷偷潜入到那艘大船上,打算去那些船舱里看看!"朱铭无语的一笑,开口道:"你直接说偷东西不就行了?"杨彪脸色尴尬了一下,而后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继续开口道:"可惜他并没有偷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在行窃的过程中,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说到这里,杨彪顿了一下,而后才借着开口道:"据说,他们也是王府之人!不过具体是哪位王爷的手下,那就不得而知了。"听到杨彪的话,朱铭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眼底深处,更有寒光浮现而出。他的身体颤抖,脸上露出浓郁的愤怒,"混账!胆敢在本王的面前撒谎,简直罪不容恕!"杨彪闻言吓得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请王爷赎罪,小的不敢胡说八道!小的绝无虚言,请王爷明鉴!"看着眼前的杨彪,朱铭的心里,涌起了浓浓的杀意。刺杀皇帝这种事,居然出自王爷之手,那便是以子弑父,大逆不道!朱元璋那么多儿子,鬼知道是谁干的?也正因为如此,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