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能去南山寺,那可是府中老夫人亲自点名的,一个丫头哪有资格说这等话!林桐冷笑一声,起身就是“啪”的一巴掌打在暮雨的脸上。“你一个下人也敢教训我?我堂堂林府嫡女,祖母都允了我去南山寺,你算什么东西?二姐姐,什么时候一个下人也敢忤逆祖母了?”
“韩姨娘持家能干,还不是平妻呢,就纵容一个奴婢说这等子话,如今倒是比祖母还要威风了。”
暮雨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要放在平时林桐定然不敢说一句话,现在竟胆大到打了她巴掌。莫非是这一下脑子给撞好了不成?林玉沁也吓了一大跳,狠狠的瞪了暮雨一眼道:“不懂规矩,还不闭嘴。”
老夫人是什么人,若是知道暮雨丫头说这话,定当迁怒于她与娘亲。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母亲能不能被抬为平妻就在此一举,可不能叫一瞎子坏了事。“妹妹竟也知道拿祖母来压我了。不过你撞成这个样子,怎么去南山寺礼佛,身上不干净,还是在府内疗伤的好,免得去了瞎眼看不见路,掉下悬崖就不好了。”
走得近了,林玉沁转头对着林桐的耳边说道。她眼底藏不住的厌恶之情,在看到林桐身后的湖时,忽然恶从心中起,双手猛地向她推去!林桐看着那双伸过来的手影,轻轻松松往旁边迈了一步,林玉沁推了个空,连呼救声都没能发出,噗通一声就栽进了湖中。“救命啊,瞎子杀人了!”
暮雨半响才反应过来,吓得连连尖叫。春华也呆了,三小姐刚才是什么躲开的?她来不及多说一句,便看到许多人赶来。听到声音的家丁忙赶来,暮雨正想抓住林桐,哪知下一刻,林桐也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湖水里面。“三小姐!”
春华惊呼,忙招呼着家丁救人,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去。两道身影同在湖中挣扎,林玉沁不会水,刚浮出水面,就被硬生生的拽入水中。林桐水性好,拖着林玉沁又打又踹,林玉沁像狗一样在湖面挣扎着。林桐潜伏在水下,抱着林玉沁的双腿向下拉,等她憋不住的时候,又往上一推,就是不让她沉底,但能让林玉沁呛水,感受生死一线的恐惧。也算是为原身讨回点公道!“还不快下水救人啊,我的沁儿啊!”
闻声而来的韩姨娘更是心急不已,叫着两边的下人救人。林玉沁被拉上来的时候,肚子里灌了不少水,又受到了惊吓,一上岸就扑在韩姨娘的怀中痛哭。被救起来的林桐就更惨了,额头上破了个大口子,在湖水里面一泡都肿胀了。她眼瞎看不见,被救起来后四处摸索着,险些又掉了进去,引得过来的家丁一阵同情。林桐知道韩姨娘来了,她唇角一勾,抱着自己的双膝,缩在一旁瑟瑟发抖。两边的下人见了,目光都朝着韩姨娘那边看去,他们过来的时候,可是亲眼瞧见二小姐的丫鬟暮雨抓着林桐的手,朝着湖里推的。林玉沁咳喘不已,这初秋的天气已经寒冷了,风一吹,她冻得直哆嗦,“娘,是林桐推的我!”
“二姐姐,人要凭着良心说话,我何时推过你?”
林桐伸出手来摸索着地面,似乎是在寻找着方向。春华也双眼含泪,直将林桐护在怀中。“你住口,难道我沁儿还会冤枉了你不成?你眼瞎看不见路也就是了,还敢推我沁儿下水,来人啊,把三小姐给我带去祠堂跪着!”
韩姨娘咬牙道,心疼的搂着林玉沁起身。仗着自己在家里的地位,韩姨娘那自是态度嚣张,比起高氏都要耀武扬威些。平时林桐在家里,可没少被这对母女整,动不动就是罚跪祠堂,有次高氏外出,她被饿了三天三夜,若不是春华找到了她,怕是早就饿死了。“韩姨娘,这是欺负我眼瞎心也瞎吗?这么宽的道,我一个眼瞎之人,怎么推得了二姐姐?”
林桐抓紧了拳头,昂起头来。头次被林桐顶撞,韩姨娘不由地蹙眉。一个从小懦弱的瞎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反倒是二姐姐,无事献殷勤,非要同我一起回去,到湖边时推了我一把,我们才会落入湖中。”
林桐咬着嘴唇,声音也弱了几分,低垂着头颅,怎么看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你胡说,分明就是暮雨推了你,你反推回来陷害我!”
林玉沁心里一急,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