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难以破解的阵法,连灵明也未能看出其玄妙之处来,随后虽耗费很多时间仍然作罢。想着如此耗费精力却又破除不了阵势,燕文慧等人却是不再耗费精力在等阶稍高的阵法之上,而是专拿看起来比较低阶的石室和阵法开刀。如此过了大半日,却是破除了十余处阵法。通正此时仍悠闲地坐在奇门院的庭院之内喝茶,偶尔眉头微微皱一下。此时通正眉头又微微皱了皱轻声道:“你们也不笨,知道不在高阶阵法面前下苦功夫,不过你们真以为如此便能找到那小子?哼!就算找到,又能奈何得了五行聚灵阵之功效。只是前面这些阵法石室被毁有点可惜了。哎!不过刚好给我腾点地方出来布置新的阵法,如果是我自己还舍不得下手也说不定。”
随后通正轻呷了一口茶,作出一副享受的样子,似乎事事都不在意,却又全在其掌握之中。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是对特殊环境中时间飞逝的一个抽象的比喻,实际却是不可能之事。不过湮尘此刻可是感受到这不见天日之地,时间就有如流星般飞逝。按照自己的推断,屈指数来,在石室之中应该有二十来日了。这段时日之中自己却是恍如梦中,似乎进来到现在只是那一时半会。这些天苦苦钻研这手里这个阵盘,而越是去探索,就发现有更多东西等待着去探索,越是研究探索下去,就越是欣喜,而欣喜之外还有一丝心惊,越发觉得阵法的奇妙,简直是深不可测。对奇门阵法的兴趣就不再是那个只想着去抓兔子的用途,而是真正想融入到奇门阵法之中,对奇门阵法带着一丝特殊的向往之情。可能这也是通正布此局的原因吧!在这些天里,修炼经脉突破上还是阻碍于肝经之处而突破不了。根据静心诀所述,足厥阴肝经五行属木,而五行之中木克土,本身土属性的湮尘想突破足厥阴肝经确实需要大费周折,湮尘所想这应该是瓶颈问题。在此迟迟没有突破也应该属于正常现象了。而在此之外,却让湮尘摸索出一条逆向运行灵气之法,而用此方法一举打通足阳明胃经和手阳明大肠经,到手太阴肺经之处停滞不前。根据五行属性推测,这可能是因为肺经属金,而五行之中土生金,本来应该是顺理成章之事,但是湮尘却是逆行灵气,所以也迟迟不能突破。如果贯通顺行经脉,相信此经便可畅通无阻。此时十二正经已经打通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这五条经脉,可是这足厥阴肝经的阻碍使得十二正经的周天运行中断。湮尘心中一阵感叹,看来还是得找机会解决这个问题。不然自己一生可能就被限制于此了。虽说是被困在石室之中,却让湮尘能静下心来领悟这阴阳五行之法。这番领悟让湮尘受益匪浅,感觉体内灵气运转和灵气运用都进了一大步,此刻对此阵熟悉许久之后便想再次试试看能否破阵而出。此刻湮尘站在石门旁,双手抵住石门,从脾脏之处聚起灵气,运行至手太阳小肠经,将灵气注入石门。另一处灵气逆行至手阳明大肠经之后再顺行,石门之中的灵气按照预想被牵引至湮尘经脉之中。如果湮尘之前运行的灵气形似一条细线的话,现在注入体内的灵气却像是大河倾泻。湮尘身体一震,突然感觉体内经脉压力猛增,全身汗水直冒。另一侧急忙将灵气回转入石门之中,可是两边差距实在太大。所幸的是石门在灵气运转之下,竟开始缓缓向内侧移动,如果再坚持片刻,应该便能破阵而出了。湮尘正自欣喜之时,突然感觉到两道灵气进入石壁之中,不禁眉头一皱。此刻湮尘自身灵觉和石壁的阵法息息相关,清楚的感觉到这两股灵气一强一弱的进入石壁的循环之中,而随着阵法运转朝着自己的方向冲来。那股强大的力量通过石门进入身体一直冲入肺经,而另一股弱小的灵气却直入肝经。而这两条经脉均是湮尘未突破之所,湮尘顿时感到身体经络之间似乎承受不了压力,脏腑之间一阵剧痛。望着缓缓打开的石门,湮尘一脸不甘心。却依然在一声闷哼之后便瘫软倒地,人事不知了。石室之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咦,一道红影闪到石门之前,显出一名红衣女子,正是燕文慧。燕文慧将开了些许的石门推了推,石门没有动静,正自诧异间,其身后不远的灵明见状走近前来,将双掌紧贴石门,运气将石门推开。燕文慧略感诧异随即便朝里面望去,寰茗在石门一侧也走近前来,石门推开之后只见一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三人相视一惊,随后一齐向前走到湮尘身旁,寰茗双手微微颤抖着将倒地之人推了推,露出此人脸庞,却正是湮尘。寰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全身无力跌坐在地,一旁的燕文慧也是一脸骇然之色。灵明忙伸手探了探湮尘经脉,望了望石室与石门后苦笑道:“这是师傅的五行聚灵阵,湮尘师弟他……”寰茗缓缓神急道:“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你快说啊!”
灵明叹了口气眉头深皱道:“他在里面破除阵法之时刚好被你们两人的灵气击中石壁,聚灵之阵便将攻击化在了他身上,他是被你们还有聚灵阵三方灵气所伤,而且从其伤势来看,似乎……似乎……”燕文慧脸上带着诧异的表情,寰茗听到是自己害了湮尘,心中一痛急道:“似乎什么啊!你快救救他吧!我求你了。”
灵明摇摇头道:“我也没有办法,我的医术有限,还是先带他去见师傅吧!”
说着灵明背起湮尘,燕文慧扶起寰茗,三人便急忙朝奇门院而去。通往奇门院的山路上,寰茗满面泪痕,身体不时因抽泣而颤抖着。燕文慧脸色苍白,眼神中是无限的自责。灵明脸色焦急,却带着一丝疑惑之色。三人疾驰一段之后,通正迎面出现的三人面前。通正在三人破坏阵法之时一直用神识跟随着,待到聚灵之阵时,本来心中暗自得意。却发现聚灵之阵传来一丝异象,心中不禁一惊一喜暗道:“难道那小子快破阵而出。”
欣喜之余却不由全身一震,因为此时燕文慧与寰茗二人又以相同方式击向聚灵之阵。通正大呼一声不好,忙起身朝后山遁去。而还未遁出多远,却已然知道事态的发展。灵明一见通正,脸上略带一丝异色,正待向通正说明情况。只见通正脸色发黑,一伸手便将灵明扫出几丈远跌倒在地,然后灰衣一卷将湮尘罩在其中,化为一片灰白的遁光向东面闪去,眨眼便不见了踪迹。寰茗突然掩面哭泣了起来,燕文慧将寰茗拥入怀里安慰道:“师妹,湮尘不会有事的,通正师伯应该是带他前去医治了。”
寰茗抽泣着仍不放心道:“可是……可是灵明师兄说……”还没说完便止不住的又哭了起来。燕文慧强颜笑了笑道:“他懂什么,胡说八道而已,湮尘会没事的。”
说完狠狠的朝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灵明看了一眼道:“东边是去哪里的方向?”
灵明心中一寒,随后接道:“按湮尘师弟的伤势,应该是带去灵丹阁见正源师伯了。”
才说完燕文慧便御使火蛇携着寰茗朝灵丹阁方向疾驰而去。灵明低头思索了下,仰首望天长叹了一声便也御器跟了上去,不过以他的速度,片刻之后便见不到燕文慧二人的踪影。灵丹阁一间厢房外,通正焦急地踱着步子,在厢房外来来回回的走着,时不时地叹一口气。“周晨这死小子跑哪去了,等我回去非好好收拾他不可。如果湮尘师侄出什么意外,我……哎!这不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吗?”
通正心头思绪不断,想到此处却不禁又重重叹了口气。这时厢房里面传来一声:“师弟,你就安静的坐下,让为兄安心的查看行不行?”
通正听到里面的训斥声之后又轻叹了口气,便停下脚步在一旁的石桌旁石凳上坐了下来。虽然通正勉强坐了下来,但是却如坐针毡。时不时的还是起身转一圈,这让里面的正源不得不再次警告。燕文慧和寰茗二人在通正到后约大半刻才赶到灵丹阁,灵丹阁守门弟子上前询问。而燕文慧开口便问:“敢问奇门院通正师叔是不是携带一名重伤的弟子来过?”
守门弟子一愣,随即想了想道:“通正师叔来了片刻了,不知这位师姐找他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去通报一声?”
“不用了,我不是找他的,知道他来了此处便可。多谢师弟了。”
说完竟不等通报带着寰茗便朝里走去。那名弟子正准备将其拦下,而旁边一名弟子朝其拜拜手等燕文慧走进大殿后才道:“让她们进去吧!她们看来是有急事,而且你没看出来这位便是烟雨殿的燕文慧燕师姐?”
“烟雨双娇?”
先前那名弟子略带惊讶问道。后面那名子弟笑着点点头:“不错,我也只有一次在接天台看见过她的。没想到还能有幸在此遇见,不过如果是杜师姐那就更好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不过,我也赞同你的想法。”
说完二人不禁相视一笑。燕文慧与寰茗进了大殿之内便遇到正源大弟子清原,说明来意之后清原便马上送二人来到内院,而清原因还有要事便先行离去。燕文慧二人走内院便见通正坐在院中一张石桌之上暗自神伤。而通正见到二人之后便怒目而视道:“我说过该出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出来,这下你们满意了。”
寰茗委屈地望向燕文慧,燕文慧便朝着通正道:“师叔,这件事都是我不对,到处破坏您的阵法和石室也是我的主意,寰茗师妹为这件事也很伤心,师叔就别再用言语刺激让她自责了。有什么火冲着我一人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