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沫横飞地说着,伸手端起茶杯海喝了一口茶,义愤填膺地继续说:“虽然有纱幔,但是殿上谁都看得到那个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身上只是搭了一件锦被,上半身和腿光溜溜地露出锦被,一看就是放荡狂狷之人,萎靡下、流之徒,阿姐,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百里云裳倾过绅、体来,眼中冒出火来:“他竟然说,要他娶我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让我当着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和他行男女之事,否则,免谈!”
说到这里百里云裳气得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喘气。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象牙床,薄纱账,面容看得不清晰的男子握于床榻之上,锦被滑落,露出半截白花花的胸膛,青丝从床畔垂下,纠缠,画面萎靡。似乎能够瞧见他嘴角斜挑起冶艳的笑,轻慢慵懒地说:“素闻北漠女子奔放热烈,你,敢在这里和本王睡一觉吗?”
语出惊人,满殿无话。百里云裳站在金光辉煌的大殿中央,被当成了傻子,任意侮辱。殿上大臣似乎都对这十三月的放荡的言辞见惯不怪,纷纷低下头去当做没听到。她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傻了眼了。“若是不敢,便不要再来烦本王!”
明明妖冶散漫的腔调,听来却是让人心寒不已。尔后便是他冷冽寒话:“谁把本王抬到这里来的,半柱香时间内不把本王送回去,本王便诛你九族!”
惶恐的侍卫连忙把他又给抬了回去。百里云裳全程懵的,看着他躺着又被抬了回去。“真是太可恶了,气死我了!”
百里云裳双手紧握成拳,气得脸都变青了,“最气人的是,满朝文武百官竟然没一个人阻止他这无礼的话,就连皇帝,也任由他放肆离去,这齐国的朝堂,简直就是风气败坏!”
她现在恨不得把十三月的脖子给扭下来。流殇夫人任由她说完,才曼声劝她:“好了,别气了,气坏了身子。”
“阿姐,他侮辱我,这事情传出去,我堂堂北漠公主的颜面丢光了,北漠国也没脸了,你一定要想办法为我出口气,惩罚惩罚那个放荡狂妄的家伙!”
百里云裳凑过来拉着流殇夫人的手臂晃着,撒娇了起来。这口气她是一定要出的。流殇夫人为了稳住她,顺着她的意哄她:“好,你车马劳顿了一天了,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休息,阿姐帮你想办法出口气。”
“我就知道阿姐最疼我了!”
百里云裳做出一个依偎在流殇夫人身上的动作,但是马上又蹦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鬼十三,本公主要你好看!”
就在这个时候青柳急急地从门外进来,见着流殇夫人立刻端端正正地行了礼后才和百里云裳说:“公主,您快回您的住处去,齐国的司礼监带着奇珍七宝正在候着您,说是皇帝对今个朝堂上十三皇子的失礼深感抱歉,派了司礼监带着金银珠宝来赔罪。”
“现在知道赔罪了?当时在殿上,他怎么就不知道劝阻他的儿子?”
百里云裳听说是齐国的大臣,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这边流殇夫人不得不劝:“云裳,不得胡闹,两国联姻是大事,关乎两国今后命数,既然人家都带了礼物来了,你应当去看看。”
虽然不乐意,但是她不敢忤逆流殇夫人,只得委屈着一张脸跟着青柳回了自己的住处。此时天色已暗,长凌点了油灯随侍在侧,不大放心地说:“夫人,公主素来任性,怕是那司礼监讨不到好处。”
按照百里云裳的性格,在十三月那里受的气,一定是被奉还在司礼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