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殊先前曾很是苦恼的跟她说过,这个婚约就是皇帝乱点鸳鸯谱。可赵王妃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皇帝对御王信任到平日里恨不得摘星捧月的当祖宗一样供着他,又怎会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就乱点鸳鸯谱。只有御王去求,这赐婚圣旨才会下。江封御薄唇微抿,“赐婚圣旨是谁求来的,很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
毕竟圣旨已然下了,去纠结因何而下,自然没意义,但赵王妃此时却非常想在江封御这个永远都胜券在握的男人身上找出点破绽来,想看他吃瘪,“只是妾身感觉有些可惜了。”
江封御淡淡的,“有什么可惜?”
赵王妃但笑不语。江封御长睫微颤,却是没问,径直转身离去。等他走远,赵王爷从殿内走出,“怎么笑成了这样?”
赵王妃笑意收了些,幸灾乐祸的冲他挤眉弄眼:“我在笑,襄王有意,神女无梦。”
……兰玉殊离了赵王府后在街市上溜达了好几圈,无奈的回至济世堂,在老远却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吵闹动静,正要抬脚进屋去时恰巧听到楚大夫在苦苦哀求:“这位公子,你真的没病,我没办法给你抓药。”
“少废话,我说我有病就是有病!你把脉把不出来,绝对是你们济世堂的医术有问题!”
紧接着“啪”的一声。是耳光。不过这跋扈张扬的公子音她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兰玉殊笑意微凉。下一瞬,少女就娇笑着走了进来:“让我看看是哪儿不怕死的又来找事。哦,是你啊。”
周云茫然抬眼,看到清眉黑目的少女携着春风,从容不迫的自门外缓步而来。似是仙客来。少女笑带春意,眼底像是一汪被淬了糖霜的远山横湖。她手中拿着的几串殷红的糖葫芦上的糖衣折着斑驳陆离的日光,伴着昳丽明艳的好风光,皆齐齐撞进周云茫然的眼中。好像是一滴冷水坠进了热油锅。又像一捧春风撞进了他风流的心底。周云心猛地激烈的跳了起来,因兰玉殊逆着光,以至于一时间竟没认出她来,痴迷的傻笑起来:“你是谁家的美人……”“砰……”不等他说完,兰玉殊就猛地抬脚踹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直接从太师椅上踹翻。这动不动就往脸上踹的动作让周云瞬间脸色煞白。他想起来了。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抬眼看去,终于看清了兰玉殊的脸,未看清也就罢了,这一看清吓得方才起的旖旎心动登时就消了个干净:“……怎么是你……”周云脸色惨白如灰。这时他联想得从三春堂出门时大嫂恶毒的咒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济世堂的掌柜,是你?”
怪不得叫做官府的卷宗上留下了兰克周这么一个名讳。她就是有意针对周家而来!“周家和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对付我们?”
周云目露憎恶惊惧,须臾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你是在报复半个月前赵王府里的事?”
“还不算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