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夏眼睁睁看着一截碎瓶子带着尖尖朝自己挥过来,偏头想躲,但脑子快,身子却慢。
眼见那瓶子就要挥到脸上,吓得心脏都停了。 “娘!”长至吓得大喊。
完了。林照夏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两个字。抬手想挡,只求别破相……结果,没等来半点疼痛。正发愣,就听咚的一声,再看,那酒鬼已被人踹飞几步开外。 长至!林照夏反应过来想去捞,结果长至已被人捞到怀里。正要上前去抱,就听见…… “爹!”长至定睛一看,把外人踹飞,把自己救到怀里的人竟是爹,小手立刻就环上爹的脖子,哭了起来。 爹?林照夏难以置信,扭头去看,赵广渊! 是他。她没看错。真是他!她没做梦?他怎么到帝都来了?脑子乱了,不能思考。 “没事吧?”
赵广渊伸手把她环住,抱在怀里,上下打量她。
今天从天亮等到日落,身边还是没有半点异样,赵广渊心情越发低落,夜里就着灯烛看手机里他们母子的相片和视频,忽然身边就有了异样。 他大喜过望,半点不犹豫就朝气流涌动处走了进去。结果出来的地方,并不是他们的家。 竟在一个陌生的街上。 不知是哪也不知是何时。在原地愣了两息,掏出手机想给林照夏打电话,结果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大步寻了过去,结果就让他看到差点让他心脏骤停的一幕。 来不及思考,抬腿就踹了上去…… “是我,别怕,别怕。”赵广渊把她拥在怀里,摩挲着她的背进行安抚。一颗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还好他来得及时,不然,他要后悔死。
抱着怀中的女人,赵广渊忽然就觉得这些日子,惶惶无依,无助绝望的情绪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他还能再见到她,他又见到了她。 林照夏被他紧紧抱着,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刚想开口问他,瞥见那酒鬼翻身爬起,又朝他们扑来,吓了一跳,急忙去推赵广渊,周围还没散的路人,也大声提醒! 赵广渊余光早已瞥到那人的动作,一是等他走到近前,二是抱着林照夏舍不得松手。 待那人扑上来,揽着林照夏的胳膊都没松开,另一臂还紧紧抱着长至,就只缓缓抬起一脚,也不见怎么使力,那人又被他踹到十几步远。 路人齐声叫好。 目光纷纷投到他的身上,刚才的动作真帅啊,这是练家子吧?瞧这动作,干净利落,且富有力量,简直太有安全感了。 再看那张脸,妈啊,这是生活中能有的男人?是画中走来的吧。 路人们见危机解除也没急着走,盯着一身长衫,古装打扮的赵广渊瞧。长身玉立,头上绑着发髻,活脱脱就是古画里飘出来的。 拍戏现场赶来的?还是从哪个cosplay现场赶来的? 很快,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下来两人了解情况,林照夏把情况说了一下,那酒鬼就被带走了。赵广渊又朝方才帮忙的路人道谢,这才带着林照夏离开。 回到酒店,抱着失而复得的母子两人,赵广渊舍不得放开,一颗心瞬间就被填满了。 “爹,我好想你啊。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和娘?”“爹也想你们,每天都想。”
想得不能呼吸。
“发生什么事了吗?”林照夏问他,“是不是你过不来了?”
赵广渊点头,“先前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一直不能过来。直到前两天,我上山,”看向长至,“长至是不是上次跟爹去刨坑的时候,挖到过一个小麒麟?”
长至连连点头:“有。就那会还不知道爹是爹的时候,爹在那里看坑,我被一个东西差点绊倒,挖开一看,是只小麒麟,也不知是谁埋在那里的,头都露了出来。我看它可怜,又把它埋了回去。”
什么小麒麟,什么刨坑?林照夏狐疑地看着打哑谜的父子二人。 赵广渊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爹前两日也差点被它绊倒。”
“真的吗?那爹是又去刨坑了?刨了坑才过来的吗?”
赵广渊微笑着摇头,向林照夏和长至科普:“那只小麒麟是长陵的镇陵兽,因为大祭司堪测到皇陵龙脉有损,便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埋了镇陵兽以做修补。”
不想被长至阴差阳错挖了出来。 长至听得半懂半不懂。林照夏却听懂了,“是因为这个的缘故?”
赵广渊点头,“多半是。包括十八年前你能到这边,估计也有一定关联。”
林照夏都听愣了,这是什么天方夜谭!咋这么玄幻呢。“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赵广渊摇头,“不知。这里面究竟为何,我并不能窥见一二。至于将来如何,也全然不知。”
但目前他动了那个镇陵兽,得以过来,应与之有些关联。
“我交待了大祭司那边,想必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暂时啊。”
长至听得不乐意,他都跟爹分开了两个多月,万一以后都不能见了,可怎么办。
“那要不你跟爹回大齐?”赵广渊问长至,余光也在观察着林照夏的反应。
这一回他是怕了。真的怕了。他不能忍受跟他们分开一时半刻。七十几天不能见,他日夜都在煎熬,活着像个没了人气没有灵魂的木偶。 林照夏看到他的目光,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在问长至,也在问她。他盼着一家团聚,在一起生活。她又何尝不是。 这些天不得见,她已完全明了自己的心意。她的心落到了他的身上。只是,大齐对她太过陌生。 “想!我想跟爹回大齐,想跟爹在一起!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这段时间没见到爹,长至太想爹了,想得都睡不着。
“娘,我们跟爹回大齐吧?”这样就不怕见不到了。
赵广渊看了林照夏一眼,转头又看向儿子,笑着说道:“等长至再长大一点,我们一家就再也不分开了。长至还要学习这边的知识,将来造福大齐百姓的,忘了跟爹保证过的话吗?”“长至没忘!”
可是长至害怕爹又像现在这样不能见。
分开了这么多天,快三个月,一家三口有说不完的话,长至兴奋地不肯睡,抱着爹的脖子,笑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哄睡了他,赵广渊这才终于能跟林照夏说上几句悄悄话。 紧紧抱着她,像抱着整个世界,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亲了又亲,还是不够,“要不,我们再开一间房吧。”林照夏在他腰间狠拧了一把,“想啥美事。”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赵广渊哀哀恳求。合法夫妻了,怎么不行?
“等回了咱家。”“万一……” 林照夏忙堵住了他的嘴。“没有万一。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这么久了。你不是说都解决了吗?”
赵广渊紧紧抱着她,心头泛起忧虑。是否解决了,他也不知道。如果再分开这么久,他会疯的。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林照夏跟他说起前些日子的遭遇,“我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