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渊重新做了一番部署。
留孙闾在昌平县,让孙泽和方大携大量银钱往越地去。 又因为要囤田,需要找种地经验丰富之人去管理,可孙泽和方大显然不精通这方面。赵广渊在琢磨新的人选。 林敬宁从方二口中得知此事后,与林秋山、耿氏等人商议了一番,主动请缨:“殿下,属下原意前往越地。”赵广渊眼神一亮,林敬宁的忠心自不用说,且他农家出身,不上值的时候在家也是劳作的,对地里的事精通。再加上林家与自己的牵绊,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想了想,点头应下:“那本王便把买地垦荒之事交付于你。此事重大,关乎本王手下人的温饱,需慎之又慎。”
又把化肥一事,交于他,让他带人去研究。 “你且带些去试验,需详细记录各项数据,若能增产,我名下所有土地都将效仿,再由你推广至越地全境。”
责任重大,林敬宁正色道:“殿下放心,属下必不辱使命。”
除了种粮,赵广渊还叮嘱了林敬宁一些别的。又让孙闾秘密圈一块沿海之地,晒盐。诸人一一记好,隔天便奔卦越地。 孙闾等人走后,赵广渊便开始研究现代地图。 一千年的时间,沧海桑田,但好在如今的越州还在后世东海沿海那一块。只不过大齐的越州与后世富庶的越地不能比。 继历史节目、爱情片之后,赵广渊很快又迷上了致富经一类的节目。 吕家天下里,吕长煜那个小子,先把函谷关周边等地收入囊中,自建一城。靠着函谷城源源不断的补足,壮大了自己。那是他可不可以效仿,把越州也变成他的根基,靠着越地汲养壮大呢? 只是可惜越地山多却没什么矿藏。那华国越地的发展轨迹能不能学一学呢?让大齐远离中原,满是瘴气的越地成为鱼米之乡,让越地百姓种粮养蚕致富呢? 赵广渊苦于没人商议此事,又去了现代。 与吕善长一说,吕善长很是赞同。 “咱们之前演算过,你要招兵买马,要养兵,要拉拢京中勋贵,处处需要钱,每年都是一笔不菲之数。若真能把越地当成你的后勤之地,源源不断地给你提供军需,你所谋之事,起码成了一半。”
吕善长很赞成他的想法,“只是……” “表哥有何忧?”
赵广渊问他。
吕善长有些忧虑,“若是动静太大,我担心传到皇上耳朵里,你所谋之事只怕不成。也担心你为别人做了嫁衣。”吕善长说完,赵广渊眉心紧拧。 “表哥是说,越州变革之前,得先要把它捏在咱们手里?”
吕善长点头:“正是。你若想把越州变成你的根基地,需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得是你的人,最起码得是你能掌握之人。越州知府得为你所用,同知、通判,及下面各县县官中,也得有你的人。”
越州知府?现在是何人?赵广渊想了半天,都没想清楚是何人在任。 “此事,我需要同蒋项商议一番。”
表兄弟二人商议了一番,二人又看了诸多视频,书籍,对越地研究了一番。赵广渊也没多留,又回了大齐,几日都未再来。 “娘,爹这几天好像很忙。”
长至有些不开心。
他现在上学离家近了,幼儿园就在小区里,都不用林照夏接送,每天开开心心一个人去上学。放学也不用接。 中午也大多回家吃饭睡觉。天天能看到娘,想爹,可等到傍晚,却没看见爹来。 吕善长与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长至晚上会去吕善长那边学习到十点钟才回来,课业一重,更想爹。 小孩子都想有爹有娘陪伴,林照夏安抚他,“你爹这段时间有事要忙。等忙过这段应该就有时间陪你了。”还说要学驾照,都报名了,也没空学。 “娘,你什么时候和爹去越地,长至也想去。”
“好,到时娘也带你去。”
把长至说得又高兴了起来,天天盼着爹忙完,和爹一起坐火车出去见世面。
结果赵广渊连续忙了半个月。 先是秘密在京郊庄子中见了蒋项。 “见过越王殿下!”蒋项得之越王要见他,激动不已,坐着青布马车乔装而来。
“少傅快快请起!”赵广渊急忙去扶。
过去的师生二人六年后再见,眼眶都湿了。“殿下何必冒险前来,传唤一声,微臣去见殿下便是。”“无妨。我乔装前来,皇陵那边有人打掩护。倒是少傅有职务在身,不好离开太久。”
蒋项和蒋文涛父子二人看着昔日肆意酒脱的七殿下,现在变得老成持重,冷峻严肃,都有些伤感。 想起长至,蒋项心中安慰,“小殿下呆在皇陵,恐不安全,要不要安置在微臣府中?就当做微臣的族亲?”
赵广渊谢过他的好意,“他很安全。只要你父子二人不泄露他的行藏,不会有人知道。”
蒋项蒋文涛立刻就跪了下来:“微臣与殿下一条心,若有一丝违背,天打雷劈!”
“快快请起。若你们都不能信,本王还能相信谁。”
三人都有些伤感。
见长至被安置妥当,蒋项父子二人也就放了心。“不知殿下冒险约见……” 赵广渊便把越州的部署说了一遍…… 蒋项蒋文涛听得连连点头,心中颇为惊讶,没想到殿下已经想得这么远了,诸项布置也都已安排得这么妥当。 “越州知府……”蒋项回忆,“吴有光,并不是太子及其他殿下的人,越州地方贫瘠,这些年人口流失严重,因赋税常年收缴不上,没人想往越州那边任职,吴有光已连任三届了。”因为赵广渊分了食邑在越地,蒋项把越地的人事都理了一遍,对越地的一应官员都很清楚。 “吴有光已请调两回,只因无人接任,一直未能挪窝。若殿下想安插人手过去,现在正是时候。”
赵广渊已六年未在京城,对朝中人事,并不甚清楚。按他的意思让蒋文涛过去,当然最好。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蒋文涛是他的人,反而不妙。 给蒋项鞠了一礼,“我不知何人可用,还请蒋少傅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