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隧道里重归寂静。 十几只的变异硬毛老鼠的尸体静静躺在地面上。 在变为尸体后，它们又因为“某种”黑暗魔力的褪去而变成了普通硬毛老鼠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说不清的“异变”，它们仍然没有任何掉落。 想来，如果它们能提前掉落“噩梦难度”才能掉落的东西，那岂不是对这里降维打击了。 而它们本身也没有噩梦难度的能力，所以没有掉落也并不奇怪。 唯一能让齐暃觉得没有赔本的是经验收益。 现在三级经验条又已经走了大半，临近了四级门槛。 简直比8PP的经验收益还要多。 当然，难度也可谓是远超8PP…… 不过，眼下对他而言，三级到四级也算不上质变，因为六级之前有用的能力实在不多。 最多再多出一个技能点，点一点暖流。 但考虑到六级时瞬间会多出好几个实用技能，比如雷电系的“静态立场”。 这是按比例扣血的神技，尤其是普通难度下敌人对这个技能全无抗性，可以一直按比例扣血，把敌人扣到1滴血，再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戳死。 可谓是游戏里除了“传送”排名第二的神技。 还有“心灵传动”也必须要加一点，一是这技能是“传送”的前置技能，本来也要加，二是这技能类似现实的“隔空取物”。 在游戏里，这技能可以远程点小站，开宝箱，甚至还能捡药水，甚至还能当半个控制技能，用来推非电免的敌人不停后退，已达到控制效果，也可谓是非常实用。 再者冰系的六级技能“霜冻新星”就更不用说了，法师前期最有用的范围控场技能，技能一出身体周围十米之内怪物全部冰冷减速，是法师在敌群中生存的必备技能。 还有寒冰弹的上级技能“冰风暴”也非常实用，表面上这技能就像是“火球”之于“火弹”一样，只是增强版的“寒冰弹”，但增强的却不只是伤害，而是“控制效果”。 法师前期不论是寒冰弹还是霜之新星，都只能起到缓速的效果，而不能完全冻结敌人，只有冰风暴有定点冰冻敌人的效果。 有了这个技能，他就可以不再依赖“冰封装甲”提供的被动挨打冰冻效果来控制敌人了。 简单算了算，这已经有四个6级时可以点的必加技能了。 所以此时既然蓝还不算缺，那不如把技能点省下来。 这样如果他能一直存着技能点升到6级，他就可以直接拥有3个空余的技能点，一口气将实用技能都点出三个来。 那时的能力提升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所以此时齐暃也没有过分期待升到四级的事。 刚才的战斗，在齐暃能够单人拦住硬毛老鼠的远程飞刺后，就已经没有悬念了。 他负责在塔妮娅布下的“缓速箭”领域中拦截远程攻击，而正面突击的硬毛老鼠都被塔妮娅以连续不断的魔法箭攻势直接射死。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齐暃也免不了“失误”几次被射中了几次，但都被“天底”上缭绕的那层黑雾给弹开或偏折，即便是最终射在他身上，也没有完全突破“隐秘”的防御。 他虽然能感受到一些疼痛，并看到自己掉血，但很明显没有塔妮娅第一次面对飞刺齐射时那么狼狈与凄惨。 血条也撑得住，起码不用嗑药维持生命了。 说得更简单点，就像是有了天底和隐秘的加护，就像是穿了避弹衣一样，还是让人很有安全感的。 战斗结束，塔妮娅靠在隧道墙壁，沉重地喘息着。 鲜血依然在顺着她的伤口不断滴落。 她刚才站在墙边射击的地方，地面上的鲜血已经聚成了一大滩，空气里也弥漫出了相当明显的血腥味。 出血量可见一斑。 这让齐暃时不时从佣兵状态栏中关注着塔妮娅的血量，看到塔妮娅的血量维持在三分之一左右，所以也没有过于担心。 想来她自己心里有数。 可生命无虞是一方面，她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怜。 身上还插着之前帮自己挡下满天飞刺时中的几箭，也像个“刺猬”一样，好在那些攻击全部被她避开要害和内脏，是她还保留相当的战斗力。 但肉眼可见，她的体力消耗也相当严重，在战斗刚一结束，顾不上摆出轻松的模样，就靠在墙边休息恢复。 齐暃就走到塔妮娅身边，把天底从自己头上摘下，扣到了她头上。 塔妮娅睁开眼睛，沾着鲜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谢谢您。”
“客气。”
齐暃叹了口气，看向塔妮娅肩膀和身体各处还扎着的刺。 “这些我就帮不了你了。”
塔妮娅笑着伸手生生把一根刺拔出，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又去拔其他的刺。 齐暃有点无法直视这个场面，尽管刚才他也是这么拔的，但看她拔还是觉得头疼牙酸。 他转过身去，看向隧道的尽头方向。 战斗还没完，刚才他引来的硬毛老鼠只是那个“巢穴”的一部分怪物，还有两个大家伙守在那个“站台”内部。 齐暃猜测，那两只巨大野兽没有冲进隧道，跟硬毛老鼠同时对他们发动进攻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它们的体型。 那种体型挤进这个隧道都费劲，更别提在这里面战斗了。 但只要他跟塔妮娅一旦进入那个站台，可就要同时面对那两只巨大野兽了。 如果它们也提升到了介于普通和噩梦难度之间的强度，那简直就是两个Boss级的敌人。 好在，现在硬毛老鼠已经清理干净，塔妮娅可以在隧道里尽情休息恢复到健康状态，再跟他一起去对付那两只巨大野兽。 身后尖刺落地的叮叮当当声音消失了，塔妮娅发出一声类似“呻吟”的叹息声，接着她顺着墙壁滑坐下来，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齐暃看她身上五六处不停冒血的血窟窿，实在是不忍直视，于是也只能自己找点别的事儿做。 先是擦干净宝剑，再闭目养神。 刚才的战斗他发射火弹和寒冰弹也消费了小半的魔力，也不知道这样闭目养神，类似打坐的休养，能否加速法力的回复。 过了大概十分钟，塔妮娅主动开口。声音听起来少了许多疼痛，也没有此前的那种“不正经”，倒是正常许多。 “大人，能问问您的剑术和步伐吗？”
塔妮娅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她在等外伤愈合的过程好几次想问，但因为伤口实在疼得要命，她也只能全神贯注地忍耐。 现在伤口外皮已经结痂，“重生之天底”头盔上附带的持续恢复效果已经将她的身体状况恢复到了不错的状态。 于是她开口问道。 “啊？”
齐暃有点犯迷糊。 “我从没见过那种神奇的步伐，您似乎对于回避和击打飞行物有很深厚的经验和见解。我想……像您讨教一下……” 塔妮娅说着自己笑了一下，解释道，“这次真的没有试探的心思！我现在已经完全被您的战斗艺术折服了。”
齐暃有些尴尬。 这个怎么分享啊？ 总不能说，多打打乒乓球和羽毛球就好了吧？ 再说，这个也不好装神弄鬼，毕竟就算塔妮娅看不明白，可这些动作瞒不过“冒险者们”啊！ 冒险者们不知道暗黑这个游戏，难道连乒乓球也不知道吗？ 齐暃只能低下头，摆摆手。 “哪有什么战斗艺术……我就是靠这一身装备。要是这身装备给你，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呵呵~” 塔妮娅恢复了那种试探性地笑容，但没有以前笑得那么“放肆”了。 她似乎有些难过地说，“难道是我试探大人太多了，大人已经不愿意与我说实话了吗？”
齐暃诚恳地苦笑，“这真的不算什么，千万你别神话我啊。”
塔妮娅撇撇嘴，“切~大人不愿意说就不说。”
说完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安心恢复。 但心里却在忍不住反复思量着…… 他说的不像假话，难道在他看来，这真的不算什么吗？ 不知道……恢复到巅峰水准的大人到底会有多强…… 不愧是我们要追随的人啊…… 塔妮娅，迪化度+1。 齐暃顾不上去思考塔妮娅怎么看待自己了，他在脑中反复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对付那两个巨大野兽。 想来想去，脑子里也还是只有四个字。 “卡门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