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了,明日下午咱们便可以返回府上。”
贾琮起身,对贾政行礼说道,“二叔,侄儿是来向您请罪的!”
“啊!”
贾政诧异,“琮哥儿如何是向我请罪?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放心,自有二叔帮你做主!”
“是水月庵发生了一些事情,因为涉及到宝二哥,因此侄儿僭越略作惩处。虽然也算是事出有因,可终归是嫡庶有别、长幼有分,所以来向二叔请罪?”
“宝玉?可是那孽子做了什么荒唐事?”
贾琮也不隐瞒,直接将水月庵的事情对贾政讲述了一番,不过关于王熙凤等一些事情却是被贾琮隐去了。“荒唐,堂堂庙痷之地,竟然坐下如此恶行,简直死不足惜!琮哥儿当机立断惩治,并且直接交给官府判定乃是最好不过,若是放任下去,岂不是让我贾家无地自容?”
“至于那两个孽障,琮哥儿却是罚的轻了!如今家中大丧,竟坐下这等丑事,若是我在场,说不得直接打杀了便是!”
贾政恨的牙根痒痒,这长辈、兄弟、子侄大丧,你们却是在那儿玩儿小尼姑?若传出去贾府还要不要名声?“二叔,当时在场的尽皆是自家人,那个女尼也暂时被我的人看着,宝二哥的事情传不出去!只不过当时若是依二太太的意思不做惩处,必定会让人说嘴,而且也不能让宝二哥引以为戒,所以方才略作惩治。”
“琮哥儿不必说了,此事你办的极好!那等愚妇知晓什么?若是有人敢因此事诋毁你,自有二叔给你做主!”
“行了,你忙碌一天也赶紧去休息吧,不必在二叔这里耽搁!”
贾琮走出屋室,回到自己的房舍之中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又做了一天法事,到了傍晚时分,留下一些小厮照看之后,阖府的主子便是上了车架返回到府中。东府的大丧过去,两府好像并未受到什么影响,再度恢复平静。贾琮并未急着销假,因为府上已经请人算好了日子,再过几日,待到三月二十六,便是开祠堂的时候。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二十六一大早,贾琮便先行入宫!因为过继到东府还涉及到爵位之事,所以过继前不仅需要先行面圣,而且还要宗人府的人验明正身以免出现意外,都办完了,才能带着宗人府的人回来进行过继之事。贾家宗祠内外尽皆人头攒动!最内侧供桌前两把椅子,贾赦做了一把,另外一把却是空着。毕竟宁国府嫡系主脉已经断了根儿,其他人坐上去也不合适...左侧上首一张椅子上,贾母安坐,贾府的老学究兼长辈贾代儒站在右手边儿,抑扬顿挫的念叨着两位皇帝赐给贾琮的旨意。其余贾政以及支脉的长辈,还有史家史鼎、史鼐以及王子腾作为贾府的姻亲,也尽皆前来观礼!贾琏、宝玉一个辈分的在贾政等身后站着。对于水月庵的事情,回府之后第二天,贾琮便是禀告了老太太。贾母并未多说,只是让他按照规矩处置即可。不过,很显然,对于贾琮收拾了宝玉的事儿,老太太多少有几分不满...本来今儿个宝玉并不想来的,可是贾政亲自去‘请’,宝玉也只能拄着拐来了...再小的贾兰一辈的,没资格进入正堂,只能在外等着。贾琮只觉得跪的双腿发麻,不知道多久,贾代儒总算是念完了圣旨,并让人端来了三个茶盏。“今日你过继到宁国府一脉,日后兼祧自己一房,从此以后,与荣府大房只有叔侄之谊再无父子之情。”
“这第一杯茶,便敬恩侯,今后只有叔侄、再无父子!”
贾琮恭恭敬敬的端起茶盏,跪着向前膝行到贾赦的面前,“父亲养育之恩、儿却不能报,实乃不孝!不过日后父亲年迈,儿自当侍奉跟前,不辞尽孝...”贾赦心中冷笑,这混账装的倒是像!既然想尽孝,为何不给自己些银子?他端起茶盏,话也懒得说,直接抿了一口便是放下。贾赦三拜,又接过另外一个茶盏,直接洒落在空椅子之前!按照辈分,他过继过来算是贾敬的儿子,只不过贾敬显然没机会喝这碗茶了。最后,贾琮端起茶盏来到老太太身前,将茶盏递给贾母,恭敬的叩拜三次,而后垂泪说道,“孙儿一路行来,老太太不以孙儿庶子之身苛待,反而厚爱有加。初时科考、后又戍边,尽皆有赖老太太眷顾恩宠方才有了如今的身份。”
“今孙儿虽然过继到东府,可老太太恩情不敢有忘,以后定然依旧将老太太当做至亲长者尽孝。”
虽然这眼泪多少有点假,可贾琮对于老太太的确极为感激!所以,说话间竟是也动了几分真情。本来心中对这个孙儿还有几分埋怨的贾母,此刻也不由得心疼!虽然这个孙儿不如宝玉,但是为了贾府付出了多少?遭了多少罪?如今好不容易成了势,却是又要过继到东府!“老太太,不管孙儿在何处、是何身份,也都是老太太的亲孙儿!”
“好,好孙儿,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