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帝笑了笑说道,“这话倒也不错,贾琮平定南疆、定鼎蜀地,此乃大功,因此朕打算封贾琮王爵!”
不待林如海开口,隆兴帝便是补充说道,“封齐王!”
哗啦!林如海身形没有坐稳,直接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可是他此刻也顾不得君前失仪,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隆兴帝。自家这皇帝,是疯了不成?还是犯了癔症?如果仅仅是封王,倒是也能理解,这一次贾琮立下的功劳太大了,直接让邛部州之地真正纳入到大乾的掌控之中,这不仅解决了大乾建国百年的旧事,还是开疆拓土大功。但是,封王最多也就是封一个异姓郡王吧,你直接封个亲王是什么意思?再者说,如同忠顺王和皇帝之子李祬,虽然是亲王的爵位,不过也只是三字的封号,现在却是给贾琮封一字王,这皇帝不是傻了是什么?最为重要的是,这齐王可不兴封啊...当年隆兴帝继位之前,封号便是齐王,现在将贾琮册封为齐王...林如海只觉得自己这能够考探花的脑子一片浆糊,他傻愣愣的问道,“陛下,您在跟臣开玩笑吧,或者,那小子不会是你的亲生儿子吧。”
不是林如海呆傻,也不是林如海疯了,而是此刻林如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林卿能够得中探花郎,果然是最聪明之人,林卿怎么就猜到了那小子是朕的儿子?”
在夏守忠的搀扶下,林如海就傻傻的站着,这皇帝果然是疯了,竟然跟自己开这种玩笑,或者,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可是,做这种梦也是大逆不道啊。他转头看了看夏守忠,随后一巴掌拍在夏守忠脸上。被呼了一巴掌的夏守忠满脸懵逼,自己哪儿得罪了这位林大人,怎么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夏总管,疼么?”
夏守忠咧了咧嘴,这是将来的国丈大人,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难不成还敢打回去?“林大人,奴才脸皮厚,不疼!”
“呼!”
林如海吐出一口气,你瞧瞧,打了都不疼,果然是自己做梦了。看着林如海,隆兴帝哭笑不得,不过他倒是也能理解,毕竟,这件事情实在耸人听闻了一些。“我就说,陛下怎么可能失了智会册封那小子为一字王呢?就算是一个异姓王也过了,最好依旧是国公,这样才最好。”
林如海自言自语的说道。隆兴帝无语扶额,“给林卿净面。”
一旁的内侍赶忙取了巾布过来,小心的在林如海的脸上敷了敷。冷水打湿的巾布让林如海打了个寒颤,并且马上清醒过来。“林卿,这并非梦中,朕是真的打算册封贾琮为齐王。”
“陛下没骗臣?”
林如海狐疑说道,随后,他再度扬起巴掌,一旁的夏守忠赶忙说道,“林大人,您打奴才不管用啊。”
林如海一想也是,直接抡圆了给了自己一巴掌。疼!很疼!回过神来的林如海赶忙拜倒说道,“臣君前失仪,还请陛下责罚。”
“无妨,此事却是有些难以接受,林卿迷乱也是人之常情。”
林如海松了一口气,不过却是再度叩首说道,“陛下,臣以为,冠军侯不宜封王。冠军侯功劳虽大,可是却不足封王之功,而且贾琮年幼,若是封赏太过,将来还如何为陛下出力?不如封国公位,一则当年贾家先祖便是国公,二则不会封无可封,陛下隆恩,冠军侯定能体悟,可是封王,想来冠军侯也不敢受。”
此刻林如海也顾不得避嫌不避嫌了,若是真个封了一字王,那贾琮若非造反,若非直接闭门府中整日不理外事,否则,难逃一死。没看见开国四位异姓王现在是什么结局,郡王都如此,亲王又能如何?结局只可能更悲惨。隆兴帝上前,亲手将林如海扶起来,“林卿所虑,朕如何不知晓,不过,你难道忘了刚才你那句话?如果是外臣,自然是不宜封王,可是,贾琮不是外臣,是朕之子。”
林如海瞪大眼睛,勉强不让自己晕过去,眼神之中有迷茫不解,还有着几分八卦的味道...贾琮是皇帝的儿子?那贾赦...该说不说,突然觉得有点儿刺激是怎么回事儿?“哼!”
隆兴帝狠狠瞪了林如海一眼,同样身为男人,他如何看不懂林如海眼神的意思?“那小子是朕跟皇后的嫡子,跟贾家没有任何关系。这涉及当年齐王府、先太子旧事,也不宜对你多说,但是朕清楚的告诉你,那小子就是朕之嫡子。”
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总算是镇定下来的林如海,瞬间便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比如说,为何皇家待贾琮不一样,为何贾琮跟自家女儿的过礼是那等逾礼,为何纳采之时陛下和皇后会亲至,原来,他们所有的猜测都是错误的。除去所有错误的答案,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性,那便是贾琮不是贾家之人,而是隆兴帝之子。只要拿这个答案去比对,那所有的不合理就尽皆变得合理了。“朕是想着,之后在朝堂上提及此事,定然会有不少人反对。而现在,还不宜彻底公开他的身份,所以,你这个岳丈,自然是要帮帮忙的。”
林如海迷迷糊糊的叩头领命,如果是自己的女婿,那自然是决不能封王,可谁让人家是皇帝的儿子,还是唯一的嫡子,封个王算什么?回返到衙门,林如海也无心办差,直到回到家中之后,林如海方才彻底的清醒过来。之前的那些事情且不说,现在贾琮竟是要封王,还是齐王,这显然是隆兴帝已经有了想法啊,甚至,这个想法也必定是得到了太上皇的支持,而太上皇也必定知晓贾琮的真正身份。只要这个齐王定了,那将来的皇位是谁的,这还用说么?那两个被圈禁的不用说,就说现在的三皇子李祬,难道还能比得过贾琮?在皇帝的布局下,再过几年,恐怕贾琮直接造反都没问题了,李祬一个三皇子而已,还能翻得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