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笛刀(1 / 1)

裘财真正实力不低,余飞霜适才抓他也着实花了一番功夫,眼见他长剑被打飞出三四丈远,石子蕴含力量之巨可想而知,心下震惊,看向出手阻拦的周苍,阴声道:“阁下露出的这一手功夫功夫可俊得很,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周苍笑了笑,没有出声。余飞霜看着他懒散的笑容道:“兄台,这小姑娘是我蓝月天宫叛徒,本宫清理门户,你为何要横加插手?”

周苍仍然不回答。余飞霜连问不答,不禁心头火起,尖声喝道:“既然如此看不起本宫,那咱们便来斗上一斗,快站起来罢。”

周苍终于开口说话:“余宫主,与你斗上一斗,在下心中早有此意,只是腿上有疾患,尚不方便站起,你是堂堂蓝月天宫宫主,倘若不愿意占在下便宜,那便坐着比一比,如何?”

余飞霜愣了片刻,哈哈笑道:“本宫纵横天下,从不须占人便宜,坐着比,怎样坐着比?”

周苍坐起来,说道:“就如我这般坐着,谁屁股先离开地面谁便算输。”

余飞霜瞄了他一眼,只觉这青年有点眼熟,似乎以前在那里见过。“怎么,余宫主怕了吗,如果你不愿意,尽可站着与我斗上一斗,我不会对外宣传,请尽可放心。”

余飞霜豪情大发,尖声尖气道:“本宫身高手长,坐着与你比,仍然占你便宜。”

周苍微微一笑道:“这是余宫主天然优势,说不上占便宜。”

“好!那咱们就坐着比。”

“这可是你心甘情愿,我没有逼你坐着打罢。”

“没有,没有,本宫不愿意占你便宜,因此你我坐着一起打,是输是赢绝不后悔。”

周苍哈哈一笑道:“余宫主外形威猛,性格豪迈,果然是条真汉子,够爽快,还有一点须说个清楚,倘若你输了怎么办?”

余飞霜眼睛眯成一条线,说道:“我如果输了,小妞子你带走,两年内蓝月天宫不再找她生事。但如果你输了,那又如何?”

周苍道:“如果我输了,小妞子的事我不管,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余飞霜森森道:“没那么简单,你要是输了,得赔上一条命,这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

周苍道:“好,余宫主已然让一步,在下欣然答应。”

余飞霜斜眼看着岳曼婷问:“爽快!兄台为她以身犯险,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难道单纯是英雄救美?”

周苍微笑摇头道:“非也非也,具体是何种原因,重要吗?”

余飞霜道:“兄台既然不想说,本宫亦不勉强,不过比试之前,须得问清你名号。”

周苍道:“在下姓周,周公之周,开始罢,余宫主。”

余飞霜道:“原来是周兄,幸会幸会。”

盘膝坐下,从身后抽出狼牙棒,忽然心中一动,向岳曼婷瞧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周老弟,我服了你啦。原来你暗中伏下人手,今日存心来跟本宫为难,我和你坐着相斗,谁都不许离开地面,别说你潜伏的帮手一拥而出,单是这小妞子在我背后动手动脚,说不定便逼得我站起身来。”

周苍也是哈哈大笑,说道:“小妞子武功不足一提,要相帮也是你们的人相帮,只教有人插手相助,便算是在下输了。你倒是提醒了我,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说完双手一扬,两块小石子击出,分别点了云霓和裘财穴道,扑通扑通,两人摔倒在地。云霓与裘财武功本来不弱,但周苍和余飞霜说话,眼光丝毫未转动,陡然发射暗器,攻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尽皆中暗算。余飞霜手指一弹,一块小雪团激射而出,打在岳曼婷穴位上,道:“你信不过我的人,我也信不过你的人。”

周苍哈哈一笑道:“公平,公平!”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亮兵刃罢。”

周苍抓起身旁的玉笛,说道:“我以一根笛子来会会余宫主的狼牙棒。”

余飞霜看了他手中纤细笛子,仰天尖笑:“不公平,不公平。”

周苍道:“相对公平即可,还强求什么绝对公平,进招罢。”

余飞霜道:“你是晚辈,先进招罢。”

周苍也不推让,喝道:“那便得罪了。”

刷的一声,玉笛当剑,向他刺去。两人坐得有些距离,周苍伸长手,玉笛才勉强攻至对方身前。余飞霜笑道:“不公平便在此处。”

身体后仰,躲了开去。玉笛改刺为压,打向余飞霜膝盖。余飞霜狼牙棒伸至挡格,当的一声,棒笛相交,发出十分怪异声响,手臂感受到笛上传来的震动,五指用力抓紧棒柄,心下暗暗惊讶,这年青人力量不容小觑,小小一根玉笛竟然发出这巨大力量,须小心在意。一支粗短狼牙棒在余飞霜手中丝毫不感觉沉重,舞得比周苍手中笛子还要灵活。狼牙棒再怎么短也有六七尺长,加上余飞霜身高臂长,攻击范围比周苍大上许多,猛砸横掠数棒,已逼得周苍屁股后挪,与之拉开距离。余飞霜哈哈大笑:“一寸长,一寸强。”

他手中狼牙棒能攻击到敌人,而敌人笛子攻不至身前,稳稳立于不败之地。周苍瞧准空档,左手于雪地上一撑,屁股滑雪逼近,手中玉笛往余飞霜胸腹要穴连点叫道:“一寸短,一寸险。”

余飞霜屁股磨地,边拆边退,拉开距离后狼牙棒呼呼挥动,他这一支狼牙棒有个八字要决“砸、推、点、刺、带、绕、转、缠”,每一决都练得耳熟能详,闭眼可使,瞬间将周苍笼罩在尖锐牙尖形成的点点寒光之下。周苍使笛不使刀,绝非看不起余飞霜,实是不想暴露身份,屠龙刀法精妙无比,余飞霜已然见识过,再次使将出来,难免不被认出,到时他或许会站起来相斗,自已一腿有疾,胜算更低,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当下只以一根笛子与其狼牙棒相抗衡,才斗了二十余招,周苍已开始后悔,对方兵刃长手底硬,内力武功比圣天使陆恺锐高了那止一个档次,自已虽然内力猛增,但眼下拼兵刃非拼内力,作用不大,实在是失算了。激斗中,余飞霜尖叫一声“着!”

狼牙棒砸向周苍左肩,周苍仰身躲避,却仍是慢了半拍,棒上尖刺剐破皮肉,鲜血涌出,染红了白雪。岳曼婷在旁叫道:“喂,邋遢佬,你千万不能输啊,输了我要被他们抓回去,没命啦。”

周苍没空理她,手中玉笛挥舞,抵挡对方狼牙棒涌泉般连绵不绝的攻势,颇感吃力。笛细而棒粗,笛轻而棒重,但周余二人分别抓在手中挥舞,却让人感觉不到两者的毫厘区别,一般的快捷灵活。形势愈来愈紧,周苍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手上不停歇,心里寻思着办法。打着打着,想起在云宫跟宋二虾所学的筝刀,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左手抓起事先捏好的一个个雪球,出其不意往余飞霜脸上扔过去,余飞霜挥左手一一拍开,待得挡完,发现周苍已然坐在两丈开外。余飞霜哈哈大笑道:“周老弟,逃得那么快,认输了吗?”

周苍嘿嘿道:“比拼还末开始,何来认输一说。”

余飞霜愕然道:“打了几十回合,你竟然说比拼还末开始?”

周苍笑道:“这只是正式拼斗前的小试身手。”

余飞霜傲然道:“听你这么说,周老弟似乎要展示真功夫了。”

周苍一扬手中笛子道:“正是,余宫主害不害怕?”

余飞霜和他交手,发觉敌人内力虽强,但手上兵器及招数都不及己,更拖着一条残疾之腿,何惧之有?当即笑道:“那本宫要见识见识周兄弟的大招。”

周苍点点头,横笛就唇,呜呜咽咽吹奏起来。山谷里,热泉旁,雪地上,余飞霜、云霓、裘栽、岳曼婷四人都不禁惊讶万分。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在打斗之中竟然好整以暇地奏起笛子?人人目光都注视着他。岳曼婷叫道:“喂,你在展示才艺吗?”

周苍向她扬了扬眉,笛子发出嘀嘀咕咕的声响,似是在回答她。余飞霜愣了一会喝道:“周老弟,你在搞什么鬼,比拼还要不要继续?”

周苍向他点点头,笛声跳跃,声音断断续续,忽高忽低,沙哑尖锐,完全没有任何乐感美感可言,听起来让人感觉是初次练习吹奏笛子。岳曼婷大急叫道:“邋遢佬,你搞什么鬼,快想办法啊。”

余飞霜不知周苍葫芦里卖什么药,一时隐忍不发,静观其变。这时那逃走了的蓝月天宫弟子风行缩头缩脑回到热泉边,见到眼前的一幕,不禁傻了眼,望着余飞霜等候指示。余飞霜趁周苍沉浸于练笛之际,悄悄向风行打了个眼色,让他上前试探,瞧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风行会意,手持长剑慢慢逼上,周苍浑然不见,长剑指至眼前仍然自顾自地练习吹奏。风行这时候已然知道,适才他们师兄妹败得那么狼狈,全是拜这人所赐,长剑几次欲刺下,却是不敢。过了一会,风行发现周苍忙乎根本没有发觉自己存在,耳中高亢尖锐的笛声几欲刺破耳膜,十分难受,当即下了决心,长剑挑向横笛。他不知道这人跟宫主的关系,是敌是友,不敢轻举妄动,又知周苍适才几次手下留情,承他之意,因此挑出的长剑只触笛而不伤人。岳曼婷叫道:“喂,小心啊!”

长剑挑来,周苍没有丝毫抵挡或躲闪之意。剑尖甫碰玉笛,风行陡然全身生起一阵麻痹,右臂剧烈颤抖,一股巨大劲力自玉笛中传来,犹如电击,手中长剑瞬间握捏不住,掉落在雪地上。他大吃一惊,连忙后跃,焉知全身无力,径直摔倒雪地上。刹那间,周苍笛声停歇,天地之间一片静谧。余飞霜突然捡起雪层下的石头,往周苍身上掷去。蓦然间砰的一声巨响,周苍玉笛发出比鞭炮炸裂声响上十倍的声响。周苍手中神奇的玉笛产生的声波,竟然发出类似音障的爆响!音爆炸响,旁听的岳曼婷内力弱,直接给声波震晕了过去。裘财、风行、云霓三人耳中如响落地雷,轰轰隆隆,脑袋一片晕眩,眼眸积血,天旋地转。而余飞霜掷出的石头,来到周苍身前半尺处被声波弹落。音爆过后,余飞霜也感一阵心摇意晃,双耳刺痛,连忙运起内息镇静心境。虽然不知对方在搞什么把戏,但余飞霜知道绝不能让他如此下去,稍定心神,立即双手一拨,屁股擦着地面逼近,狼牙棒径挥敌人脸面。屁股甫动,柔和笛声蓦然响起,紧接着一柄尖刀凭空显现在敌人身前。唰的一声飞来。笛刀!内力附于笛音之中,聚而成刀。周苍参照宋二虾所传恒山派筝刀原理,创制出独一无二的笛刀。刀随音起,音随刀发。余飞霜举棒拨挡,铿锵一声响,笛刀激弹,握棒的手微微一震。时不待我,机不重来。余飞霜左手一撑,屁股前移,又近了一尺。无奈对方笛刀随音又起,这一刀朝着小腹激射。狼牙棒下拨,笛刀插入雪地,一瞬时间,由真气凝聚而成的笛刀消弥于无形,雪地上只余一个窄洞。棒未收,敌方笛刀再现,向着脑袋急射而来。这一次余飞霜来不及挥棒,脑袋侧摆,笛刀擦着耳朵飞过,削下一撮碧发。悠扬的笛声连绵不绝,把把笛刀,越现越快,越快越密,余飞霜被接连不断的笛刀压得左支右绌,攻到离周苍身前不到四尺处就无法再进反连连后退,一把把笛刀飞击而至,手臂挡得酸软,挥动起狼牙棒已然力不从心。刹那之间,双手手臂及左右腋下已被真气形成的笛刀划损,点点血滴洒于白雪上,分外鲜明,那一头引以为傲的垂肩碧发,亦被笛刀割得七零八落。乐声悠悠,笛刀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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