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壶茶。老夫早就说了,凶手是那穷秀才凌源兴!”
齐岸遭到一番抢白,并不生气,道:“赵大人不必怒气,小人断案十数载,这样做自有道理,你也不想赵公子死得不明不白对吧。”
赵震宇无奈,儿子的死既然有可疑,那还能说什么?只好按齐岸的要求唤来笮容,叫她按照那日煮茶的情形再煮一壶茶来。笮容点点头,打开了茶房门。只见这茶房正中砌了一个锃光闪亮的陶瓷风火茶炉,茶炉正对房梁,梁下吊了一把高柄长嘴、人称“玉书煨”的煮茶瓦陶壶。笮容从房中提了一个小桶,来到茶房后,接了一桶泉水提了过来。齐岸见那桶中水清洌纯净,忍不住从桶中舀了一瓢,品尝了几口,咂着嘴连叫:“好甘甜的水,真乃天赐一珍!”
笮容往玉书煨中添了两瓢水,打着火石煮起茶来。不多时,水开了,笮容揭开玉书煨的顶盖,并不急于将开水舀出来,而是从那只盛着“水金龟”茶叶的罐中小心翼翼地捏出一撮茶叶,均匀地撒在玉书煨中,继续煮了一会儿,只见开水的雾气直冲房梁,满屋异香扑鼻。“怎么茶开了这要再烧?”
望着齐岸疑惑的目光,笮容解释道:“赵少爷说,芯涛泉水虽甘甜,却有一股淡淡的土气,须开盖多煮一会儿,方能驱除土气,而水金龟也须连壶煮的。”
这赵南秀真个怪癖!齐岸不由连连摇头,忽见水雾之中有一股极不引人注意的细线从上而下落入玉书煨中,又听头上瑟瑟有声。齐岸不由抬头往房梁上一望,只见红漆房梁上盘绕了一条手指般大小的朱红色小蛇,极不易发现,小蛇倒挂着尾巴往下面的玉书煨探头探脑,蛇信子一伸一缩,涎液便滴落下来。齐岸急忙往上一指,这下众人全看了个清楚:果真这茶房里有条毒蛇呢!赵震宇惊道:“蛇!这里怎么有蛇?”
齐岸道:“赵大人,这条蛇可能就是直接毒死赵公子的凶手,我们先抓了再说。”
赵震宇心知有异,点点头。众衙役一声呐喊,上房揭瓦,一阵折腾,终于捏住了那蛇的三寸之处,将蛇活捉下来。众人将那蛇细辨半天,连连摇头,没人认得出,仵作禀告道:“齐大人,在下无能,实在不识这蛇是何种毒蛇,不过我师父可能识得。”
征得齐岸允许,仵作把小红蛇装好带给谢霆,谢霆也不认得,即时入东京城找箫冰冰,其时她师父陈孤芳尚未南下,见得毒蛇,惊道:“这是华山的小红龙!又叫懒散蛇,喜以朱砂为食,这种蛇毒性极大而奇特,中毒之人先感到体麻身酸,狂笑一阵后必肠断而死。我在华山采药时,曾在当地人家里见过这种蛇!”
谢霆问:“陈掌门,这种红皮蛇分布广吗?这里的人好像都不认识这种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