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颗后,周苍并无等来腹痛如绞的痛楚,反慢慢感觉全身发热,最后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汗珠涌现。“热啊,好热!这是要热死我吗?”
周苍小叫大呼,忍不住动手去解衣服扣子,奈何手上无力,怎么解也解不开,他急了,抬头一瞬间,不由得浑身一震,“娘娘!”
只见娘娘云芳怔怔瞧着他,双脸绯红如霞,眼波流露出炽切热烈的光芒……山风习习,香烟袅袅。卢奋玉坟头,香与烛,插地上,纸与衣,渐成灰。卢云芳拜祭完哥哥,手执铁棒,狠狠敲在一人脑袋上。噗嗤一声闷响,那人脑袋开花扑地而倒,伤口哗啦啦往外涌血,染红了黄土。“哥,小妹亲手给你了报仇,你可以安息了。”
扔下铁棒,卢云芳掩面而泣,既为死去的哥哥,也为死在她手中的人。蒙头神君在卢鼎指示下检查受害者生死,其既不用手,更不用眼,只默立一会,转身道:“已亡。”
嘻嘻,哈哈,哈哈,嘻嘻,笑声由远而近,一个疯疯颠颠的老头儿出现在坟前,只见他蓬头垢面,赤着上身,穿一条破破烂烂的麻裤,左脚穿一只草鞋,右脚却穿高筒长靴,极是滑稽。老头左手抓起贡品,右手拿起酒壶,一屁股坐在坟头吃喝起来。“哎,小子,我说你起来陪我说一会话。”
吃得高兴的疯老夫伸脚拨了拨死人的手。叫了数声,疯老头扔掉手中鸡骨骂了起来,“混蛋,你胆敢不听话,待我给你点颜色你瞧瞧。”
疯老头飞身而起,坐在死人身上打其耳光掐其脸蛋捏其鼻子,可人都死了,再怎么折腾也无用。只是疯老头偏不信邪,一个劲怒斥道:“我不信弄不醒你!”
他左手按在死人头顶,右手按小腹,两股刚猛气息从掌心吐出,逼入死人体内。人死经脉自然闭塞,但老头内力惊人,亦正亦邪,霸道无比,硬是把其脉络打通了,炽热气息在渐冷的腑脏间窜动。死人愈无动于衷,疯老头愈发狂怒,内力吐出得更猛更狠,只见他头顶蒸起水雾,额头豆大的汗珠滴下,到最后已看不清脸容。终于,死人张嘴喷出一口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山谷响起疯老头得意的笑声,“你小子不是很能睡吗,不一样给我逼醒!哈哈……”午后,广州城,一顶大轿子沿着河涌走着,四个抬轿人牛高马大,领路的奴仆衣着光鲜,一家就是大户人家,来头不小。轿内坐的是白云商行的女主人邓夫人,她出城拜神祈求平安,回时颇感劳累,昏昏欲睡之际忽感轿子一停,便问:“八宝,这么快到家了么?”
那叫八宝的仆人回道:“夫人,有几名无赖挡住去路。”
邓夫人哦了一声道:“竟然有这等事,你问问他们想要干嘛。”
一个叫廖伟星的混混听到询问,抢先开口道:“夫人,行行好,我们几个手头紧,向夫人讨几两银子花销。”
八宝道:“你们眼睛瞎了吗,竟然敢打我们夫人的注意?”
一名衣衫寒酸的混混道:“啾,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大哥在广州城内横着走,还没那个敢挡道的。”
八宝怒斥道:“你们是自讨苦吃!”
混混头儿霍东林喝道:“自讨苦吃也好,胆大包天也罢,乖乖便留下十两银子破财挡灾,不然,哼哼。。”
邓夫人不愿浪费时间,道:“十两银子可以给你,但须敢做取当。”
八宝掏出一锭银,“有种的都报上名来。”
“报就报,难道还怕你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