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列在心里整理好了说辞,他就要请罪时,面前的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是想说刚刚凝出来的剑是想给我用来杀临渊的?”
??桑列觉得还是能狡辩一下的。苏苒将手里的茶杯猛的一放。“是。”
桑列很只能承认,他也不想的,希望主上别怪罪。也不完全是自己的错,其实是,他悄悄的看了看苏苒的脸色,算了,那就是自己的错吧。他恨不得打烂自己的手,当时为什么要丢剑过去,简直是没事找事。“苏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他的心思很好猜不是?什么都写在脸上。”
桑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在,没被割掉,也没聋。主上那阴晴不定的心思可不好猜,高兴了找茬杀几个人庆祝庆祝,不高兴了杀几个发泄发泄。上一秒笑着,下一秒又冷脸。也就这些年沉稳些,早些年那群日日想着挑衅主上的魔族一个个都被折磨的不成样了。就连那群魔族历代的长老们,平日爱提建议,但凡看见主上他们就立刻闭嘴当哑巴。这话他可不敢答。“你是魔头的跟班,那对这里应该很熟吧?带我去逛逛。可要做什么伪装?”
桑列立刻摇头,哪用得着什么伪装,苏姑娘别说是逛了,就是翻了这魔宫也没事。“这里有多数是仙尊的卧底。何况,魔,魔头也没说您不能逛。”
“哦,那便去吧!”
桑列跟在身后指着路,又传音给了暗处的人去让那些魔族藏起来,省的吓着人了。*回了住处了池瑾招手让人扮成他的模样,假意的随便挑了个地方打了一顿,又让人将魔尊被池瑾打的遍地跑的消息传了出去。不出半日,魔尊怕是能成笑料。但也没关系,他正愁找不到能找茬的,听着谁嘲笑辱骂了就去抢劫,反正他是魔尊,修仙界的都说他无恶不作,那正好就如了他们的愿。做完这一切的池瑾才反应过来他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只需在这花点时间等着,到时随便骗几句便好,何必这么麻烦。下一秒他又反驳了自己,他一向不喜弄虚作假的东西,何况,若是最后被发现是骗她的,怕是会生气。想着,池瑾压了压眉心,演了半天,多少是耗费心神的。苍梧住着舒服,安静,无人来吵,但太枯燥,找不到乐子,魔界倒是有意思,可那群老东西在聒噪,总因为点小事就吵着嚷着要去攻打修仙界,他听着嫌烦。池瑾打开了暗室的门,走了进去。那面看不到任何实质性东西的镜子悬在正中央,外围列着一个阵法。“尊上。”
镜中发出的是一道苍老的声音。“您近来似乎有忧虑?这魔界难不成生不了您喜欢的乐子了?”
“并未。本尊近来遇到了个有意思的人,这乐子要比魔界好多了。”
镜子发出了两道光亮,上面立刻呈现出了魔界的光景,最后定位在了一男一女身上。“您的脸色看着并不像是找到乐子的表现。”
池瑾目光放在了那人身上,他看着桑列笨拙的拿着个网在扑蝴蝶,而身旁的人在一边做着指挥,脸色柔和了些。在他的魔宫扑蝴蝶也就只有苏苒能想出来了。他突然想到魔界没有蝴蝶这种东西,仔细看了几眼才发现是魔族幻化出来的。桑列倒是听话,还真能哄她高兴。反倒是在自己身边嚷着喊着要杀了他这魔头,果真是一提仙尊两字她就能将信任交出去,明明对魔尊的初始好感度要比仙尊的的高了几十。却又一提魔便是厌恶。这便是修真界不变的定律,修士对魔都是一致的态度。他淡笑,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想了想,他觉得有必要告诉苏苒桑列也是魔,那些人都是桑列杀的,他只是吩咐,但动手的是桑列。早知道就不要给他安排这样好的身份了。“你看错了,本尊很高兴。”
池瑾暗搓搓的将上面显示的桑列的身影给移开,他这里不想出现别人。镜子叹息了一声:“您有些失态了。”
魔尊可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本尊只是看他有辱魔宫的形象。”
池瑾冷冷的辩解。得亏233还在锅盖里躲着,否则怕是要骂他死了全身都是软的,就嘴是硬的。“您高兴就好。”
镜子没再和他争论。“您今日来这是为了何事?”
“来测测本尊还能活到什么时候?”
池瑾的话很随意,似乎也没在意自己的命,仿佛说的是件无比寻常的事。镜子转了转,最后留下了个数字。而后不久又留下了几个数字。“何意?”
“不知。这是您的事,我算不出。”
池瑾并未在意,懒懒道:“看着这数字,本尊原来还有这么久能活,倒也满足了。”
“您看着也不像是满足的样子。”
镜子猜出了他的心思。“不知足的是那群蠢货,本尊觉得已经够了。这点时间完全足够,信命总是没错的。知足才能常乐。”
池瑾抹去了镜子的痕迹。测天命还是会耗费精力的。“祝您顺利。”
“识海处的那蠢货也不知是哪来的,但它倒是有些用。本尊改日便去瞧瞧天道选出来的废物是哪个。”
天道之子和天道之女是天生一对。可没人说是一定的。他拆散了也不会如何。镜子闭口不言,那蠢货的有用也只体现在能揣测那位姑娘的心思,其他的,还不如魔宫里养着的一朵花来的实在。“罢了,与你说了也无用,你又不懂。”
镜子:……“不测测苏姑娘的命数?”
池瑾凉凉的道了一句:“命数应在自己手中,天算个什么东西?只要她想便能一直好好活着。”
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