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哎!如今说这种往事又有何用,说到底,还不是你妹妹痴傻,要是她不反抗,从了少爷,又有何不可?就算不能娶她为妻,做一个暖房丫头,想来也不算亏待她。”
杨伯假意轻叹一声,看似在为杨武良感慨唏嘘,实则不然,他话里话外,对于杨武良妹妹的遭遇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觉得能被杨正德看上,是她的福气。杨武良目光越发凌厉,恍如喷火,“照大总管此意,我妹妹出事,全都怪她自己了?”
杨伯不甘示弱,面无表情盯着他,目光灼灼,眼里没有丝毫怯意,似乎杨武良眼里的怒火,在他看来不过是浮云罢了,对他产生不了半点威胁。只见他不答反问道,“难道不是?就凭她一个小小平民,能得到少爷的亲睐,是她这辈子,上辈子求来的福气,谁知她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胆敢反抗少爷,真是不自量力!”
“你…果然强词夺理,你们果真是蛇鼠一锅,都怪我,没早点看清杨家人的真面目,才会换来如此结局,真是可悲,可悲啊!”
杨武良心中那个恨啊!对其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他最为疼爱的妹妹,在此人眼里,竟这般一文不值,他如何能不愤怒!然而,他的愤怒,无济于事。因为,他早已被绳子捆绑住,不仅仅动弹不得,也即将要命丧黄泉。他好生懊悔,心里悲戚之情油然而生,这一刻,他开始埋怨命运的不公,人生的不公…“好了,说了这么多,也于事无补,老朽这就送你一程。”
杨伯不想多费口舌,与他说这么多,也不过有些感慨,当然,他并没有觉得杨武良即将死亡这件事而感到可惜,同时也没有露出半点惋惜之情。或许在杨伯看来,杨武良再厉害,作用再大,也不过是个棋子,有用的时候,语气颇为缓和,丢弃的时候,无需留情!“等等…”杨武良突然开口,杨伯以为他知道自己即将命丧黄泉,而感到畏惧,从而不得不向自己求情,心里鄙夷的同时,脸上也因此换上不屑的表情。撇了撇嘴,翘着嘴道,“你莫非还有什么话要说?”
心里虽然已经猜出杨武良想说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发问,似乎这样,能让他产生一丝不言而喻的快感!然而杨武良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我再问一句,我妹妹的失踪,是不是你们做的?”
这话一出,杨伯明显微微一愣,轻声嘀咕一句,“你妹妹?”
杨伯的沉默,在杨武良看来,就是默认。“哼!杨家,狼子野心,狼心狗肺,连一个疯子都不放过,好狠的心啊!想我杨武良为他杨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到头来,不仅改了自己,还改了家人,如果有机会,我杨武良发誓,定要杀尽杨家人…”“哼!就凭你,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不说你有没有机会,就算给你机会,你也不过是一只任由我等捏死的蚂蚱罢了,还妄想报复杨家,你配吗?”
说完,背过身去,直接下命令,“愣着做什么,动手。”
“是,大总管。”
旁边三人一听,立马动了起来。可至始至终,他们都没发现,在他们头上的屋顶处,埋伏有五人,一直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正当其中一人抽出大刀,想要一刀了断杨武良之时,屋顶上的人忍不住想要爬起,可还没起来,就被旁边的人按住,同时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眼见大刀就要落下,杨武良也认命的闭上眼睛,只是他的头昂着,他的嘴,始终紧闭牙关。可以看出,哪怕是死,他也不肯低头。“等等~”大刀正欲落下,手执大刀之人,被这突然起来的一声,惊了一哆嗦,手中的大刀差点儿掉了下去。握了握手中的大刀,同时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回头看向杨伯,小心翼翼询问道,“大…大总管,您有何吩咐?”
“嗯~原本见着小子,跟老爷也有过一段时间,瞧着他可怜,想给他一个痛快,可他刚刚一席话,却让老朽感受到他对老爷的滔天恨意。所以,老朽决定了,不能让他死的这般痛快。”
此话一出,杨武良彻底怒了,原本想着死就死吧!反正活着,也不能为妹妹报仇,与其苟且偷生的活着,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这样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可杨伯的话,在他生命的尽头,竟然还想着折磨他。“杨老狗,你欺人太甚!”
杨伯呵呵一笑,蔑视道,“呵呵…骂吧,用力骂吧!”
“来人,将他的嘴给我堵上。”
“是,大总管。”
杨武良的嘴重新被堵上,他这会就是想骂也骂不出声来,只能“呜呜呜”叫着,激动的眼泪从眼里滑了出来。“你们三个给我再检查一遍,看看他的绳子有没有送掉。”
三人闻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当即朝杨武良身上摸来摸去,全身上下,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回大总管,一切都绑得很严实,并没有任何不妥。”
杨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好好好…做的不错,回去好好犒劳你们三。”
三人脸上虽然一喜,但却没有点头应承,而是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这都是我们小的应该做的。”
杨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前方,小声道,“我记得前面便是湖。”
“大总管好记性,往前走,正是一个大湖。”
杨伯诡异一笑,“既然如此,嘿!就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窒息而亡。”
走了三分钟,来到湖边,没有半点拖沓,杨伯直接示意三人,将人丢进去。“嘣”的一声,套在大麻袋里的杨武良,撞击在了湖面上,两个呼吸过去,直接沉入湖底。半刻钟后,湖面没有半点动静,杨伯这才离去。离开前,杨伯吩咐三人,让他们再此守候半个时辰,三人不敢反驳,连连点头称是,可杨伯刚一离开,这三人边跑回湖边亭子间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