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这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就好像当时和他约定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提到唐晚。林昭刚刚已经打过电话,因为工作原因要来得晚一点,所以现在宽大的沙发上就只有他们三个。霍亦深握紧手里的酒杯,把杯中酒液一干而净后,终于没忍住问道:“唐晚呢?”
酒吧音乐声震耳欲聋,陆程司把身体贴近霍亦深,在他耳边喊道:“老霍,你刚刚说什么?”
霍亦深压下眼中的戾气:“我说唐晚去哪了?”
陆程司压住声音里的笑意,大声开口解释:“小嫂子身体不舒服,所以回家休息去了,我刚刚来的时候忘了告诉你。”
他就知道他的猜测没错,老霍心里果然是有着小嫂子的。陆程司的声音很大,也被一旁乔可儿听得一清二楚。她的手放在陆程司腰间,但凡陆程司下一句说出劝和的话,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拧下去。她在来的路上和陆程司说那一大串,好像全都白说,陆程司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霍亦深眉间当即皱紧:“身体不舒服,她怎么了?”
他上午给唐晚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的语气还是活力十足,甚至还能跟他不停呛声。怎么会突然生病?陆程司一脸笑意地盯着他:“老霍,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知道小嫂子的情况?尤其是现在,更是恨不得直接飞到小嫂子身边?”
霍亦深抿了一口杯中红酒,原本紧绷的身体放松,又重新靠在沙发上。“你想多了,爷爷让我照顾好她。”
霍亦深口中这么说着,手却已经把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不停开机解锁,最后停在通话页面上面的最后一通电话,正是今天上午。陆程司切了一声,一副他早就猜到霍亦深如此回答的表情:“老霍,有时候你嘴硬得真是让人感觉到牙痒痒,你既然心里还有小嫂子,为什么不承认呢?难道非要错过之后才要知道要挽回吗?一束花在你面前绽放,而你现在已经能看到它的枯萎,你想的不是如何去补救,让他重新焕发生机,而是破罐子破摔。”
陆程司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比喻非常恰当。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爱人如养花。千万别等到那朵花枯萎之后,你才想着要去补救。陆程司话音刚落,紧接着腰间上瞬间传来一股痛感。他疼得呲牙咧嘴,一回头正好撞见乔可儿警告的目光里。乔可儿面带微笑,手上却在不停用力,她压低声音在陆程司耳边开口。“你是不是忘了在车上?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不再劝和的。”
最好霍亦深始终保持着这种态度,直接和小晚走完离婚手续。只要离婚证件一天不下来,他们就始终都是合法夫妻,如果霍亦深真的改变主意,那小晚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脱离苦海?在乔可儿眼里,天底下就没有男人能够配得上唐晚。尤其是霍亦深这种瞎了眼的狗男人,就应该去土堆里面趴着。陆程司小幅度挣扎着,在乔可儿耳边小声说着:“祖宗,我错了,麻烦你轻点,真的很痛。”
乔可儿哼了一声,这才终于松开手:“看你下次还长不长记性,别再让他们两个人和好。”
陆程司急忙揉着自己腰间的软肉,不用想,刚刚肯定被掐红了。不得不说,他这个女朋友虽然可爱,但是下手也真黑呀。霍亦深没注意到,陆程司跟乔可儿之间的互动,他的目光仍然在通话页面上停留。他再次仰头喝尽杯中酒,直接拿着手机走向卫生间。思虑片刻后,霍亦深还是直接按下拨通键。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终于被人接通,里面传来唐晚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声音。“喂。”
唐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她勉强眯着眼睛,看着屏幕上的字样。居然是霍亦深?他为什么又突然之间给她打电话?霍亦深声音冰冷:“陆程司说你生病了,身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唐晚此刻已经彻底清醒,她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有些疑惑地反问道:“我身体怎么样?好像跟你没有关系,你给我打电话是已经想好了,什么时候要离婚吗?”
现在霍亦深对她的关心已经被唐晚总结通透。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说不定这是又有什么事情要找她,所以才来假惺惺过来问候一句。霍亦深眼里的情绪瞬间阴沉下去,张口闭口都是离婚,他脑子里现在是除了离婚之外,再装不下别的东西吗?霍亦深回想刚刚唐晚声音里的沙哑,把怒火压下去,再次把老爷子搬出来:“爷爷知道了你生病的事情,让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你先说你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好告诉他老人家,省得他跟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