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去跟霍亦深领离婚证,她一分钟都不想再跟这一家人有任何关系。以至于她已经讨厌霍这个姓氏。在一旁看了好一阵的徐诗澜,这一刻脸色有些难看,该死,布了这么久的局,结果就这么轻轻放下?他不甘心啊!徐诗澜咬了咬牙,看着唐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道:“你既然是医生,那就要对自己的病人负责。外界都说阎罗神医有多么医术高明,多么有责任心,难道就是像你现在这种甩手扔下病人不管的态度吗?”
唐晚冷笑一声,直接怼回去:“外界人怎么说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反倒是你,徐小姐刚刚第一时间跳出来,指认我是给老爷子下毒的凶手。如今在查明不是我后又在这里道德绑架我。真不愧是拿了影后的演员啊,翻脸的速度就是比翻书还要快。”
徐诗澜被噎了一句,眼神流转间,又换上了一副柔弱的语气:“我说那些话完全是为爷爷身体着想,你现在是因为这件事情对我不满,所以才要走吗?那既然这样的话,我给你道歉。爷爷的病情真的很需要你留下来。”
唐晚冷眼看着她,徐诗澜的手段真是一直都没变,翻来覆去就这么一点花样,他都已经看够了。“你确实应该对我道歉,因为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直接对我出言污蔑。”
徐诗澜紧紧握着拳,眼神里闪过一丝扭曲。这女人未必太不识抬举了,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居然不给她台阶。她察言观色的本事练得极好,崔秀儿现在已经后悔,想要留下阎罗,但是她拉不下那个脸,所以这句话就必须得她先开口。她苍白着脸,似是顾全大局道:“那你需要我怎么做才能留下来?继续为爷爷治病?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同意的。爷爷不能没有你。”
徐诗澜眼神里闪烁着泪光,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就像此刻,她宁愿自己忍受唐晚羞辱,也要让她留下为霍老爷子治病。这副态度讨到崔秀儿的欢心,她拍了拍徐诗澜的手,一脸欣慰:“诗澜永远都这么体贴,懂事。”
徐诗澜抿着嘴角,一脸担忧:“只要爷爷能恢复健康,我做什么都可以。”
霍亦深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他之前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徐诗澜,没想到她还和以前一样单纯,善于站在其他人的角度着想。是他多想了。记忆里那个单纯的女孩一直没变。整个屋里唯一能看懂徐诗澜表演的也就只有眼带冷意的唐晚,和满脸嫌弃的陆程司。和徐诗澜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唐晚太知道她的行事风格。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也会夸赞徐诗澜温柔体贴。她在维持自己人设的这件事上,向来做得很好。只不过,唐晚转头看了一眼陆程司,眼里染上点笑意。“陆医生,你有没有突然闻到屋里传来一种好重的绿茶香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买回去泡茶肯定不错。”
突然被cue的陆程司瞬间明白唐晚话里意思,但是嘴比脑子快的毛病却又犯了。“这件事得问徐诗澜,我感觉她肯定知道。”
徐诗澜:“!!”
!。她不可置信看向陆程司。唐晚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如果不是眼下情况不允许的话,她真的很想夸赞陆程司一句干得漂亮。唐晚拍了拍陆程司肩膀,笑道:“有眼光。年轻人,你的福气在后面呢。就冲这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陆程司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但不过听到夸赞,还是一脸惊喜。“真的?等我出去跟我那帮兄弟们吹牛,说阎罗是我的朋友,他们肯定要羡慕死我。”
陆成思沾沾自喜,突然之间感觉到屋内好像传来一股冷意,他猛地抬头,却正好对上了霍亦深阴鸷的视线。对方与其说是在看他,倒不如说是在看唐晚落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霍亦深不动声色地磨着牙根,眼里压着的不满,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一样,黑压压沉淀且让人喘不过气。她和陆程司之间氛围轻快,只有到了自己面前一副仇恨深苦的样子。他到底是哪里得罪她。陆程司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徐诗澜死死攥着衣角,面上还是那副受了委屈的无辜样。“我很想问你一句,我到底是哪里有得罪过你?非要这么针对我吗?”
唐晚语气不善,反问道:“我看你不顺眼,可以吗?”
徐诗澜呼吸一窒:“你!”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向来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小白莲,小绿茶。有些人眼瞎分不清,可不代表我也眼瞎。”
唐晚一番话,说得轻飘飘。直接骂了霍亦深跟崔秀儿,就差指着他们的鼻子点名道姓。崔秀儿差点又被气晕过去,这下指着唐晚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唐晚皮笑肉不笑,冷冷道:“老夫人,您可消点气儿,千万别又把自己气着。到时候又得赖在我的头上。”
这话不说还好,现在的崔秀儿是真的要被气死,她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涨红。尤其是看向她的目光,更像是淬了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