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想法就是质疑。“你又准备打什么算盘?”
唐晚眼神无语,嫌弃都写在眼中。如果条件允许,她真的很想拿下脚下的拖鞋,狠狠的拍在霍亦深脸上,顺便再给他做个开颅,看看这脑子里是不是藏了什么寄生虫。“你刚刚在门口说半天,不就是想让我去给他处理伤口吗?现在我同意了,你又怀疑我不怀好意。”
唐晚一脸认真看向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太阳穴。“霍亦深!以我专业的医术判断,你应该有时间抽空去医院查查脑子,看看有没有精神分裂或者小脑萎缩之类病症!”
霍亦深身上瞬间迸发出戾气,压低声音,斥责一声:“阎罗!”
唐晚满不在乎他的怒气,反而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当然,如果你不采纳建议也可以,只不过我是站在医生对一个病人的角落为你着想,你不领情就算了。”
唐晚话说完,就转身回房间去拿药箱。而一旁的徐诗澜被吓得不轻,刚刚霍亦深爆发出的怒气,吓得她心跳一颤。她很少看到这样发怒的霍亦深,也只有唐晚才能把他气成这样。徐诗澜眼神流转,又是一副自责至极的语气。“都怪我不好,要是我再聪明一点,就不会烫到手,这样,深哥就不用来找阎罗前辈为我治首,也不用在这里听她的指责。都是我不好。”
徐诗澜越说越自责,这一次,眼泪珠子是实打实落了下来。霍亦深眼神复杂看着他,拍了拍她的手。“和你没有关系,是她不识抬举。”
拿药箱回来的唐晚,刚好听到这一句话,讽刺再次挂在脸上。“求人办事儿还在背后说人坏话,这就是霍先生的行事风格吗?”
霍亦深刚刚平复下的怒气被这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又勾了起来,他握着拳头:“阎罗,我劝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唐晚冷声一笑,满是不屑。她何止是敢挑战,还敢在他底线上反复横跳,他霍亦深能拿他怎么办,现在求人办事的,可是他。但不过眼下,唐晚却更想看看徐诗澜手上烫伤烫的有多大。要是伤口太小的话,她还要想想办法呢。唐晚微笑看向徐诗澜。“小白莲,哦,不。徐小姐,麻烦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伤口。”
徐诗澜咬紧唇瓣,眼神里闪过一抹恨意。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徐诗澜死死控制着自己的怒气,她恨不得现在直接冲上前去,抓烂她的脸。但是碍于现在霍亦深在场,就算被气的要死,她也得把那口气咽下去,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把手伸出来。唐晚扫了一眼,随即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惊呼一声:“怎么烫得那么严重?”
这两个水泡还没有,她之前养的只王八的眼睛大。就这么一点小伤,霍亦深站在房门口跟她说了那么久,看来,徐诗澜在霍亦深心中分量很重啊。唐晚语气严肃,让这两人齐齐一愣。“我以为只是烫了两个小血泡。”
唐晚清了清嗓子,认真为他们科普:“那就是你们对于烫伤认知面太浅,只有学医人才知道烫伤有多么严重。如果你早点把手拿出来给我看的话,我不就早为你治伤了吗?何故耽误这么久?”
徐诗澜愣神,脸色难看。明明是唐晚不愿意帮她治伤,才在这里耽误这么久,反倒现在把一切责任推到她身上。唐晚朋友就像她一样下贱讨人厌。徐诗澜在心里恨得快要咬碎牙关,但是还不得不惺惺作态。“不好意思,阎罗前辈,刚刚是我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唐晚认真点头,赞同道:“确实得怪你。”
徐诗澜神色一滞,这句话,差点把她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徐诗澜不断深呼吸,甚至拧了一把大腿,才藏住脸上的怨恨。她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跟她撕破脸的最好时候。等到她彻底得到霍亦深,第一个就拿阎罗开刀。唐晚摸了摸下巴,指着那两个血泡,开始瞎掰。“你们看正常血泡颜色,应该是鲜红色,但是此刻已经变成紫红色,那就说明这里面藏着淤血,要是想让伤口痊愈,首先要做的就是把瘀血逼出来。”
霍亦深也跟着看了一眼,发现确实如同唐晚所说,已经变成紫红色,他似乎完全忘了血泡变色,是因为他刚刚抓徐诗澜的手时压的。“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把瘀血逼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
唐晚卖了关子,打开自己药箱,把压箱底儿银布包翻了出来,里面赫然装着一排银针,正是她之前被霍老爷子治病的时候,用到那一排。“以针放血。”
这些银针都是纯钢针,是当年袁岷山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帮她集齐这一套。唐晚一直视若珍宝,就在她准备动手拔针时,却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从一旁角落里又翻出一套银针。相比于第一包被包裹的整整齐齐银针来看,现在她手里的这包显得逊色很多,就像是绣花针一样。不仅光泽比不上,就连长度和粗度也不一样。这是唐晚之前随便买回来,本来是想用来缝衣服,但是却误打误撞装进了药箱里,干脆就留到了现在,没想到居然派上用场。她才舍不得给徐诗澜用那么好的针,这样最便宜绣花针最适合她。两块钱,能买十根。霍亦深把她所有动作看在眼里,拧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不用刚刚的那一排针?”
唐晚脸不红,心不跳,张嘴继续瞎掰:“这种钢针材质颜色特殊,是我专门用来为病人梳理学到的,她只是简单瘀血,用不上这些。”
话说到这里,唐晚突然抬头警告般扫了霍亦深一眼。“我在治病的时候喜欢安静环境,霍先生可以闭嘴。”
霍亦深眉心一跳,咬着牙根:“阎罗!”
还从来没有人敢嫌他聒噪!唐晚伸出食指,摁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同时还不忘再丢给霍亦深一个白眼。她把银针拿在手上,看着那两个血泡,针尖在炮上来回摩挲,可就是不刺进去。徐诗澜吓得心脏都快要暂停,眼睁睁看着针刺不进去时,才是最难受。预料之中的疼痛迟迟不落下来,只会更加煎熬。徐诗澜泪眼朦胧看着霍亦深,委屈开口:“深哥,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把你的手让我抓一下。”
她这一次的眼泪是真的。霍亦深眼神复杂看着唐晚手里银针,把手递给徐诗澜。“疼的时候就握紧我。”
“还是深哥对我好。”
徐诗澜话一边说着,一边牢牢的握上霍亦深大手,整个人的身形微颤,似乎在瑟瑟发抖。对她此番表现,唐晚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评价。矫情。五个字的话,又装又矫情。唐晚牢牢锁着徐诗澜手腕,不让她跑也不让她躲,微笑开口:“我还没等刺下去呢,徐小姐。不用这么害怕,而且针扎的感觉应该和蜜蜂刺一针差不多。”
徐诗澜脸色苍白,刚要说些什么时,指尖上就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疼痛,疼的她尖叫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