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柳城县,卢龙军驻地。
校场内,喧嚣热闹,人声鼎沸。 新招募来的三百名兵士,两人一伙,三人一队,交头接耳,相谈甚欢。 新地方,新环境,一帮新人,开始了对这个新世界的探索和发现。 “你好,兄弟,你来自哪里”? “我来自西风镇,你哪的,哥们”? “哦,我是冠城乡人氏,你多大了”? “年方十八,在下赵青云,以后请多关照”。 “好说,好说,以后都是兄弟了,相互关照,我叫孔令方”。 “莫非是孔圣人的后人”? “正是,第三十六代玄孙”。 “失敬,失敬,”,赵青云双手抱拳,弯腰鞠躬。 “赵兄,客气,”,孔令方低头弯腰,施以还礼。 另一边,李牧风与一个清瘦的少年正相谈甚欢。 “老弟,你家哪的”? “我是榆树乡的,年方十七,”。 “我艹,我外祖母也是榆树的,咱俩有缘啊,弟兄”。 “那是,那是,有缘四海来相聚,仁兄贵姓”? “鄙人,李牧风,请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对了,李兄,令外祖母姓甚名谁,说出来说不定认识”。 “她老人家,姓张,字婉清”。 “真假”?清瘦小伙十分诧异。 “艹,千真万确,不敢拿她老人家开玩笑。 “哎呀,我艹,那是我二舅奶奶,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啊”。 “此话,当真”? “如假包换”! “哎呦,我滴妈呀,终于找到我失散多年的亲人了”。 李牧风激动不已,感动十分。 哈哈……哈哈……。 “张啸林,见过兄长,请受小弟一拜”。说完,清瘦小伙双膝下跪,准备叩拜。 李牧风见状,也赶紧磕头跪拜,二人三跪九叩完毕,方才起身。 从此,二人义结金兰,成为生死兄弟。 在后来,二人肝胆相照,生死相依,把赵青云嫉妒死了。 怎么说呢,前途未卜,祸福不定,有一人愿同生共死,此生足矣。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各有各的命,大抵如此了。 再一边,王强和一个胖高个少年,挤眉弄眼,哈欠连天。 “兄台,为何来募兵啊,也是为出人头地,出将入相吗”?胖小伙发问。 “哎,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不提也罢”。 “呵呵,兄弟有故事啊,讲来听听”。 “那你又是为何当兵”? “大丈夫,当报效国家,建功立业,出将入相,名垂青史”。 好,好,好。王强竖起大拇指,然后双手鼓掌。 多日不见,他捧臭脚的功力欲发精进了。 “说说你,兄弟”。 “我要说我是被抓壮丁来的,你怕是不信吧”? “信,绝对相信,我孟非对天发誓”。 “瞅你那损色,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哈哈……哈哈……! “那你倒是说出来,证明自己啊,又或者你是故作高深,沽名钓誉吧”? “艹,看你那一副不值钱的样,”。 “哼,你值钱,你高贵,一看就是窝囊废”。 “滚,有多远滚多远,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影响大爷心情。 “哎,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也咬吕洞宾,请问是何缘故”? “放你妈的臭屁,我啥时候咬吕洞宾了,吕洞宾是哪个”? 王强,之所以没混好,大概是因为吃了没文化的亏。 “本人不才,我就是吕洞宾啊”。 “你个死孩子,懒得理你,一边待着去”。 众新兵正闹腾的开心的时候,忽然十几个盔甲在身,手拿制式佩刀的甲兵,雄赳赳气昂昂的迎面走来。 领头一人,正是柳城县守备将领,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岳钟麟大人。 甲兵鱼贯而入,分立两侧,依次排开,把众新兵蛋子分开。 岳钟麟走上指挥台,负手而立,气势汹汹,片语未发,不怒自威。 他神情肃穆,表情庄严,左边看了一眼,右侧张望了一下,眼神轻蔑。 “肃静,大家稍安勿躁,请将军训示”。 站在岳钟麟身后的副官,表情严肃,声音洪亮,震耳欲聋。 众新兵蛋子,顿时鸦雀无声,校场恢复安静。 “众位乡勇,各位弟兄,踄山涉水,不远万里到到本尉手下从军,辛苦诸位了”。 “长官辛苦,愿听大人调遣”。台下新兵蛋子,群情激昂,异口同声。 “好,好,好”,岳钟麟点头示意。 “各位,以后大家就是生死兄弟了,需团结一心,相互关照,共同努力,出将入相,未来可期”。 “刀山火海,但凭大人吩咐”,台下新兵声音洪亮。 “好,但有一点,本尉提前说明,以后上战场贪生怕死者,畏死不前者,军法从事,绝不轻饶”。 “是,是,是”。 “守卫边疆,乃吾辈之幸,不可扰民,违者轻则依法军棍从事,重则销军户退回原籍”。 “众位,可听清楚了”? “是,是,属下明白了”。 “那就好,其余之事都是小事,本尉概不过问,好生努力,本尉绝不会亏待大家”。 “愿听安排,一切以大人之命侍从”。 哈哈,小伙子们很上道,孺子可教也。 少许时刻,岳钟麟转身离去,留下副官主持大局。 副官把三百新兵分做十个小队,每队三十人。 为方便训练,便于管理,每个小队需挑出两人做正副队长。 队长叫做归德执戟长上,副队长名曰归德执戟士长。 由于是临时任命,所以只行职权,没有品级。 等以后,上了战场,立了军功,再报请上级,下正式公文,定其名分,以正视听。 但怎么选,有他们自己做主决定。 公平,公开,公正。 这样,兵士们,欣然接受,无话可说,没有非议。 但是,选拔过程,有岳钟麟大人和副官主持,全程监督,以防拉帮结伙,徇私舞弊。 选拔方式方法,兵士们可以自由做主,主官只做裁判,以定胜负,其他一概不问。 这样,能做到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坦然接受。 这样,便于团结,便于管理。 每个人都有机会,每个人都能自主行事。 但是,一旦选定,就不可更改,必须听命,否则军法面前,概不容情。 自己挖坑自己埋,自己挖坑埋自己。 无可非议,无可厚非。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