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痛……你们看,我手刚砍竹子,都磨出血了。这可怎么办?晚上还有这么多事……”“你们今天累了一天,我还想给你们做个鸭子吃的……”姜钦月委屈巴巴地道。“嫂嫂,糯米给你呼呼。”
小糯米走到姜钦月身边,鼓起可爱的腮帮子,开始万能地吹吹。小朋友柔柔、软软的气息吹过来,好软好舒服。姜钦月享受得不行,但嘴还是下弯、委屈的,道,“可还是有点点痛啊……”小糯米没辙了。小米走上来,“嫂嫂,手疼就不要干活了。今天晚上继续我做饭。”
黑米也走了上来,“家里活和稷米都干了。”
稷米:你想干活,干嘛加上我。黑米见稷米无动于衷,推了推他,“稷米,说话!”
稷米沉着眼眸怒瞪他一眼,一脸不情愿。脸上虽不情愿,但干起活来,却是有条不紊的。于是乎,姜钦月将竹椅搬在屋檐下,一边剥瓜子喝茶,一边悠闲地看三胞胎们干活。小米洗菜。黑米和稷米喂鸡喂鸭。小糯米则给她端茶倒水。果真是撒娇女人最好命。她这嘤嘤嘤可怜地叫了几句,就换来了这么好的待遇。她好像有些领悟到幸福的真谛了!“哎呀呀,我还觉得不信!还真是的!”
“姜钦月,你在虐待我们老顾家的孩子!他们一个个这么小,你让他们做这做那!你自己却和个大老爷们一样,躺椅子上玩!”
“你这样良心不痛吗?”
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老太婆,气势汹汹地瞪着姜钦月,好似要将她吃掉一样。姜钦月缓缓起身,眉头皱了皱,这老太婆,她没见过。“你谁呀!”
“你是顾谦野媳妇吗?我是谁你都不认识?”
姜钦月莫名其妙,转头问三胞胎,“他们是谁?”
稷米脸上满脸掩饰不住的嫌弃,道,“不认识。”
他一说不认识,黑米和小米连连附和,“稷米不认识,我们也不认识。”
“……”老太婆眼神震惊地看着三胞胎,声音一下就尖锐了,“你们三个竟然说不认识我?”
“小没良心的!自己奶奶你们都不认识了?”
“……”姜钦月这才想起来,可不是,这不就是顾谦野那个偏心偏到家的、活着比死了还不如的奶奶罗秀兰?顾家三兄弟一个女儿。顾谦野父亲顾文翰最大,早年去世。二叔顾正平十六岁就去当兵了,一次出任务去世了。传闻当初家里要求去当兵的人是顾谦野父亲顾文翰,要出发的时候,顾文翰生病了,病得快要死的那种,顾家人怕被责罚,最后顾正平去当了兵。因为这事,罗秀兰对顾谦野父亲顾文翰非打即骂,说要不是他生病,顾谦野二叔也不用去当兵,不去当兵就不会死。二儿子没了,大儿子被迁怒,罗秀兰将所有的爱给了自己小儿子顾建国。家里有好吃,是顾建国的。有好衣服,都是顾建国的。轻松地话,是顾建国。甚至,她对自己侄儿顾建军一家都好过顾文翰。二弟的死,顾文翰一直很愧疚。为了能让母亲原谅自己,他吃最少的粮食,干最重的活。他从小就聪明,后来靠着自己拼搏和努力,被公社推举,去了镇粮食站上班,成为粮食站的正式员工。家里有这么一个吃上国家粮的人,罗秀兰感觉自己扬眉吐气,对自己大儿子顾文翰态度终于好了一些。但也只在顾文翰给她上交工资、给家里拿回大米的时候,她态度才温和一点。顾文翰要结婚,罗秀兰一毛不拔。顾文翰和顾谦野母亲结婚后,生下顾谦野,罗秀兰不愿给儿媳妇伺候月子,出去了几个月。至于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回来后,她没看过顾谦野一眼,甚至连个鸡蛋都不曾送过。顾文翰见自己母亲这般薄凉,回家的日子少了,渐渐自己赚的钱也不给罗秀兰了。罗秀兰开始觉得心里不平衡,跑到粮站骂顾文翰,说他忘恩负义,说他不配为人子。顾文翰没办法,人在粮站工作,不能总让她来闹,最后和罗秀兰商量后,交给她自己一半的工资。日子原本可以这样一直波澜不惊地过着。事情出在顾谦野十六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