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这是要反了吗!”
冷泽耀看着被司徒雅婧和麽麽扶着回来的母后,又听了麽麽说了事情的大概,一掌拍到一旁的椅子上,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当初赐婚的时候,他就说过,这婚,若没有他的允许,不得休!真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冷月国的王爷,为了一个别有用心的女子,居然扬言要放弃王位,隐居去!冷奕到宫里来说情况的时候,他想着有母后去了,这休书,必定是下不成的!没想到,他还是高看了这个弟弟对母后的孝顺!只是,现在,该怎么跟眼前这个女子交待?半年,一个女子的名声全让嫁入王府给毁了,现在更是一纸休书,就将人休弃,这,他还该如何跟丞相,跟子墨交待?“耀儿,母后老了,管不成了。他想要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吧,只是,耀儿,这婧儿委屈了。”
是呀,这冷泽心跟谁在一起,现在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现在该如何给丞相家,给眼前的人儿,一个交待啊。“母后,莫要生气。”
看着自己的额娘有气无力的样子,冷泽耀的心情也是难受。一直以来,冷泽耀一直骄傲的,就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并不像以往的皇室那般,为了权利斗得你死我活的,他与冷泽心之间,一心想着的,都是只要百姓过得好便成。所以,一直以来,冷泽心对外,他对内。冷月国倒也在他们兄弟俩的管理下,算是国泰民安的。倒是现在,让一个女人,弄得家室不和。“太后,皇上,莫要生气,这休书,是婧儿自己向王爷讨来的,并非全怪王爷。”
司徒雅婧知道,冷泽耀和轩辕静月现在忧心的,是该如何给自己,给丞相府一个交待。只是,这休书是她一心求来的,有何需要交待呢?至于那些流言,既是流言,总有一天,事实摆出来的时候,就会不攻自破,她并不担心这些。“婧儿,你莫要再替那混账小子说话。他若非带着那个女人到府上,在你面前恩恩爱爱,让你受尽委屈,你如何会求这休书?母后人是老了,可是,眼不瞎。”
轩辕静月看得出来,司徒雅婧虽然温顺,却也是个性子极烈之人。说这休书是她要来的,她信。但是,她更相信,事出有因,否则,司徒雅婧如何会开口要这休书?难道,图好听?图被人休书这名声好听么?“朕有过圣旨,那女子每月进府的次数不得超过三次,并且不得在府上留宿。泽儿,这是在抗旨?”
事情的经过,已经有护卫向他说清楚了,加上麽麽对当时的说法,冷泽耀现在的脸色可是极不好啊。还如厢阁?为了一个这样的女子,弃了一个温顺善良的正妃,眼瞎了吧。丞相府要什么有什么,虽为人臣,却只为尽忠而已。若非如此,凭着司徒家族的势力,何需在朝堂上屈居成臣。把女儿嫁到王府,说是不想抗旨,冷泽耀的心里明白,这只不过是因为司徒向南对自己忠心。否则,他真要抗旨,他又能拿司徒家如何?当真满门抄斩么?他不是昏君。“他现在被那狐狸精迷得眼都瞎了,哪里还有圣旨的存在?”
圣旨?她这个当额娘的都亲自到府上了,都不能让他改变心意,甚至为了那个狐狸精,不惜拿王位威胁她这个当母亲的,试问这种情况下,他哪里还会顾得了圣旨的存在?“太后,莫要气,气坏了身体可是自己的,难受的也是自己。”
司徒雅婧看着轩辕静月又气起来了,手轻轻地替她揉着,一边安抚着。“耀儿,可是通知了丞相了?”
女儿被休,这么大的事儿,不通知丞相,只怕说不过去啊。而且,只怕现在,外面的都人都已经将王妃被休的事儿,传开了。“已经派人去通知丞相及丞相夫人进宫了,母后,莫要忧心。”
不仅丞相夫妻要进宫,就连,司徒子墨,这会儿都在往月都赶着了。“唉,就是不知道,这外面都要将婧儿传成什么样了。”
嫁到王府,半年都不得王爷进房门半步,如今更是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休弃了她。这种羞辱,司徒雅婧还能像没事儿人一般,反倒在这里安慰自己,轩辕静月觉得,她真的是教子无方啊。“太后,嘴长在别人的身上,爱怎么说,也是别人的事儿,婧儿都不介怀,太后又何必为了那些不存在的谣言忧心呢?”
“清者自清,婧儿今日是被休弃了,但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王爷之事儿,休弃又如何?即使休弃,婧儿也是能挺直腰身走出去的。”
“太后,听婧儿的,莫要忧心。这样对您的身子不好。”
她可不希望,这么好的一位母亲,因为这些事儿,而把身子搞垮了。“母后,婧儿说得对,您就听婧儿的。母后,您放心,儿臣一定会给婧儿,给丞相一个满意的交待的。”
听着司徒雅婧的这些话,冷泽耀赞叹的同时,也替自己的弟弟叹息。如此女子不要,非要要那个一心只想攀龙附凤的女子,泽儿,这路要要是走错了,以后,可就没有后悔药吃的。“好,难得婧儿善解人意,还大度。哀家,就听婧儿的。”
要是她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儿,该是多好啊。皇后虽然也孝顺,但是,轩辕静月总觉得与她不能交心,没有跟司徒雅婧这般的亲近。只是,这如此美好的女子,已经不是她冷家皇室的人了。“禀皇上,太后。王爷到。”
太监匆忙着进来,喊了一声,只是声音未落,冷泽心就已经带着冷奕冷寂进入太后的静心殿了。“母后,皇兄!”
冷泽心看到冷泽耀此时也在,并未觉得奇怪,他的皇兄此时要是不在,那就真的让人奇怪了。“你的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兄,还有母后这个额娘?”
冷泽耀看着匆忙而来的冷泽心,心中的怒气,倒是少了半分了。好歹这混账小子,心里还是有着他的额娘的。“皇兄!母后。”
冷泽心知道,他此番行为,必定伤及他们的心了。只是,如儿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实在不能,也不忍心再让她受委屈了。“哀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为了一个攀附权势的女人,不惜不要她这个额娘的,这样的儿子,她不要!“母后!儿臣知道错了,您莫要生气。”
冷泽心一路上都想着该如何哄自己的额娘不要生气,现在看来,此番,他真的将他的母后伤透了心了。“错?你一句知道错了,你可知道,是谁在承担着后果?”
轩辕静月原本才冷静了些的情绪,又激动了。“是婧儿!是一个自此至终都无辜的人!”
“这婚,是哀家与皇上给你指的,与孙相无关,与婧儿更是无关!”
“婧儿嫁与你,你可有对她好过一天?下休书?冷泽心,你当真下得了手!”
轩辕静月越月越生气,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一天被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气成这样的。面对自己母后的训示,冷泽心只有愧疚地低下了头。因为,自己母后说得都是事实。司徒雅婧嫁与,并非她的错,他的皇兄与母后指这婚,也只是出于为他着想的原因,也并没有错。错的,只是他。“泽儿,你是要皇兄,将那女子,斩了,才甘心?”
冷泽耀从来不是个暴君。当初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跟一个风尘女子纠缠上了,他也只是想说办法分开他们。只是,他想的法子再多,都不及冷泽心多。不管他用了多少法子,冷泽心都能有办法找到那女子。他若是个暴君,当初直接将女子杀掉,便没了今天的事儿。只是,那样的话,他将永远失去这个弟弟。权衡之下,他才会留那女子到现在。“皇兄!不可!”
听着冷泽耀的话,冷泽心终于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做得太过了。这休书,也的确下得不妥。不,不仅是不妥,是不应该。即使是司徒雅婧一直在气他,气得他下的。但是,若是他那时的心里不是只有如儿一个人的话,多想想司徒雅婧的处境,这休书都不应该下。他当时,是真的被华如的自杀吓到了,那种要失去的难受,让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华如留在身边,倒是完全忽略了别人的感受。“不可?你可知道,你这休书,若是换成了别的姑娘,那就是逼人去死的!不可?为了那样一个女子,朕要杀了,你说不可,一个无辜的女子,你说休了就休了,为何不说不可?”
唉,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怎么就栽在了那样的一个女人手里呢?难道,这也算明得有失?有了好的武功,就要成为一个感情上眼瞎的人?“皇兄,泽儿知道错了。这不,泽儿这不是请罪来了嘛!”
他当时,真的没有想到,事情有这么严重!现在,他知道错了,他都亲自来请罪了。“皇兄,母后……”你们,就饶了他吧,他堂堂一个王爷,总不能让人说,怕王妃吧?这不,司徒雅婧一刺激他,他就把休书下了。“你看朕有什么用?这事儿,受委屈,受伤害的,可是婧儿。”
言下之意,只要司徒雅婧说饶了你,便能作算,否则,他真的会考虑,将那华如斩了!否则,他如何给丞相,给子墨,一个交待?“司徒雅婧……”他也想叫一声婧儿,但是,好像,他一直都是司徒雅婧这样直呼的。唉,他活得也算是失败了。自己的王妃,别人叫得比他还亲近。“王爷莫要内疚,这休书是婧儿自己要来的,一会儿家父来了,婧儿自会向他解释。皇上,太后,你们不要担心。”
叫她?叫她又如何?难不成,还想把这休书收回去,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可能么?“婧儿,要不,给泽儿一个机会?他已经知道错了,给他一个机会可好?”
轩辕静月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的,现在冷泽心都亲自来请罪了,她自然也希望这事儿,还能有挽回的余地。“太后,不是婧儿给不给机会的问题,是婧儿给的机会,王爷要不起。”
机会?她倒是能给,只是,这冷泽心,要得起么?“何解?”
机会还有要不起的?轩辕静月不明白了。“太后,婧儿说过,婧儿的男人,一辈子只能有婧儿一个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王爷现在的心,并不在婧儿身上,如何给婧儿这些呢?所以,太后,婧儿给的机会,王爷要不起。”
哼,她没跟人抢男人的爱好。三儿这职业,她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