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莫良人跟莫良月过来了。莫红果停下了逗弄孩子的动作,抬眼看出去的时候,眼底的温柔刹那间变成了清冷的凉意:“他们来做什么?”
瘦猴挠了挠脑袋,他脑子不好使,就是如实禀报:“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也没说,但手上提着礼物呢!”
“哦!那就进来吧!”
莫红果退出婴儿房,让保姆好好照顾孩子,她去客厅接待两人。莫良人与莫良月,这对兄妹不是初次到莫红果这里,但每来一次,都会不自觉的将皮绷紧。主要是……莫红果气场太强,多年浸淫的威力,让两人都有了心理阴影。旁人说起莫红果的时候,都说这是别人家的孩子,小时候,莫良人与莫良月总被拿来跟莫红果比较,长年累月下来,自然是拘束得很。“来就来了,拿什么礼?我好歹是你们堂姐。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莫红果轻飘飘扫过一眼,见两人手中提着的大多是婴儿用品,心里就有了数。看来,有人盯着她的行踪了。她收养个孩子的事情,都能传这么快。莫良人与莫良月相视一眼,还是莫良人开了口:“堂姐,我们是听说,你收养了一个孩子,就过来看看,这是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居然用上了尊称。莫红果一身红衣,妖得很。她向来做事跋扈,也嚣张,随自己的心意,想怎么就怎么来。这会儿,直接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今天来,不就是想看看我收养的孩子是不是江初寒的儿子是吧?我实话告诉你们,是。”
莫良人呆住。他来的时候,的确是这么想的,毕竟,事情没这么巧,江初寒刚丢了孩子,他堂姐这里就收养了……可他也是没有料到,莫红果会这么轻易就承认了。一时间,脑袋晕晕的,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莫良月咬了唇,小声说道:“姐,这孩子既然是江初寒的,那,你会还给他吗?”
“还?为什么要还?”
莫红果嗤笑一声,“我凭本事捡的,又不是我偷的,我凭什么要还?我收养手续完全正规,且合法……我还给他,那我能有什么好处?”
哦!感情来的就是这么突然。最初的收养,只是想要拿捏江初寒一把……现在么,那孩子又乖巧又可爱,她是真有点舍不得了。“别怪我没警告你们,今天的事情,都给我闭紧嘴巴,谁要把此事漏给江初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叔叔婶婶最近身体不好,一直住疗养院,万一有点什么事,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一家人,可就真的团团圆圆了。”
莫红果说,这威胁的意思,根本不加掩饰。“堂姐!”
莫良人感觉胸中有一口气闷着,特别难受,“我们到底是堂姐弟的关系,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
“有吗?我只是让你们知道,不该管的事,少他妈插手!”
莫红果不耐烦了,“听不懂人话?记住了没有?记住了就赶紧滚吧!”
多看他们一眼,就觉得眼皮子疼。一对蠢货。如果不是当初截了她的胡,在莫家,也轮不到这两兄妹起势。脑子是有点的,但不多,也不聪明。手里的东西被留下了,两兄妹被赶了出来。外面天气不好,D城这边也是阴沉沉的,下着雨,莫良月抿着唇说:“哥,怎么办?江总的孩子,真的在红果姐姐这里,可姐姐她不给,我们要把这件事,告诉给江总吗?”
莫良人心思比她多,考虑过后,哑声说:“不。这件事,不能告诉江总。”
“可是……”“没有可是。你忘了上次我断腿的事情了?莫红果她说得出,就做得到。她虽然是个女人,可手段极为狠辣。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要敢插手,就让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到时候,家破人亡的是我们。良月,这后果很严重,我们赌不起。”
莫红果是个疯子。她这个人,一向说得出,就做得到。莫良月想到江初寒那样伟岸的男子,哪怕站着就是一道风景。他高高在上,清冷寡淡,但偏又极为出色。气场也比一般人更大,每一步的行进之间,都拉着满满的欲,性张力满满。那样的男人,她也喜欢的啊。她不想看他颓废的样子。可是,莫良人说得也对……她还有父母,为了父母,她就把这事压下吧!其实,她也不是什么真的好人。凭良心来说,她是希望那孩子回到江总身边的。可是,私心来说……孩子不回去更好,不回去,她是不是也可以有争一争的机会了?想到这里,眉眼都渐渐舒展开来。“走吧!这件事情,不需要考虑,也不用插手了。”
莫良人说道,他没有打伞,淋着雨往外走。“等等我。”
莫良月也跟了出去。宅子内,瘦猴得到消息,跟莫红果说:“红姐,那兄妹俩走了……看样子,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了。”
莫红果手中捧着奶茶,慢慢喝着,眼底都是凉薄的冷意:“还算识时务。这种事情,不说的话,还可能有点好处。说了,那就是得罪我了……毕竟,他们也姓莫。”
而不是姓江。合作伙伴,没了可以再找。家,没了就散了。就如同那个余晚阳一样……哦!说起余晚阳,他自己倒是走了,他那个疯癫的妈,他就不管了吗?余母,名叫余美丽。江凛冬去了疗养院,见了院长,并给足了费用:“余医生是我的朋友,现在他身体不好,要出国一段时间,有关余女士的事情,你们院方多加照顾,我也会抽空过来探望她的。”
院长连忙答应:“江检客气了。余女士的事情,我们都很同情。所以,她在我们这里,江检尽管放心。”
“好!”
江凛冬起身。他去探望了余母,站在窗口看了很久。余母什么都不知道,她一个人坐在房内,出神的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单看这个样子的她,似乎真是岁月静好。这辈子,她大概都会这样了。压下心中苦涩,江凛冬转身离开。回去的路上,刚巧遇到了江秉昌的车子,车牌号一看就熟悉,江凛冬让司机缓下了车速。想了想,他给江秉昌打电话:“父亲,你在哪儿?”
自从上次谈话之后,他的称呼,变成了父亲。江秉昌也不以为意:“在外面,你有事?”
“哦!没事。”
江凛冬说,“我放了半个月假,要出去休息一段时间。这半个月内,我就不回了。”
江秉昌低头,看了看怀中伏着的女人,嗯了声:“行,去吧!”
他的车窗开着一道缝,江凛冬刚好能看进去……那个女人,他认不出是谁。但,肯定不是母亲。而他的父亲,则是伸手把那女人抱起来,坐在他怀里,低头与女人接吻。江凛冬转过头,半阖了眼睛:“陈兵,跟上去。”
陈兵:……这种事情,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