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的矮墙上。 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带到天台的温迎雪,有短暂的失神,随后警惕地望着一侧的墨倾。 墨倾坐在矮墙上,将搂着温迎雪细腰的手臂一收,眉毛微扬。 温迎雪看了看墨倾,又往下看了看三楼窗口,实在是想不通,墨倾是如何在带着她的情况下,又悄无声息地爬上天台的。 但在墨倾身上,想不通之事,何止一二。 楼下灯亮了,响起了脚步声,没一会儿,灯又灭了,声响渐远。 在神经紧绷一段时间后,温迎雪终于稍有放松,低声问:“你来做什么?”
墨倾说:“查案。”
想到近日的出租车杀人案,温迎雪心下了然。 “跟你有什么关系?”
温迎雪不明白,怎么什么事情,墨倾都要插一脚。 “闲。”
墨倾懒懒地吐出一个字,偏头打量了温迎雪好几遍,“这里是温南秋的地盘,你来这里做贼,想偷什么?”
“与你无关。”
温迎雪欲要起身,想重回三楼。 矮墙高有一米二,外面只有小块边缘区域可落地,往下是三楼窗户,但没有点飞檐走壁的本事,往下跳只有找死的份。 翻过矮墙,就是一片宽阔的天台,但入口处早已封死。 意识到如今的处境,温迎雪表情略有些沉。 墨倾手掌一翻,让开了:“请吧。”
“……” 温迎雪僵着脸,迟迟未动。 手掌搭在后颈,墨倾往后微仰,活动了下脖颈,轻松惬意道:“你要客气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
眼瞅着她要起身,温迎雪及时唤住她。 墨倾眉一挑。 温迎雪脸一黑。 半晌后温迎雪终于开了口:“温南秋在外认了一个师父,叫沈娘。沈娘教温南秋医术,而温南秋给她提供源源不断的药材,以及住所。”
“住在这里的,是沈娘?”
“嗯。”
“你们温家医术,不是一向可以么,温南秋为何要另寻师父?”
温迎雪语气波澜不惊:“因为温南秋学医,不是想治病救人,而是想以此控制人。”
墨倾恍然:“所以,季云兮是被温南秋控制了?”
讶然觑了她一眼,温迎雪微抿唇。 稍微透露一点消息,墨倾就立即能联系上来,命中率准得离谱。 这人不得不防。 墨倾对季云兮的事,并不太在意,话锋一转便问:“你想偷什么?”
温迎雪略一顿:“只是来看看。”
墨倾极轻地扯了扯嘴角。 “行。”
墨倾悠然出声,伸手一抓温迎雪的腰,将人一揽,便跳下了天台。 视线被墨倾遮挡,风在空中呼啸,温迎雪只有须臾失重,便被墨倾带回了室内。 腰间一松,温迎雪稳住身形,侧身一瞧,便见墨倾已然跳上了窗。 “祝你好运。”
墨倾回头朝她说了句,便消失在窗口。 温迎雪疾步向前,来到窗口往下探,却见院里一片寂静冷清,连一丝虫鸣声儿都没有,墨倾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不丁的,温迎雪又想起附中那日大火,墨倾在窗口时的那一眼。 初秋的夜气温正好,温迎雪却觉得脚底升起股凉意,一路顺着小腿蔓延。 * 许是住别墅里的人,做的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觉心虚,所以没安装监控。 这也更方便墨倾行事。 墨倾将三层楼都转了一遍,跟迟时得到的情报别无二致。 除了温迎雪,没见到一个人影。 地下室进不去。 墨倾没强行闯入。 但是,在一楼的院落里,墨倾见到几个堆在一起的黑色塑料袋,虽然敞口被封紧了,但墨倾依旧嗅到了药味儿。 墨倾拆开检查,一打开,一股冲鼻的味儿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全是药渣。 呼出口气,墨倾捡起木棍扒拉了几下,辨别出其中药材,眉头紧紧一皱,尔后又挨个儿看了其它塑料袋。 “你那边怎么样了?”
耳机里忽然传来江刻的声音。 电话一直是通着的,江刻车上有客人,所以墨倾没有跟江刻聊天,但他们的一举一动,双方心里都有数。 江刻的客人刚下车,现在有条件开口了。 “有点苗头了。”
墨倾把塑料袋一一封起来,“你在哪儿?”
塑料袋用的是特殊的打结方式,墨倾看一眼就明白了,打结时完美地复原,不费吹灰之力。 江刻说:“我现在往回开,约莫十来分钟。”
墨倾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我来找你。”
墨倾复原了塑料袋,就直接离开了。 温迎雪如何出来,与她干系不大。 她没去关注。 * 偏僻荒凉的街道上,见不到一个人影,三两声虫鸣从草丛里溢出,扑棱蛾子拼命撞击着路灯。 车停在路边。 车顶灯开着,江刻手里拎着半瓶酸奶,视线没有目的地扫荡。 倏地—— “咻!”
一抹黑影仿若从天际而来,扑在了他的车窗前,露出一张寒气森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