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捷径可以走。”
墨倾下颌一抬,示意江刻继续说下去。 “今年中医药协会想挖掘中医人才,有很多民间中医,一身本事却因学历受限无法拿到执照。最典型的,就是神医村那群自幼学医的村民。”
江刻微顿,继续说:“所以,协会今年开始,举办一场面向没有考证资格的中医的考试。只需要一封推荐信,就可以报名参考。不过,考试难度颇大,除了笔试,还有现场就诊。”
墨倾挑眉:“推荐信有什么要求吗?”
“找个中医就行。”
墨倾想了半天:“墨一停?”
江刻:“……”那你赢面也太大了。 “我问问他。”
墨倾说着就把手机拿出来,给墨一停拨了一通视频电话。 墨倾不忙的时候,会一周给墨一停通一次电话,一般都是她听墨一停絮叨。 墨一停年纪小时,就是个话痨,年龄大了,不仅没沉稳些,话反而越来越多,一张嘴就说个没停。 墨倾也由得他。 聊了一刻钟,墨倾才进入话题。 墨一停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我马上就去写。”
看着他一把老骨头还瞎蹦跶,墨倾头疼得很:“不着急。”
“无碍的,无碍的。”
墨一停完全不听。 墨倾语气一沉:“我让你坐下。”
“哦。”
墨一停一秒老实,赶紧坐了回去,连坐姿都端正了些。 墨倾无语极了。 这时,戈卜林端着两盘菜走出来:“菜都准备好了,可以吃饭了。”
“吃饭啦吃饭啦。”
澎韧捧着一碗汤,跟复读机似的跟在戈卜林身后。 江刻和迟时相继起身。 然而,迟时路过时,正好出现在墨倾的镜头里,被脑不昏、眼不花的墨一停,瞧了个正着。 “那是井叔叔的后代吗?”
墨一停诧异地问。 “不确定。”
墨倾含糊地回了一句。 迟时现在还没恢复记忆,很多事情尚未确定,不好同墨一停说。 墨一停叹了口气:“说起来,我每年都会收到井叔叔的生日贺卡,一直到五年前才停。”
墨倾一怔:“没听你说过。”
“每次寄,都是不同的地址,我猜是他一次性写了那么多,托别人每年寄一张。”
墨一停面容苍老,但掩不住眼里的促狭,“他肯定没想到我能活到现在。”
墨倾:“……” 你肯定想不到他也能活到现在。 还比你年轻。 “你写完推荐信,寄到帝城大学就行。”
墨倾说。 “行,行。”
墨一停开心极了。 难得有一件事,他可以帮到墨倾,他简直乐得合不拢嘴。 墨倾这次没跟他久聊,挂了电话,然后就去洗手吃饭了。 戈卜林和澎韧一起下厨,本以为是黑暗料理现场,没想到他们俩的厨艺都不错,一看就是平时经常自己做饭的。 “倾倾,你今晚住这儿吗?”
澎韧殷勤地给墨倾盛了一碗汤。 “不住。”
墨倾尝了一口蘑菇汤,味道鲜美。 “那我能在你这里住一晚吗?”
澎韧说,“我跟戈戈住一起就行。”
墨倾挑眉:“你不是有家吗?”
澎韧眉飞色舞:“我明天早起送戈戈去上班!”
墨倾倒是无所谓。 不过,江刻放下了勺子,适时开了口:“回你自己家。”
“……哦。”
澎韧立马答应了,老老实实的,不敢反驳一句。 有江刻在这里坐镇,哪怕澎韧表达欲再如何旺盛、心情再如何激动,也得收敛一点,于是这一顿饭,众人吃得很舒适。 饭后,澎韧去收拾碗筷,戈卜林本想去帮忙,却被墨倾叫住了。 “有什么事?”
戈卜林凑到墨倾跟前。 “除了鸳鸯星,你还会种什么比较稀有的草药?”
墨倾问。 戈卜林想了想,说出几个草药名。 墨倾微微颔首,说:“这些草药的幼苗,我会托人弄到,以后种在院子里,由你看管。”
“行。”
戈卜林爽快地应了,可顿了顿,又说,“我的实践经验不多,不能保证成活率……” “无所谓。”
墨倾态度很随意。 戈卜林敢说“不能保证成活率”,就远超出“完全不敢碰”的那一类人了。 江刻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她也想在迟时身上尝试一下,此外,她自己调制药,也需要一些市面上稀缺的药材…… 与其千方百计去市场上寻觅,倒不如从源头上解决这一问题。 墨倾交代完戈卜林,就准备回学校。 墨倾绕了一圈,来到坐门口沐浴夕阳的江刻身边,问:“往回送吗?”
江刻正在用手机,眼皮一掀,斜了她一眼,说:“稍等。”
墨倾莫名:“你在做什么?”
江刻说:“注册网约车司机。”
墨倾:“……”你怕是碰到个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