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今日若不是雪儿应得过早,这门婚事,怕也还能有转机,沈若轩死了,可还有个沈若霆,云钰跟三娘的事情已经过了两年了,况且现在雪儿也跟云钰成亲了,你们母女最好就收敛一点。这一次退亲不关乎三娘的终身大事,也关乎着整个秦府的名声,还有同沈家的合作。”
回到听雨阁刚一坐下,阮氏就紧捉住秦三娘的手,脸色担忧的开口:“三小姐,都是姨娘没用没能给你找门好亲事,还害得你被退亲。”
说着阮氏竟然低声的抽泣了起来,见着这样的阮氏,秦三娘觉得心底处有一块地方正暖暖的,不过是退亲罢了,嫁于谁她并不会去在意,只是看今天的秦雪跟大夫人的表现,不知道她们二人又在密谋什么罢了。“姨娘你无须自责,三娘并不怪你,况且爹爹都说了还会给三娘另寻一门好亲事的不是?”
秦三娘淡然的看着阮氏道,声音很淡,如同湖水里划不起的波澜。秦三娘的话落,阮氏才抬起低垂的眼帘,止住了隐隐抽泣的声音,见秦三娘眼眸中满是淡然,没有一丝的敷衍和哀伤,才点了点头:“可是……”“姨娘莫要多虑不是,怎说三娘亦是爹的女儿,爹自然不会让女儿苦了去的。”
说这句话秦三娘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阮氏还是安慰自己。听此阮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掏出广袖中绣着兰花的绣帕,拭擦掉双颊上的泪痕,才握着秦三娘光洁如玉的素手,有些无奈的微微莞尔:“这几日,怕是会有些不好的流言,你便就呆在闺阁里,莫要出去,听了什么便也当做没听见,莫要搁心里去。”
“恩。”
三娘点头应允。……十月的天,已经逐渐的冷了,距离沈家来退亲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秦三娘不曾踏出过听雨阁半步,甚至是连房间的门槛也不曾跨出。这一日,闲来无事,秦三娘便坐在榻上,赏着窗外在空中盘旋的秋叶,飒飒秋风,骄阳似火般灿烂,照耀着窗外的小院遗落一地的一片金黄。偶有几道光线反射进来,将木质的地板映亮,将秦三娘的背影拉的老长。秦三娘双手捧着一杯香茗,微微颔首,微尖的光洁下颚,抵住茶口的边缘;双目注视着窗外花圃里的白色木芙蓉,淡然的剪水瞳,看不到一丝波动。一阵秋风吹,吹动了秦三娘乌黑的发丝,划过两颊,果真应了那一句,静若娇花照水,动若扶风弱柳,安静的似一副画儿般优美。霜儿见着自家小姐就坐在窗前看了那木芙蓉一个上午,也不知竟有什么好看,竟然还走了神,撇了撇嘴,却见一道冷风吹来,身上打了一个哆嗦,朝秦三娘开口:“小姐,起风了,还是进榻上躺着吧?”
语毕,却见秦三娘摇头不语,霜儿无奈只得转身去找了一件披风给秦三娘披上,小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小姐这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啊?你都看了一个上午了,若是您这生病了,二夫人定饶是不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