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也顺势坐下，反正会议室里面都是自己人。“昨晚我收到了另外一条消息，那就是背后金主极有可能是蓝照清。”
听到张源的话，邱雪娜就给了张源一个大白眼，这消息来源肯定是安欣，这家伙昨晚指不定有多卖力呢。她同时又有些遗憾，安欣实在谨慎，这种状况下都能有如此决断，并没有因为蓝照清是她的闺蜜就帮忙隐瞒，将来想把她给振出局难度极大。洛翔忽然觉得杯子里的咖啡有些酸了，据说现在红叶都开始用云南的豆子了，什么时候那边的豆子有了南美的风味？张源假装没看见邱雪娜的大白眼，而是接着对吴雪说道：“既然洛老师都在了，那不妨就把风声放出去，让他们的律师心里有个数，也顺带着让他们也有个数。”
吴雪聪敏，一下子就听懂了：“怎么？你的消息并没有很确凿啊？”
张源无奈地说道：“怎么可能确凿？只是有了指向性，但这样也不错了，距离开庭还有好几天，你让汪博也放出点风声，看看能不能让蓝照清自曝。”
吴雪冷哼一声：“我偏不让她自曝！”
蓝照清自曝不自曝的，吴雪觉得已经不是重点了，反正按照法律规定，那10%的责任她担定了；她现在琢磨的就是能不能趁着这个事情把安欣给拖下水。要是蓝照清不自曝，那就还有机会。张源叮嘱道：“到现在为止，没有证据啊！”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不要把安欣暴露给蓝照清了。从头至尾他都没提安欣的名字，但邱雪娜和吴雪要是猜不出来是安欣那才有鬼。吴雪也酸溜溜地说道：“行了，知道了！”
洛翔把脑袋偏向一边，假装看手机，这种事情他不想参与讨论。张源起身，端起了自己的咖啡，再次向洛翔道谢：“洛老师，麻烦您了。”
“不客气！”
洛翔赶紧回了一句，却看到张源临走的时候屈指弹了吴雪的脑袋一下，吴雪捂着头，对邱雪娜说道：“娜姐，你管管啊！”
邱雪娜笑道：“不疼的！”
就像张源说的一样，还有好几天开庭，在这个时间段里很是能做一些文章，要是操作得当，蓝照清就不能出现在今年的天源年会上面了。这一次缺席不要紧，往后想要再回来难度极大。马上就要进入十二月了，张源也要开始准备年会了。好几个想法在他脑子里萦绕，跨年晚会是肯定要办的，这个事情陈程和邱雪娜在运作；年会的事情王辉在做；至于要不要弄一个天源版本的春晚，张源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再等上几年。倒不是他请不来明星大腕，而是对于春晚这个节目，南北有着不同的认知。在北方，春晚绝对是年三十晚上的主角，一家人是要乐呵呵地坐在一起“包饺砸”。这个“包饺砸”还没到那种天怒人怨的程度，但抬头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春晚的小品强行煽情，不管是什么小品，不把观众给弄出点眼泪仿佛就落了下乘——这个也有抬头的迹象了。只是现在北方的观众们还没有觉察到。至于南方的观众，张源都不指望了，他们连央视的春晚都不看，那凭什么看自己的呢？那就只能推出一台符合大众审美的晚会。再次看了一下日期，张源觉得时间是够了的——春晚现在还没定导演呢。作为一个民营企业，要是连效率都无法达成，那就太失败了。中午的时候，邱雪娜就到了张源这边。“洛老师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呗！”
“行啊！”
张源满口子答应着，然后就转移了话题：“最近你是不是还在和陈程弄那个跨年晚会？”
“没错！分工明确得很，大头都扛在他的肩膀上了。”
陈程哪敢让邱雪娜抗大头，再说了艺人这边都是他来联系。张源笑道：“你倒是不客气。我这边有个想法，你帮我参谋一下。”
邱雪娜有些警惕：“肯定没好事！”
“好事！绝对好事！你觉得咱们也办个春晚怎么样？”
邱雪娜开始哼唱了：“相声，小品，魔术杂技……”“不是《曲苑杂坛》！我想着，现在的春晚模式几乎固定了，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必备节目，这些节目咱们是注定和央视春晚比不了的，所以我打算另辟蹊径，办一台以歌舞为主的春晚。”
邱雪娜眉头微皱：“你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张源飞快地补充道：“以弘扬传统文化为主的那种歌舞，或者说可以给广大网友一张‘帝王体验卡’。”
邱雪娜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帝王体验卡’的噱头不错，我要用起来！”
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哪里是一场晚会就能完全涵盖的？只是邱雪娜有些担心大众的欣赏水平。要知道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每次春晚评选出来最受欢迎的节目，那不是小品就是相声，唱歌偶然能有，但跳舞就很难上榜了。进入新世纪之后，这种现象开始有所改观，但语言类节目依旧是观众们的心头好。“让互联网变得有记忆！”
张源补充道：“歌舞的水平一定要在线，再过十年，当观众回过来看的时候，会忽然发现咱们办的是宝藏级的晚会。”
“你这是赚吆喝？”
张源笑道：“视频网站就别想赚钱了。”
要不是天源视频成功开发出了短视频的应用，现在估计还要集团来贴补；但短视频兴起之后，集团内已经有卖掉天源视频的呼声了，要不是这是张源起家的地方，估计已经上了集团的会议桌进行讨论了。不过放眼互联网大厂，视频网站几乎也是标配了，要是没有，不能称之为一线。邱雪娜说道：“那回头在集团会议上你提一下，我就准备开始了。”
“成！”
张源也起身了：“走，吃饭去！洛老师来了，可不能吃食堂了，咱们得出去吃。”
“走！”
邱雪娜开始想今年年会的事情了，因为上次的庆功宴非常成功，所以这次的年会她还是想放在表哥何振伟的酒店里办。她瞥了一眼张源，想着挑一个合适的时机说一下。今儿的午饭，就是在何振伟的海华大酒店。周围的商场正在加紧工程进度，元旦开业的就有好几家。张源坐在车里，就听到邱雪娜对詹钢说道：“去海华大酒店！”
看了一眼张源，邱雪娜哼了一句：“别琢磨了，附近就我表哥那一家酒店还可以，其他的还得再等一等。”
张源没有说什么，海华就海华吧。汪博也过来了，毕竟洛翔是过来帮吴雪打官司的，他是一定要出面的。不过蓝照清的事情张源邱雪娜和吴雪都极为默契地没有和汪博提起。蓝照清可是吴雪的竞争对手，虽然在其他人看来蓝照清已经没有机会了，但鬼知道汪博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能他也不喜欢蓝照清，但万一汪博还有点小虚荣心在呢？如果这边几个人众口一词怀疑蓝照清，但事后又没有证据，那蓝照清说不定还会以此来翻盘。看着邱雪娜在旁边，汪博很好地演绎了“欲言又止”四个字。张源则开始岔开话题了：“我们开始准备年会了！”
汪博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了：“小年……小年的时候蔡鹏和媛媛都能过来了！”
“你还惦记着他们呢！这俩人说不定现在正缩在屋子里吃泡馍呢。大西北可是冷多了。”
汪博忽然感慨道：“要是蔡鹏能追到媛媛也挺好的。”
张源无奈摇头：“你最好不要有这个指望。那货走出来，估计得要个三年五年，那个时候人家赵媛媛怕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何振伟没有出面，是颜静出来招呼的大家。当初张源上门的时候，颜静对张源的态度平平，但至少没有说一些伤人的话。“张总来了啊！我们有新菜了，要不要尝尝？”
邱雪娜说道：“那是肯定要的，嫂子你看着上吧。酒……上一瓶吧。”
“行！那你们稍等啊。”
邱雪娜对洛翔说道：“洛老师，到这里您就来个客随主便吧。”
洛翔笑道：“我没关系的！”
汪博补了一句：“等会你嫂子可别给大家上那些奇奇怪怪不常见的东西，洛老师可能会有应激反应。”
洛翔大笑：“不至于不至于！”
邱雪娜也笑了：“那肯定不会！张源有个毛病你知道么？”
汪博奇道：“我们一个宿舍的，他能有什么毛病？”
张源也很好奇：“说说看！”
“那就是不吃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你们不要担心。”
“这我倒还真没留意过。”
张源说道：“大学的时候，咱们都能吃什么啊？那可不都是常见的么。在这里洛老师见不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颜静的动作很快，几个人没聊几句菜就开始上了。桌上的菜也有值钱的，但就像邱雪娜说的那样，真没有奇奇怪怪的。“老板娘，你这刀磨得够快的啊！”
汪博打趣道。颜静笑道：“说笑了说笑了！正好张总也在这儿了，往后要是天源的员工来我们这儿消费，都可以打九折。”
邱雪娜补了一句：“嫂子，那能折上折不？”
张源拍了她的手一下：“占便宜没够，九折就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