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的心理状态都会带点小逆反，特别是张源和余咨早已经翻脸，那张源越说什么，这货就会越往反方向走。旁边的几个黄牛有些意外这个场面，他们实在没想到还有人能直接和张源对上话。要说张源，他们其实也都认识，但要说张源认识他们，那是绝不可能。那边两个人的对话也到了尾声。“那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给我弄来多少！”
张源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还不忘招呼一下沈耀华：“老沈，先回去吧，明儿咱们来看比赛。”
沈耀华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个状况，黄牛里竟然还有张源的熟人，而且看样子两个人并不对付。仔细回想了一下，他有些印象了。这小子是余咨啊！和张源吴雪都不对付！他追上张源，低声说道：“张总，我实在也是没想到。”
张源却说道：“没关系！能卖给我比特币的就行！”
心里却琢磨着，余咨这货绝对没有这个本钱，之前在燕京的时候高群芳就和他说过了，余咨和宋引走到了一块，这小子的本钱看来就是从宋引那边来的。一个企业家，最重要的就是身上的光环；要想打掉这个企业家，首先得先把他的名声搞臭，这就好比违法乱纪的官员一般都会被牵扯出各种男女关系，从道德层面也要将其打倒。想到这里，张源忽然就很庆幸自己不是公务员。听到张源的话，沈耀华也略略安心，看来来办最重要的还是收比特币，这个事情不算办砸了。周末的时候，张源再次过来看球，在球场外面，他看到余咨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黄牛，开始向球迷们兜售球票了。汪博和吴雪也过来了，这次的动静极不一般，张源看到这俩人的手牵到了一起。“老张！”
汪博的嗓门尤其大，生怕别人听不到看不到。马雯雯一扭头，马上就跑了过去，对两个人瞅了好半天，也回头叫道：“老张！今晚咱们去哪儿吃啊！”
姜卫国马上也来了一句：“不要吃自助！不给你这货省钱！”
汪博喜滋滋地说道：“不省就不省！对了，不是说你和王娟回去商量结婚的事情了么？怎么样了啊？什么时候提上日程？我和吴雪这可算在一起了，到时候只出一份红包啊！”
“敢情你小子把这个钱省到了我身上了！”
姜卫国笑骂道：“商量好了！我和娟儿年后结婚，五一之前！”
张源看着张磊，说道：“那你和宋佳呢？”
“我俩啊，初步计划是元旦。应该不会改了。”
张磊又补了一句。“好嘛！咱们的同学开始迎来结婚潮了！”
张源一声感慨没说完，马雯雯就丢了一句话出来。“老张你也赶紧的啊！”
这话也就马雯雯没顾忌，就算张源一个宿舍的哥们都不好提这个话茬。他结婚？他和谁啊？徐涛赶紧打了个圆场：“走，先看球去！今晚先让汪博请，过几天我请！”
看着马雯雯的样子，张源就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马雯雯嘴里蹦出来一句：“还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啊！”
吴雪也看到了余咨，她一边走一边问张源：“是我眼花了么？”
“相信你的钛合金狗眼！”
吴雪又看了一眼余咨，心里腻歪到不行，这个余咨还真成！都能跑到张源的眼皮子底下来恶心人了！马雯雯跟着汪博，努力压低着声音：“你俩什么时候牵手的？藏得够深的啊！”
汪博嘿嘿一笑：“不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德性！”
不过马雯雯也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余咨。余咨也早就看到这边的动静了，大家都是同龄人，凭什么他们能够潇洒地进体育场里的包间看球，自己却还要在外面当个黄牛？不忿归不忿，他还是得赶紧把手里的球票卖出去，要是砸在手里了损失就大了。当了将近一个月的黄牛，他还真有点适应这个节奏了。球场里，张源一行人已经进入了包间。“下周三大家也过来啊！亚冠了！”
张源对大家招呼道，那可是主场的比赛，晋级不成问题。燕京那边，齐玉霄也在盘算着这个事情。“群芳，要不咱们下周就过去吧！”
“不是说十一么？”
“十一人太多了！哪哪儿人都多！再说了下周过去还能看一场亚冠，多好！”
“那也得看人家张源有没有空啊！你还真当人家就一直闲着了？计划不能改！”
高群芳毫不客气地就给齐玉霄否决了。齐玉霄有些遗憾，但也知道高群芳说的在理。像张源这样的互联网大佬，可能每天都会在会议中度过，自由安排的时间其实并不多。“那就十一吧！”
齐玉霄还是有些遗憾的，但话风又转了一下：“那要是张源的球队打进了亚冠的决赛，我可是要去建康看球的。”
高群芳不太懂这个，但也知道能拿冠军肯定是好事。“可以。”
丰润体育场里，汪博和徐涛他们也在酝酿下周的事情，也是这一场亚冠的1/4决赛。“涛哥，下周踢完亚冠你请吧。”
到时候球队晋级，大家的心情也会非常好。“没问题啊！”
徐涛开始在脑子里挑饭店了。今晚的天源以3:1击败了广西北海，汪博就带着大家一起去吃了饭，宣布他和吴雪开始正式交往。一群人都在起哄让这小子交待问题，汪博只是傻笑。吴雪则在另一边小声地和张源说着话：“我总觉得余咨那小子会搞出点事情，你得小心点。”
张源也低声说道：“放心！来了建康，他还能躲哪儿去？”
作为天源的大本营，建康这边的人交流都使用微联了，余咨不用微联根本就无法融入，他的后台大数据已经开始被监控了。也就是现在移动支付还没有兴起，要不张源可能都会知道他每天吃了什么，况且还有高群芳的示警在前呢。“你还是小心点，小人长戚戚！”
张源点头道：“我记得呢。”
看着还在傻乐的汪博，张源就提高了声音：“博，过年和我们一起走啊？”
汪博大嘴一张：“没问题啊！”
吴雪鄙视道：“也就说说！”
汪博的心情显然极好，也喝了不少的酒。在张源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出来了。“老张，有个事情。”
出来的汪博神色并不轻松。“怎么了？吴雪揍你了？”
汪博摇了摇头：“要是她揍我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就好了。”
“那是什么事情？”
张源都有些好奇了，能让汪博露出这种表情的事情可不多。“海陵那边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了。”
张源点点头：“没错！”
“李刚主动投案，让刘书·记之前的努力付诸流水了。”
提到海陵，张源心里就大概明白过味儿来了；再加上刘书·记，张源就知道还是明年大校庆的事情。“江大那边还想我回去啊？”
汪博也有些为难：“别人不知道，咱们一个宿舍的人还是知道的。想让你回去，江大那边的诚意其实并不够。”
看着汪博吭哧吭哧的样子，张源就知道，压力肯定不是江大那边给的，可能会是汪鹿峰那边。不管在什么时候，顾全大局这四个字总会被人提起。张源也很想撂挑子，你江大的大局，管我张源什么事情？我从中能得到什么？看着张源的表情，汪博也能读懂。“是峰哥给的建议。说是你到时候去江大露个面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宋晓峰的阅历绝对在张源和汪博之上，而且信息也更加完整，他的这个建议其实就是让张源不要和江大撕破脸，只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就可以了。而且宋晓峰也知道，张源即便只是愿意承认自己是江大的优秀校友，江大也得再拿出其他的诚意才行，问题是现在张源需要什么？他需要的是收拾袁文斌，现在李刚已经主动投案，袁家肯定也坚持不了多久，这就是个时间问题，刘肇楠不能再以这个为筹码来说服张源了。其他的……江大除了提供人才之外，也无法给出更多——而且江大的毕业生并不会真的按照校领导的安排去某一家公司去任职。“明年的时候再说吧。”
张源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从刘肇楠的出手，张源也能看出这个象牙塔里人物的巨大能量，但光凭借威慑可不行，他还是得拿出点诚意。动嘴谁都会，张源也会，而且张源不是一个政·治人物，偶尔的出尔反尔也不是不行。见到张源没有把话说死，汪博就放心了，果然和宋晓峰说的一样。汪博心里也在琢磨着，自己和张源比耐心和城府，可能还真差了一些。宋晓峰当然不会和汪博说这个，他的原话是：“张源能咂摸过味儿来！”
真累！汪博忽然觉得没考公务员其实不算个坏事。自己有亲爹罩着，还不能随心所欲；张源那个隔了一层的，估计就更不能任性了。两个人从外面回来，饭桌又重新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