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桶金买的——这事张源给的合作机会，这个机会让他兜里一下子就充实了起来，他甚至有种要去内蒙放羊的冲动了。“峰哥，这次真不安排梁岱去上元啊？”
汪博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不安排他去上元是保护他，你和张源都想的太简单直接了，哪怕去林东也不行！张源现在身上贴着你爸的标签，梁岱身上贴着他爸的标签，有心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一块了！所以这一次，梁岱不能挪地方。”
“我觉得去林东可以……虽然现在还没开发得很好，但几年以后那就不一样了。”
宋晓峰笑了：“你能看到别人也能看到，别把其他人当傻子。而且现在上元和林东未必就比龙江安全，梁岱想往上走，肯定会有诸多的竞争者，也会引起许多人的眼红和诟病；留在龙江区就挺好。”
汪博摇摇头，叹道：“可惜了！”
“哪能事事顺心？能求到中间就是个很好的结果了。”
到了湘味楼之后，汪博看到张源已经在了，梁岱也在他身边，这两个人正在门口闲聊，顺便等人。梁岱抽烟，张源不抽。见到汪博和宋晓峰到了之后，梁岱赶忙上前握了手：“宋处长，汪同学，快里面请。”
汪博牙一龇，对张源说道：“今晚这顿你不能让我掏钱了吧？”
宋晓峰笑道：“你说你们俩，整天算计对方那点仨瓜俩枣的，还真有意思。”
进了包厢之后，梁岱先点了菜，然后就看到张源从椅子下面的袋子里掏了两瓶五粮液出来。菜色一般，但味道闻着就不错。梁岱看着张源帮自己都准备了，有点不好意思。刚刚俩人在门口都聊了，梁岱对于换个地方完全没有意见——再换也是建康，级别又上去了，他怎么可能拒绝？所以见到宋晓峰之后，他心里就更淡定了。他把酒打开，给大家都倒上。宋晓峰笑眯眯地看着梁岱的动作，说道：“梁主任，刚刚张源都和你说了吧？”
“都说了。但说实话，我原本真没想到这里面能有我什么事的。”
“这就是赶上了，要不也不会那么容易。有位置我们肯定要优先考虑表现好的。”
表现好？梁岱觉得自己的表现只是一般，但上元区那边的不作为凸显出来了自己。“这都是本职工作，其实也没有表现得太好……”梁岱觉得自己有必要谦虚一下，又不是被组织部门叫去谈话，锋芒收敛一些没关系。“本职工作能做好的也不多啊！好了，咱们不提这个了，吃饭！”
汪博看着宋晓峰，意思很明显，你这话怎么说一半啊？宋晓峰却很淡定，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梁岱既然都能接受去其他区，那就没有理由不留在龙江区。今晚梁岱的兴致就很好，他已经是指挥中心主任了，再往上就是副局长了。他的这个升迁的速度很正常，一般副处级以下年限满两年就可以了，他符合。但符合的人不止他一个，他能脱颖而出，那真的是靠“背后有人”了。而且这一次又是一个影响很大的，性质又很恶劣的事情，全市的公安系统趁机进行大调整没有人敢说个不字。捏着手里的酒杯，梁岱觉得今晚的酒很醇。酒局快结束的时候，梁岱借口去卫生间，跑到楼下把账结了。抛开有机会往上走这个事情不说，光是和宋晓峰扯上关系，他就愿意掏这个钱。经过这顿饭，两个人都开始兄弟相称了。结账的时候梁岱却一直叹气，这个地方张源选的实在不怎么样，四个人拢共才花了三百多块钱，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等到张源拽着汪博来付钱的时候，就看到老板娘笑眯眯地说道：“帅哥，你们钱已经结过了，但要是真想再付一次也行，我帮你们记着，下次过来直接吃饭就可以了。”
梁岱嘿嘿一笑，汪博就懂了：“老张，这是梁哥帮忙付了，下次该你啊！”
张源叹道：“这波亏了！”
宋晓峰也是同样一笑：“你下一波更亏，汪博的刀磨得可快了！”
梁岱不怕汪博和宋晓峰的刀快，这种掏钱的机会别人求都不一定能求得来。送走了汪博和宋晓峰之后，张源说道：“师哥，回头你和宋处长再约一下吧。”
梁岱知道，不能真的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上位了，他还是得有所表示才行。“这个还用你嘱咐我？我刚刚就在琢磨这个事情了。对了，还有个事情我得嘱咐一下你。”
“什么事？”
“这次上元分局的动静会很大，回头等到安定下来之后，咱们得找个由子请那边的几个人吃个饭，拉拉关系。”
张源点点头，梁岱的这个提醒确实很有必要，他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多少算同上元分局也有了联系，这次可以趁机和新上任的一些负责人拉拉关系。天源的总部是建在林东区了不假，但红叶他还打算留在上元呢，不能让将来李蕾难做。梁岱的位置算汪博这边要的交待，至于林静雅和王永那边要的交待，张源还不知道——他也不可能让几方都为梁岱说话，他的脸还没那么大。又抽了一根烟，梁岱说道：“咱们也回去吧，代我问老师好。对了，老师临走的时候一定得和我说啊，我请老师吃饭。”
“带着小侄子啊！”
“那小子一点儿也不老实，愁死个人。”
“我爸就喜欢这种活泼的小孩。”
分别之后，梁岱满心激动地回去了，有着宋晓峰帮忙，他都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一条金光大道了。若说没有抱负，那是假的，但梁岱没别人那么贪心，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能升到处级干部就很好了。到了副局长之后，那距离副处就不远了，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熬到退休也能挣来一个副处级的待遇。再说了，难道自己真的就不能再进一步了么？回到家中的梁岱酒意全无，对把玩具扔的满屋子都是的儿子也是和颜悦色，耐心十足。王菁菁给梁岱拿了一杯凉茶，温柔地问道：“定了？”
“还没有！但八·九不离十了！你把家里的钱收一收，回头我再去见一见宋处长，打铁要趁热，就是还不知道是去上元还是林东，到时候我距离家里就远了。”
“远点就远点，你以为你在这边距离家就近了？经常还不是一个电话就走了，这和你宿舍有什么区别？”
梁岱伸手摸了摸王菁菁的脸：“有意见了？”
王菁菁把梁岱的手打下来：“我能有什么意见？要多少钱？家里的钱可是不多了，要是不够我赶紧回娘家借一点去。”
这是大事，王菁菁借钱的把握十足。张源也回家了，詹钢开的车。很稳很快，期间张源看到有人加塞，但詹钢没有去赌气，而是很稳地让了对方一把。对于詹钢的这个举动，张源心中暗暗点头。他刚刚进了一趟局子，要是再和人家起冲突，那大众对他就会有偏见了——怎么老是你？回到小区之后，张源就对詹钢说道：“明早来接我，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回到家里，张源看到钱瑜已经把西瓜切好了，用牙签戳着。对于张源的事情，张云天开始不管了，他的理论都是停留在纸上，实际操作起来会很不一样。“梁岱去上元还是林东？”
“还没定，但我觉得师哥这次升定了！不管他去哪边，我都觉得是好事。”
张源戳起一块西瓜，放到嘴里，水果的清甜在口腔中绽放，比酒精的味道好多了。张云天说道：“我刚刚琢磨了一下，梁岱这两边可能都去不了，他最好是留在龙江区。”
钱瑜说道：“你们爷俩能不能聊点其他的？又不是你们俩升官！”
张云天笑道：“也差不多了！我估摸着，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另外小源，等到尘埃落定之后，你再和上元林东两边拉拉关系，梁岱肯定有同学在这两个地方，让他出面。”
“巧了，师哥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嗯，你凡事多想几步，也多站在其他的角度想一想，会有收获的。”
张源开始想陈全红了，这个家伙还有几天就出来了。他还不知道道上的消息，但他也确实想收拾陈全红。不同于安欣的果决狠辣，张源想的只是把陈全红给挤兑出建康，但用什么办法他还没想好。张源还是想通过官方渠道，能走大路他就不打算走旁门左道。就像梁岱和张云天说的那样，等到尘埃落定，他要同上元分局那边拉拉关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人肯再去罩着陈全红了，估计现在范和平吃了他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