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和陈敬轩终于回到了村里,青荷见他们回来,心里舒了一口气——平时自己帮忙管着这厂房还不太明显,通过这几日的劳作,她才知道大嫂有多么照顾自己,平时让自己干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轻松的事。桃香见青荷明显的放松表情,忍不住笑了,问她这几日可还好?工厂有没有什么事情?青荷摇头,说厂里都好着呢。不过,桃香进屋,她也跟着进来了。桃香见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忙问她是怎么回事。青荷便压低了声音说冬雪的爹娘来找福旺娘打架了。桃香隔窗望了望福旺娘进出厨房忙碌的身影,忍不住细问详情。——原来,冬雪被连夜送回家之后,她爹娘自然是要问她怎么回事。冬雪怎么敢直接说自己不检点的事,于是便编纂了个理由——说和自己同组的姐妹是陈敬轩心腹的姐姐,这个女人行为不检被婆家那边休弃回来,靠着她弟弟的关系在厂里上工。如今还是那么不知羞耻,竟然勾引陈敬轩。这事儿无意中被自己撞见了,也因此那个女人以及陈敬轩都黑上了她。时间一久,便被找了个借口辞退了!冬雪的爹娘也是好脸儿的人,原以为自己女儿手脚勤快,肯定会被重用,却不想半路上竟被辞退回来。且冬雪又说了那一大堆的瞎话,他们的脸便挂不住了,次日中午便气势汹汹地来找福旺娘理论。他们来时,福旺娘和青荷以及俩孩子正好刚被送回到家里。路上颠簸,孩子睡着了,下车也没醒,福旺娘刚把他们放到床上,就听见门口一阵吵闹声。她隔窗一看,是自己的哥哥嫂子带着冬雪来了,被护院小厮拦着不让进,正在高声的理论。福旺娘赶紧跟青荷说了句:“你看着孩子,我哥嫂来了,我回家去一趟!”
便迎了出去。她知道哥哥嫂子见到冬雪必然生气,便想着将他们领到自己家里细细的解释一番。却不想哥哥根本就不听她说话,一个劲儿地骂她忘恩负义,是个白眼狼。嫂子不但不劝,反而在一旁添油加醋。也不知是谁,将这事儿跑去告诉了福旺,福旺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到这之后刚要叫舅舅舅母,却见自己的娘在这儿正被他们骂。福旺不会和人遂皮子,他一见自己娘这么大岁数了却在这当街挨骂,心里不是滋味,便和舅舅吵了起来。三句两句说不通,就要动起手来。那些护院小厮们当然偏向于福旺,赶紧上前拉架。青荷在屋里看着,心里着急。见两个小侄子睡得香甜,没有要醒来的倾向,便将门掩好,来到门前。那些护院小厮一见是青荷,赶紧施礼让路。福旺的舅舅和舅母也不吵了,沉着脸在那儿嘟囔着。冬雪就站在一旁,刚才眼看都要吵起来了,她也一点儿都不担心。青荷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怎么在我家门前吵起来了?”
福旺的舅母以为这就是桃香,连忙撇着嘴过来道:“你就是桃香老板吧?我说你这眼睛可够瞎的,明明是别人不知检点暗害我们冬雪,你们怎么连问都不问,就把她给开除了?”
青荷一听,这定然是冬雪没有说实话,怕回去挨说,另编了一套瞎话来糊弄人。于是冷笑道:“我可不是桃香老板。刚才您说她是被人陷害的,那您指出名字来,我马上叫人去请,到时候来个三台对峙!”
“名字?”
福旺的舅母把脸转向冬雪,忙问道,“你说的那个被婆家休弃的人,她叫什么来着?”
冬雪脸一红,“娘,你别问了!”
青荷冷听了冷声道:“这事碍不着别人,还是一次说清楚的好!免得你们说冤枉了她!”
说着,开口便提起城里的事。福旺娘一听,连忙抹泪道:“青荷,给她留几分脸面吧!”
青荷一听,这才收住口,对福旺的舅舅舅母说道:“那你们跟我进来说吧!”
说着,便往屋里走去。于是,众人便都跟进来。青荷顾及福旺娘的面子,便让福旺将他娘劝着回家去。福旺娘走后,青荷这才将事情的经过粗粗地讲了一遍。她一边讲着,偷眼见冬雪低了头。那冬雪的爹娘听罢,都同时看向了冬雪。就见她微垂了头,毫不反驳,这才知道自己被女儿给骗了,那并不是别人不检点,和自己无关。于是福旺的舅舅、舅母也没脸再说别的,先给了冬雪一个嘴巴子,这才领着她走了。——桃香听完,又细问了几句关于福旺娘的情况。她主要是怕福旺娘想不通,憋出病来。青荷也知道这层意思,说这几日劝着她,已经好多了。桃香这才放了心。这天冷了起来,人就容易得病。陈敬轩的身体明显着虚弱了很多,有些染了风寒的迹象。桃香便赶紧派人去医馆帮他拿药。回来时,小厮禀报说钱通医馆里就只有代胜一个人在撑着门面,钱通不知道去哪儿了。桃香十分纳闷,便找了个闲暇的时候,先去了铺子查看,然后便去医馆询问钱通的情况。等她去了才知道,钱通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非要亲自去找仇畅不可,代胜阻拦也是无济于事,于是暗中派人护着他,让他去了。桃香听罢,心里也感叹,希望钱通能近快将仇畅找到并接回来。前几日在城里的时候,桃香每次去金泰府里探望,陈敬轩便一个人无聊对着手里的金符牌发呆。他也想跟着一块儿去探望的,却被桃香拦住了。说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越是不去,对金府越好。相反,若是执意走动起来,没准儿反而倒给对方招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