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车辕上,歪了也不怕!”
小厮们照她说的做了。这木柴一放进去,便占据了坑口的大部分空间。况且木柴长短不一,有的卡不住,有的却卡得很结实。桃香又让小厮们将刚才卸下来的车顶子扣了上去。这下子,深坑虽然没有被完全填满,但也是覆盖了小一半的宽度,而且,看上去好像挺结实的样子。做完这些之后,桃香迈步便要上去试一试能不能禁得住人踩。“等一下!”
“稍等!”
陈敬轩和金子恒等人都出来阻拦。陈敬轩一把拉住了她:“媳妇儿,你在一边看着,我来!”
“让小的们来试吧!”
小厮们都说道。陈敬轩看看几个小厮,开始驾车,刚才又前后的跑腿儿,已经累得汗流浃背的,很是可怜,便说道,“你们都看着,我来试!”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迈步上去。见还算稳当,便又试着走动了一下,脚下仍然很稳,一点儿都没有陷落。“再站上去一个!”
桃香盯着陈敬轩的脚下说道。金子恒不容分说,便迈了上去,脚下依然很稳。于是,众人也不等桃香吩咐,又陆续的上去了两个。脚下稍有下落,但幅度不大。桃香笑道:“下来吧,这已经足够马车一个轱辘经过了!”
众人此时也都明白了这一层,忙小心地从那顶子上走下来。小厮们很懂事,不等吩咐便将车里稍微重一些的东西尽量搬下来,减轻马车的重量。然后,便由一个小厮在前头朝马一甩鞭子,那马扬蹄而出,车便迅速地从垫好的地方轧了过去。第一辆成功通过以后,第二辆、第三辆也都不成问题。全部经过之后,又把卸下来的东西重新装好,将那受伤的马也栓在了最后一辆车的车尾,只等着到了前面的镇处理掉。大伙儿这才松了口气,看看天色不早,便抓紧赶路。他们的马车过去不久,后面便又一辆马车赶了过来。赶车人见垫路的车顶,不由得皱紧了双眉,对着车里道:“坐稳了,这里有点儿颠簸!”
说着,便一抽马屁股,也轧着那车顶过了深坑。桃香等人的马车一路前行,不多久便遇到了砍柴老伯带着七八个壮劳力,都是手持铁锹,迎面赶来。金子恒等人停了车。那砍柴老伯惊奇地问道:“你们,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这要多谢老伯您的那捆柴,我们才能顺利地过来!”
刘云涛笑着答道。桃香在车里见着那砍柴老伯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又朝着后面的七八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都抓着铁锹走上前来。桃香心里一沉,低声吩咐赶车的小厮道:“快走,这老伯有问题!”
正说着,那七八个人围上来,抡开铁锹就往下砍。也是多亏了桃香的提醒,小厮的反应才能那么快。只见那小厮也是扬手往下狠抽了一鞭子,马儿受了疼,打着响鼻飞奔出去。后面的马车有了反应的时间,也是早就发现了问题,紧随着前面那辆往前冲去。那些人虽然个个拿着家伙,但都是步行过来的,怎么能追上飞奔的马车?只能扬着手里的铁锹,望着绝尘而去的几辆马车叹气。接下来,某大厅里,以那个“砍柴老伯”为首的七八人向椅子上坐着的人回禀了此事。“真是一群废物!你们这一帮人竟然让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毛小子们跑了!”
“请爷恕罪!我们想好了,明日再到前面拦着,必定让他们逃不脱!”
“闭嘴!你们几个人是猪么?到底有没有脑子?今日已经打草惊蛇,什么时候再下手就等着通知吧!”
几个人应声下去。——桃香等人的马车,一口气跑出了七八里,果然见一个村庄,一旁的石牌上刻着“河塘村”三个大字。马车改为慢行,刚才颠簸了这一路,大伙儿都累了,此时天色已经暗了,该找个休息的地方才好。可这是村庄,并没有客栈,几个人找了半天,才在一家房屋多的人家门前停了下来。这户人家姓李,男主人是个木匠,老婆周氏,两人有一子,十七岁,还没成亲。因做木匠活儿赚钱,所以房田地比一般人家多一些。而且,周氏还是个热心的,一见车上桃香和雷晚彤都累得十分凄惨,便赶紧上前来打个招呼,同意他们在自家借宿一晚。李木匠家屋子多,且现在这季节,又不用盖多少被子。因此,吃完了饭之后,桃香和雷晚彤,金子恒和陈敬轩等人,以及那四个小厮分作三间屋子休息。雷晚彤胆怯睡不着,桃香笑着安慰她道:“你放心吧,那些坏人在荒郊野外没人的时候为所欲为,这是村子里,正当的人家儿,他们也不敢乱来的!”
雷晚彤这才勉强入睡。果然,一直次日天光大亮,众人起来吃早饭,都没有什么异常。那周氏已经用农家的大锅灶熬好了玉米粥,贴了不少饼子,切碎的老咸菜拌了葱姜蒜末,点了两滴香油,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金子恒等人,都是吃惯了好菜好饭的,冷不丁吃这稀粥咸菜,还觉得格外香甜,忍不住都多吃了一碗。临行时金子恒等人拿钱,可那李木匠说什么也不要,一个劲儿地说农家的这点儿粗粥淡饭不值一提。最后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桃香从车上拿下一盒手帕和一盒绢花,只说留作纪念。那周氏倒十分喜欢,并没有过于推辞,便接受了。另外,那匹受伤的马也不方便带着,便送给了李木匠的儿子。周氏千恩万谢之后,便又向他们详细说了道路情况。刘云涛是进过京城的,一听周氏说的,跟自己知道的一样,便知这周氏是个实在人,并未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