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去山上打野兔,打到了想送给桃香让她补补身体。这打野兔最好的时间是早晨太阳没出还蒙蒙亮时,和晚上太阳落山后,点起一束火光照过去,兔子连弯儿都不会拐,准保打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福旺便提着一只刚打到的四五斤重的大野兔,来到桃香住的山洞口。可他却赫然发现陈敬轩竟铺着被褥睡在了山洞外!福旺看到这一幕很是吃惊,原来这陈敬轩竟然没和媳妇睡在一起!他好像忽然明白桃香嫂子为什么这段时间显得那么萎靡不振了。一定是这陈敬轩对她不理不睬,让她伤心难过才会这样的!一时间福旺气愤得脸色胀红,拎着大野兔的手都因生气而有些微微发抖。他定定的站在原处瞪视了片刻,便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他风风火火地到了家,把野兔往院子里的空地上一扔,就气乎乎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福旺娘也早就起来了,正在收拾院子,见福旺气冲冲地回了屋,心里很是纳闷:往常儿子打猎回来都很高兴,尤其是有收获的时候,更是乐得合不上嘴,到家后总得跟她絮絮叨叨讲上一番那精彩的捕猎过程。可这次回来他却是一声不吭,含着怒气就回了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和一块捕猎的伙伴吵架了?福旺娘叹了口气,拎起野兔掂了掂,分量还真不轻呢。便朝着福旺屋里道:“中午炖了这兔子,把你桃香嫂子她们两口儿叫过来一块吃,正好给你桃香嫂子补补身体!”
屋里的福旺,听着老娘在外面一声一声地提着“桃香嫂子”,心里的火气却是越来越大了。他一骨碌爬起来,起身又往外走。“哎!你干啥去?一会儿去叫你桃香嫂子!”
福旺娘一见儿子又要出去,忙追过去问着。“我没空!”
福旺闷声答了一句,便出了院子。福旺娘听着儿子的话气得愣了,及至回过神来便望着他走的早已没了人影的方向骂起来。骂完了之后又觉得奇怪,这孩子一向对他桃香嫂子敬重有加,凡是涉及她的事都干得特殊的起劲儿,今儿是怎么了,是谁惹到他了?福旺娘一边纳着闷,一边找盆子收拾野兔。本来每次打到山鸡野兔,都是福旺扒皮褪毛,这次福旺气冲冲地走了,只好她来做。不过,庄稼人干的活儿杂,扒皮这差事她也是能做的来的。只用了一会儿工夫,她便把野兔收拾出来。肉腔子放到清水里泡着,去除膻味,又把整张皮子里塞满了稻草撑大了,放到阴凉处晾着。这野兔皮绒多毛厚,到冬天用碱面搓软和了,做手套用,十分保暖。将近中午的时候,桃香和陈敬轩才过来。桃香仍是明显的疲惫。陈敬轩也是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困倦。其实他夜夜睡在山洞口,虽说前半夜还算凉爽,但后半夜山风一吹,绝对是寒气入体的晚他就是有些感染风寒,才起得迟了,不然他都是很早就起床做饭,福旺是没有机会见到他睡在外面的。“你俩都是这个时辰了才起的?”
福旺娘疑惑地问。见桃香点了点头,又不解地说道:“按说睡到这时候也该睡饱了的,怎么还像贪睡的样子。”
桃香笑道:“可能是这个季节天长夜短,总觉得觉不够睡。”
说完,便看见旁边盆子里泡着洗脱好了的野兔肉,眼睛里一时有了些神采,“这兔子是福旺打到的?今天婶子炖兔肉,我是不回去了,就在这等着吃兔肉。”
陈敬轩这段时间很少见她对什么有精神,今日见她看到要炖野兔便精神了许多,不由得脸上透出喜悦,逗她道:“那你和婶子一起做吧,也不能光等着吃。”
桃香点点头,“那是自然。今天这兔肉就由我来做,保证做好了大家都喜欢吃。”
福旺娘听了她倒对这有兴趣,不由也很高兴。况且每次自己做出来以后,香是很香,只不过总觉得有一股子特殊的腥膻味。第一顿吃着还好,放到下一顿,就不好吃了。于是福旺娘烧火,桃香在上面掌勺儿,便忙活起来。陈敬轩没事儿做,便接着去干清洗的活儿。往常都是他和福旺一块儿干,有说有笑的,很是热闹,但今日福旺没在家,陈敬轩便问道:“婶子,福旺兄弟出去了?”
福旺娘听到他问,又不好说他在生气,便随口应着:“他是个毛小子,干活儿没长性,准是又找那帮伙伴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