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心中想的是什么吗？”
郑灵儿说起沈如霜当日来郑家的那副场景。那是她的生辰宴，还以为沈如霜不会来，没想到来了。沈如霜能来她很开心，但是她在沈如霜的眼神里看不到丝毫的开心，只能看到深深的疲惫。这种疲惫，和她在母亲的身上看到的是一模一样。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如霜脸上的不愉快少了许多，反倒逐渐开心起来。作为和沈如霜手帕之交的郑灵儿，心中自然是开心不已。沈如霜显然也想起来那日的场景。那个时候她为顾家操劳，也是才醒悟过来没多久。连外人都能看的出来自己的疲惫，可顾家人一个个的都跟瞎子一样，看不见她的付出。“是什么？”
“我当时就在想，成亲之后，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再想想你以前是多么的快乐。”
“可是自从你嫁到顾家之后，你就不与我来往，别说往日里你最喜欢的东西，我都不见你的影子。”
郑灵儿说着说着，眼眶就泛起了泪花。“要不是你突然与我走动，我都不知道你在顾家受了这么多苦。”
“顾松言他人还算不错，可即便是这样，你一点都不快乐，我宁愿出家，都不愿意这样过一辈子。”
郑灵儿这番话发自肺腑之言，在看到沈如霜过的日子，再一想自己母亲所过的日子，她对成家没有多大的期望。相爱是嫁给她喜欢的人，觉得还能那么接受一下。可让她嫁给刘义德，还不如出家。“我不允许，说什么出家，你是想气死我吗？”
郑灵儿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呵斥。郑灵儿的脸色一变，随即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看到门口被搀扶着的郑夫人的身影时，她眼眶泛红。“娘。”
郑灵儿满腹的委屈，不知该如何诉说。仅仅是喊了一声，眼泪便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掉。郑夫人何时见过郑灵儿这副样子？心疼的连忙把她搂在怀中。“囡囡啊，不哭，娘在这里，娘不会让你受委屈。”
跟着的下人也懂事的退了出去。郑灵儿的泪水打湿了郑夫人的衣襟，郑夫人却毫无察觉依旧把她揽在怀中。哭的差不多了，她才不好意思的从怀中退出来。“好了，你看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
郑夫人点着郑灵儿的鼻子，假意训斥。郑灵儿闻言又要落泪，不过忍住了。沈如霜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没有说话。这种情况，或许要郑夫人来说会比较好，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娘，你怎么会来，身子可好些了？”
郑灵儿缓解了情绪，这才疑惑的询问。郑夫人的身体还没有好，现在又是深夜，受了寒气，到时候病就会更严重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这不是听到你出事了，就赶过来看一看你。”
郑夫人仔细的把郑灵儿上下打量一番，这才发现郑灵儿的脸上还未消去的红印。“这是谁动的手？”
白嫩的脸上红红的印子很是明显，郑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护着，何时让她受过什么委屈？“娘，已经没事了，你就不要再问了。”
郑灵儿轻轻的摸了摸脸，已经没有那么肿了，还是有些微微的热。要让郑灵儿把事情的经过描述出来，着实有些难为她。她不想再回忆一遍刚刚遭受的一切。郑灵儿更怕的是，郑夫人知道之后，会像郑大人一样对待她，她不敢赌。“我是你娘，你连这个事都要瞒着我吗？”
郑夫人的声音沉了下去。“娘，我没有，只是……”“只是什么，还是说你已经被那贼人玷污了？我辛苦培养你到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不等郑灵儿说完，郑夫人一连串的质问就朝她砸去。郑灵儿未曾想到，刚刚还对她好言好语的郑夫人，突然之间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大。“我没有。”
听到郑灵儿的辩解，郑夫人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你没有什么？你是想说你没有被那贼人玷污，那你告诉我，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滚到床底下，磕着碰到了吗？”
郑夫人语气尖锐，丝毫没有要给郑灵儿辩解的机会。沈如霜自然是知道郑灵儿的情况，伸手拉住郑夫人。“伯母，灵儿她没有事，你先冷静一点。”
沈如霜的劝慰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让郑夫人把矛头对准了她。“沈如霜？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你是什么样的德行，我还不清楚吗？”
郑夫人闻言，冷笑一声，随即又打量了一番房内。“我知道了，是你带坏的灵儿，我早就告诉过灵儿，让她不要再跟你来往，可她偏偏不听！”
“我想着也不会有什么事，就任由她去了，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郑夫人恶狠狠的瞪着沈如霜，“是不是你把那贼人带过来的！肯定是你，你就是嫉妒灵儿过的比你好。”
郑夫人说着，就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盏，就要丢向沈如霜，却被暗风拦住。郑夫人看到房间内突然出现的男子，神情更加疯狂。“好啊，郑灵儿，你现在都敢背着我在房中藏男人了！要不是我来的及时，谁知道你会和他发生什么？”
“娘，你误会了，是他救了我，要不是他，你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郑灵儿抓住郑夫人的手。郑夫人却什么都听不进去，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我看就是他们找的人来，不然为什么他们会三更半夜的还在你房里？”
“说不定你刚刚出事，就是他们做的。”
郑夫人口不择言。沈如霜还是第一次见到郑夫人这个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以前郑夫人在她的印象中，是属于温婉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像现在这副模样。还是说她以前记错了？不可能，沈如霜绝对不可能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