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蕊眼底闪过了一抹精光，替顾老夫人捶背捏肩的手，动作更加温柔，“老夫人不必着急。只要二夫人还是您的儿媳妇，您还怕找不到机会教训她吗？”
顾老夫人眼底的阴狠十分明显，丝毫没有遮掩自己对沈如霜的恨意。“那你说，我要找什么法子才能对付沈氏，她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素蕊嘴角紧着浅笑，缓缓俯下身子，凑到了老夫人身侧，压低声音，极其小声道：“老夫人，今儿这出好戏，二夫人毁了您的名声，不如你也选个好机会，毁了二夫人的名声，这样二爷回来，也可顺理成章的休了二夫人。”
素蕊之前就经常被请到顾家来唱戏。经常会在顾老夫人面前露脸。人在听戏放松的时候，就喜欢说一些大话。素蕊早就知晓，顾家和将军府结亲，并不是顾松言看上了沈如霜。而是他看上了将军府的势力。既然他现在已经借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肯定不会再留着沈氏。顾老夫人听了这话，仔细琢磨起来，一双精明如老鼠般的眼睛滴溜溜转着。片刻后，她嘴角引起了一抹笑意。顾老夫人忍不住伸手，将素蕊拉到了自己跟前，一脸满意的看着她，“不错，你真是个贴心的。那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这正合素蕊的心意。她嘴角翘起的弧度深了深，面对顾老夫人时，姿态更加恭敬谦卑，“能跟在老夫人身边，是素蕊的福气。素蕊日后一定会将老夫人照顾好的。”
老夫人身边跟着的人，除了李婆子，还有一个买来的小丫鬟，叫秋香。秋香是个任劳任怨又沉闷的性子，现在顾老夫人身边有了素蕊，便看秋香越来越不顺眼。“秋香，你别愣在那儿了，去催厨房准备午膳，折腾一番，我这肚子早就饿了。”
“吩咐完厨房后，再去一趟大房和二房那，把人都给我叫来，今天这事儿，我必须和沈氏好好说道说道。”
不骂沈氏两句，顾老夫人心中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秋香得到命令，恭敬的点了点头，转身便准备出去。然而就在这时，顾老夫人那双阴毒的眼睛眯了起来，突然开口提醒，“对了，别忘了让厨房的人把汤炖上。”
她刻意加重了汤这个字。秋香跟在顾老夫人身边已经有大半年，顿时便听懂了她话里的隐含之意。秋香不敢多言，低垂着脑袋加快脚步，离开了前厅。此时此刻，赌坊二楼，最别致的一间雅间。萧墨漓还没离开。男人双腿交叠，坐在长椅之上，周身气势威严森冷。看到从下面上来的金掌柜，男人薄唇轻启，嗓音低沉：“顾夫人从赌坊出去后，去了哪里？”
金掌柜低垂的眉眼，不敢抬头看主位上的男人，声音恭敬，“回王爷的话，顾夫人先去了一趟茶馆，喝了一壶茶，这才回顾家。”
“回顾家后……”他的声音顿了顿，斟酌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回顾家后，顾夫人被顾家逼得差点在门口悬梁。还好被身边的丫鬟和行人救了下来。”
萧墨漓听到这话，那双深邃漆黑的眉头瞬间一皱，眼神里闪过一抹冷意。“你说什么？”
金掌柜如实地将顾家门口发生的事，详细的转告给了萧墨漓。起初，男人面上的神色还很阴沉，但听到后面的话，他嘴角不由自主往上勾起了一抹弧度，眼神带着兴味。没想到她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聪明狡猾。金掌柜离开房间没一会儿，重楼就出现在了房间里。他手里也拿着一张药方子，递给了萧墨漓。“王爷，这是属下调查的结果。”
萧墨漓剑眉紧皱，将药方单子握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他不懂药理，冷声询问，“这是什么药方？”
重楼放低了自己的声音，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回王爷，这是安胎药。”
不等萧墨漓询问，重楼又急忙开口补充。“属下调查到，最近顾夫人经常让丫鬟去买一些酸味的果脯。而且，将军府的大夫经常会派人去买安胎药。可经属下调查，这位大夫家中并没有人怀孕。”
“而前段时间，这位大夫去了顾家一趟，应当是去给顾夫人诊脉了。”
萧墨漓听到这话，那双向来漆黑深邃，处事波澜的眼神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孩子？沈如霜有了孩子？男人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发生变化，片刻后，他那双锐利漆黑的眸子眯了起来，嘴角冷勾。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在笑还是在恼。“以后别再称呼顾夫人。”
就在重楼琢磨不透王爷的时候，王爷突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问出口，“王爷，不称呼顾夫人，那称呼什么？”
那位不就是顾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