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妇人开口,冲出来的中年男人立马拉着她的手,“娘子,娘子,你怎么跟客人起冲突了呢,”
说罢又转头看向白云溪,笑着赔不是, “大嫂子,对不住对不住,您多担待。我是布庄的东家,姓秦,这是我娘子,家里出了点事儿,她近几日火气大,不是冲您。”白云溪抬头看了眼布庄的门头,确实是秦家布庄,也没多计较, “算了,也没撞到。”
“多谢大嫂子宽宏,一看您就是敞亮人,以后常来,我们布庄每个月都会有新花样,保证都是镇上的最新款。”
“有空自然会过来瞅瞅。”
白云溪看了眼两口子,迈脚出门,雯幽抱着布匹跟在后面。 刚走出几步,就听到秦东家低声开口,“娘子,怎样了?就兄可愿意伸出援手?”
“我在那耗了大半天,几个哥哥都不愿意出手,说咱儿子为一个勾栏女人赎身,还娶过门当正妻,以后定然是要断亲的。有钱也不借。”
秦家娘子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开口, “真是气死我了,距离约定的时间就剩一天,咱们的小庄子怕是赎不回来了,呜呜……” “唉,娘子别急,尽人事听天命吧。以后咱们俩就守着这布庄过日子吧,别的就不想了。”
秦东家扶着娘子的肩头,安抚的拍了拍,扶着她往隔壁胡同走。 “那个骚狐狸,看我不撕烂她,竟然骗我儿给她赎了身,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破烂货,想进咱们家的门,也得看老娘同不同意?”
“是咱没有教好儿子,让他去了那种地方,被人骗了……” 直到两人凄凄哎哎从侧门进入后院,白云溪才回头看了一眼。 想着两人的对话,无语的摇摇头,好人家的儿子,弄个勾栏女人回来,确实里子面子都没了。 怪不得秦家娘子那么暴躁,有个吃里扒外的儿子,确实糟心。 想到这里,白云溪忍不住嘴角一抽,五十步笑百步,她家不也有一个坑娃。 白安琛那熊崽子走了那么久,连一封信都没有,也不知在外混的怎么样了? 反正自从那货离开后,她的糟心事少了。 白云溪摇摇头,把那人从脑子里甩开,又买了几个烧饼,跟雯幽一起回家。 刚出镇子不远,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牛车,引起她注意的不是牛车,而是站在牛车旁的老女人。 穿着跟正常人不同,明明年过半白的老妇,头上戴着一大朵红芍药花,身穿水红色的衣裙,脸上擦的粉就跟面粉似是,搭配着大红唇,怎么看都吓人。 怎么看都是一副老鸨子配置。 前头刚听到勾栏的字样,后头就遇见这么个吓人的老鸨子。 此时,她那张大红唇一张一合的正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五官乱飞,伸着大红丹蔻的手指着前面的田地。 不等他们靠近,就听到那老鸨子哎呦哟的一阵拜托。 “宋牙郎,大兄弟,你可得动作快点,我得尽快把这个小庄子出手,万一被秦家赎回去了,我可就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