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一家子忙碌的倒茶添炭火,老族长摆了摆手,
“不用麻烦了,我来就问个事儿,问完就走。”白云溪听着,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她这个大伯是个聪明的。 虽然年纪大了,但脑袋并不迟钝,有些事细细推敲下来,也不是没有痕迹可循。 就看他怎么问,自己怎么答了。 想到这点,白云溪冲屋里的孩子们摆了摆手。 “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儿,我给你大爷爷说几句话。“ 不管两家的恩怨怎么处理,明面上她还是不愿意把孩子们牵扯进来。 看着小四几个一步三回头的退到门外,白云溪才看向大伯,温和一笑, “大伯有什么想问的只管开口,只要我知道的,定之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着白云溪的语气,老爷子眯着眼盯着她看了片刻,从始至终白云溪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态度,丝毫没有看出她有任何心虚的表现。 发现这个问题后,老爷子默默的叹口气,云松跟云溪丫头比起来,差的确实不是一星半点儿。 “大伯家的闹剧你应该也听说了,现在我们成了整个村里的笑话。云松经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没办法,大伯只能撑着这具老迈的身体跑前跑后。”
“现在村里人对大伯一家是恨之入骨,不管先前云松为村民做了多少,没一个人感激他不说,只要提到他,人人都恨的咬牙切齿。”
“各种难听话也是层出不穷,听多了难免让人心寒。云溪丫头,若是这事放到你身上,该如何处理?大伯年迈,脑子也不灵活。今儿特意跑到你跟前,想讨个主意。”
听着大伯的询问,白云溪眉头一挑。 “我没当过里正,还真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村民怨恨堂哥,真让人太遗憾了。”
“别的不说,自从堂哥当了里正之后,怎么为村民办事儿的,我都看在眼里,付出那么多,最后却落到这个下场。除了让人唏嘘之外,倒也算印证一句话,升米恩斗米仇。”
听着侄女的语气,老族长一愣,想着儿子一腔热血,凡事亲力亲为,只想博一个好名声,没想到最后却差点被气中风。 白云溪大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也没指望能听进去,毕竟老爷子今儿是来兴师问罪的。 “好处给的太多,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大伯有没有发现,堂哥眼下的遇境跟你侄女婿的待遇差不多?”
听着白云溪如此一问,老爷子一愣, “此话怎么说?”
“大伯难道忘了,云辉以前是怎么对待村里人的?不求他们知恩图报,但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可是你看看,云辉从生病到去世,中间受了多少波折,之后我们孤儿寡母又遭了多少难堪,大伯都看在眼里吧?”
“有些人就喜欢蹬鼻子上脸,不是趁机踩踏,就是背地里使绊子。这也是我不想跟村里人走太近的原因。”
说到这里,白云溪看着大伯一副紧皱眉头的样子,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