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日子的奔波,他辩解的理由都没有,因为他确实没请来夫子。 提着礼物上门邀请了几个,不是不想下乡,就是提出的供奉高,超出了他的预算,还有几个连面都没给见,就直接拒绝了。 当然,常秀才也是拒绝的夫子之一。 这阵子吃了太多的闭门羹,他已经不知道该去怎么办了。 思索再三,才来找堂妹出面,让她请常秀才出山,没想到堂妹如此抵触。 知道她身份不方便,但私塾开学这么大的事儿,孰重孰轻她怎么也掂量一下? 果然是妇人之见。 “堂妹,你若是怕影响名声,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只要你出面,常秀才必然不会拒绝。”
白云溪诧异的看着他,以前她只觉得这人好面子,过于迂腐,现在她倒是觉得这人德行有问题。 “堂哥,人言可畏,世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现在不但是寡妇,还是新寡。理应安分的待在家里,不给别人添麻烦也不给自己惹麻烦。”
“堂哥不能因为自己请不到夫子,就硬把我拖出去,人家是秀才,平白无故沾染我这个身份对他也没啥好处,堂哥还执意如此?”
白云松:“……” ‘不就是让她出面请个人吗?哪有那么严重,说到底还是因为私塾抵给我,心里有怨气,才不愿意帮忙,只想看笑话。’ 听着他的心声,白云溪直接站起身, “堂哥既然连个夫子都请不来,就如实告诉大伯,让他想办法。如果你们都没办法,那就是不适合开办私塾,直接关了吧。”
一个刚愎自用的男人,真是让人看不起。 听着白云溪的语气,白云松噌的一下站起来, “关闭私塾?怎么可能?”
“没有夫子,不关就等着黄了?”
白云溪看他一眼,吩咐李氏准备东西,她们得下地干活了,跟这种人浪费口舌,除了窝火,没别的好处。 “私塾是你父亲和妹夫的心血,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它黄了?”
白云松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好像第一天认识她似的,更不相信,刚才那话是出自她之口? “瞧堂哥惊讶的,私塾和宅子我都能拿来抵债,还有什么是我不敢干的?”
白云松:“……” ‘堂妹是不是疯了?’ 白云溪扯了下嘴角,眼里带着一抹嘲讽, “私塾在堂哥手中,就跟做营生一样,若是没有利益可图,不如直接关了。你若有本事请来夫子,就当我没说,但若是让我出面,门都没有。”
白云溪说罢,直接指了指大门,“堂哥若是没事,就先离开吧,我们还下地干活呢。”
听着自己被下逐客令,白云松脸色被羞的酱紫,直接一甩袖子,哼的一声转身离去。 他还就不信了,没有她,自己连个夫子都请不来。 想让他关闭私塾,门都没有。 看着白云松大踏步的离去,李氏和杜氏相视一眼,小心的走到婆婆身边, “娘,你别生气,回头娘要是心里不痛快,就去找大爷爷说叨说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