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首饰,除了原主母亲留给她的一支,其余的都是老举人给她买的,后来那些首饰都被原主变卖换成了药汤子,可惜,倾家荡产也没有救回老举人的命。 现在,她用来绾发的是一根打磨的很光滑的桃枝。 “其他的也别多想,只要你们争气,熬过这段日子,娘要什么有什么?”
白安毅一愣,手中握着两个螺丝, “娘,您放心,儿子一定努力赚钱,到时候给您买最好看的布做衣裳,最好看的发簪绾头发。”
‘老娘不愧是老娘,竟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你这个想法好,老娘十分喜欢,奖励你一个鸭蛋。”
白云溪冲他眨眨眼,把手从水里扬起来,溅起一阵水花,之后手中露出一个白白的鸭蛋。 “还是娘的运气好,我一个也没看到。”
白安毅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眼睛闪闪放光,接过娘手中的鸭蛋,擦了擦,“这鸭子真奇怪,咋就喜欢把蛋下到水里呢?”
“这种鸭一般被人称为丢蛋鸭,要是家养的,敢这么丢蛋,早晚上锅台炖了它,除了丢蛋鸭,还有丢蛋鸡,哈哈……” 村里也有人养鸭子,每天早上成群结队的下河游泳,出门之前,有些细心的主妇都会抓起鸭子摸摸肚肚,就怕把蛋下到外面。 听着老娘爽朗的笑声,白安毅也被感染了,嘻嘻一笑,弯腰认真摸螺丝。 娘俩嘻嘻哈哈的摸了半篓子螺丝,四枚鸭蛋,又掐了一把紫苏叶,才一起回家,路过一片高粱地时,就听到有人说话。 “当家的,你猜我刚才从那边坡地过来看到谁了?”
“少卖关子,大家都忙着秋收,看到人有什么奇怪的?”
“切,我说的可不是干活的人,我看到白寡妇带着儿子在浅滩摸螺丝呢。啧啧……她们家的日子真是苦,连喂鸡鸭的螺丝都开始吃了。”
“是吗?那东西土腥味那么重,咋下得去口啊。”
“可不咋的,人呐,谁也没长个前后眼,福气薄厚也都是老天注定的,享完了就没了。”
那人说着,停顿一会,又忍不住轻笑一声, “谁能想到以前高高在上举人娘子,也有今天,怕是她自己也没想到呢,呵呵……” 白安毅背着篓子,气得脸色涨红,握拳拳头就想冲过去,被白云溪及时拉住了胳膊, “你知道这片高粱地是谁家的不?”
白云溪也很无奈,她们家一出事,就成了村里的话题人物,动不动就会被人拉出来遛一遛。 站在热门上,一时半刻的想要压下去也不现实,但要让她掐着腰挨个骂战,也怪累得慌。 “是宋家的,上午我跟二哥下地的时候还看到宋鸣爹娘站在地头,肯定是她们俩。”
宋鸣的爹娘是宋家二房的人,麦花的二叔二婶。 白安毅咬着牙,恨恨的看了眼高粱地,当看到地上的板车时,想也不想的就把板车的轮子给卸了。 好好的一个板车,瞬间散架了。 白云溪:“……” 这小子有点嫉恶如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