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喜不喜欢她们从未想过,只想着把家业交给长子顶立门户,庇佑下面的兄弟姐妹。
至于二儿子,对经商完全没兴趣,偶尔被大儿子拉去打打下手,整天窝在院子里画画,一心想当个画师。 为此,已经不知道被老爷斥责多少遍了,依旧不改,让人伤透脑筋。 可惜啊,生在商贾之家,再多的学问都没用,只能记账拨算盘。 听着徐大娘子的感叹,白云溪默默的叹息一声。 朝廷有律令,商贾子弟若想参加可靠,须得上缴家产,三年后方可入仕。 辛苦挣来的家业,哪个舍得拱手上交? 换成她,也肉痛。 还好他们是耕读之家,不用纠结。 “我家小五读书算是天赋,但小四那小子,性格活泛不定性,都十九岁了,还一副孩子心性,让人头痛的很。”“儿郎年轻气盛,都是这样,等成亲了,有人管束了也就好了。”
徐大娘子收拾好心情,温和一笑,看着小四那副活泛的模样,又连夸几句。 闲话片刻,时候也就不早了, 众人收拾起来,准备下山回家。 大年第一天,就这样愉快的过去了。 初二,按说是闺女回娘家的日子,但章亦珊和李氏的娘家都相隔甚远,回娘家的事自然也就免了。 初三之后,都是亲戚友人相互串门子,吃吃喝喝。 小五也出门聚了几次餐,都是朋友,约在酒楼就解决了。 其余的时间都待在家里,要么跟白云溪一起说话,要么自己窝在书房翻书。 初五的时候,她们一家去吴家送年礼,还约定了,初六吴家过府走动。 刚到家一会儿,徐家的请帖也送到手中, 看着徐家的帖子,白云溪跟章亦珊商量了下,决定初六宴客,顺便让小五把熟悉的朋友一起请来,一次解决也省的天天忙活。 “我没有需要请到家里的朋友,其他的同僚都已经聚过了,不用刻意邀请。”
话音一落,小四就笑嘻嘻的看着老娘, “娘,我可以请几个刚认识的朋友来家里做客吗?虽然他们没什么身份,但还能谈得来。”
听着小四的提议,白云溪看他一眼。 “既是朋友,请人上门做客当然可以。到时候在前院儿摆两桌,你好好招待,别出乱子就行。”
后院都是女眷,万一冲撞了便是失礼。 “娘放心,我会注意的。”
婆媳几人坐在一起,刚商量好菜单,就听到婆子禀告,青山有事儿禀告。 “让他进来。”
青山拎着竹篮踏入厅堂,躬身一礼, “禀老太太,门口有个姓周的婆子送来一份年礼,说是祝您新年吉祥如意!”
白云溪眉梢一挑, “可知道是哪家周姓人。”
青山一挠头,连忙把篮子递上去, “那人说了,您看到礼物后自然知道是谁。”
听着这话,白云溪心里已经有数,直接掀开盖子,里面放着两盒万寿糕和一张红纸。 红纸上写着祝祖母新年万事安康,吉祥如意的字样。 看着这张红纸,白云溪沉默片刻,还真是开大车店儿的周家。 自从老大那熊小子和周氏和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跟她承诺的一样,彻底断了联系。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送来了年礼,还真是令她意外。 章亦珊看着婆婆捏着一张红纸皱眉,心里好奇之余,关心的询问, “娘怎么了,这是谁家送来的?”
白云溪回过神,看着几双好奇的眼睛,叹口气。 “是周家代替周承望过来给我拜年。”
猛的提起周承望,几人还一脸迷茫,也就一眨眼功夫,就想到大哥在府城娶的媳妇周氏。 人家还给大哥生了个儿子,就是周承望。 大哥的庶子。 想到这点,几人下意识的看向杜氏,也不知大姐听见是个什么滋味? 接触到众人的目光,杜氏缓了下心神,勉强一笑。 “我跟丫丫他爹已经和离了,他如何都跟我没多大关系。他的孩子上门,是给娘拜年的,我自然没意见。”
自从跟白安琛和离之后,她只是丫丫的娘,多的就不再幻想了。 听着杜氏态度,白云溪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抛弃她们之间的关系不说,作为女人,她还是希望杜氏能够立起来,只有自己坚强了,才不会被人伤害。 以前的事儿她可以帮忙挡着,以后的路还很长,她得学者自己去面对。 白云溪回过神,看着周家送来的年礼,真是猜不到周氏的目的了。 以他对周氏的了解,那人是个果断爽利的人,也承诺过和离之后不再跟他们联系。 而且,当时她看得出来,周氏巴不得她们离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见面。 原因很简单,但凡她想要孩子,周氏根本护不住。 这才多久,怎么就变卦了? “周家人可离开了?”
白云溪看着青山,
“那老太太还在门口候着。”“你把她带进来。”
看着青山出门,白云溪瞅着几人,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你们几个先离开,我单独见见她。”
听着婆婆的语气,李氏几个虽然遗憾,但还是乖乖的出去了。 大过年的的,她们可不想让婆婆不痛快。 片刻后,祝嬷嬷在门口接着周老太走了进来, 进入厅堂,周老太有些拘束,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白云溪,躬身一礼, “给贵人请安,祝您新年康乐。”
“多谢你来探望。”
白云溪温和一笑,“祝嬷嬷,招呼人坐下说话。”
周嬷嬷走过去,把人引到旁边的椅子里,又给她上碗热茶, “你来我这里,家里的女儿可知道?”
白云溪看她拘谨,直接开门见山。
听着白云溪的询问,周老太一愣,讪讪一笑,“孙子给奶奶拜年,天经地义。我家闺女虽然性子要强,但也是懂礼数的。”“哦?既如此,周氏为何不带着孩子来,反而托您老辛苦跑一趟?”
听着周老太含糊不清的语气,白云溪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 “原本是要来的,但这几日那孩子身体不爽利,受不得风。孩子也小,我带着不方便,就放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