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放心,我现在就让徒弟们赶工,尽量把时间提前,眼下已经入冬了,随时都有可能变天。东家心里有数就行。”
“我明白……” 白云溪看小四和掌墨师傅一起讨论具体的细节,她则是带着祝嬷嬷查看果园,看看园内的果树情况。 偶尔地上还能看到几个灰扑扑的枣子,祝嬷嬷捡起吹的吹,看着眼前大片的枣树林子,欢喜的不行, “这片枣林若是打理的好,一年下来也能收千八百斤,是一项不错的收益呢。”
听着这话,白云溪倒是不反对,红枣在这时期是非常珍贵的,除了能当药材也是女人们养颜滋补的佳品。 梨树也不错,只要品质好产量高,秋收下来不但可以解渴润燥,还可以熬成秋梨膏,送到市场上卖也是个不错的收益。 还有那片柿子林,也是好东西,不但可以吃柿子,晒柿饼,还可以制作柿子霜。 提起柿子霜,白芸汐才恍然想起,她储物柜里存的柿子霜,还没有卖出去呢。 这些果树看着都有些年份了,果园里这几种果树,都是树龄越大结的果子越多,尤其是梨树,树龄越老,结的果子越甜。 他只要把那些长得半死不活的,干枝多的,直接伐木了就成。 关于果树管理,神农手册里面都有记录,只要撰抄下来再找个可靠的人管理,收益应该不错。 转了一会儿,白云溪心里有谱,回头请庄里的庄稼把事帮着松松土,施施肥,等着雪水的滋润,来年开花结果。 小四跟掌墨师傅谈妥之后看到老娘在园子里转来转去的查看,便跑了过来, “娘,我们已经谈好了,掌墨师傅说明儿再带些人来,加快进度,我琢磨着,老天是照拂咱们的,一定能赶在上冻之前把厂房建好了。”
“但愿如此。”
白云溪说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小四, “神农手册里面有关于果树的管理,你二哥曾经看了不少,我准备单独抄录出来,找一个老实可靠的人,单独管理果园。”
听着娘的提议,小四愣了下,忍不住惋惜一句, “要是二哥来了就好了,可惜家里的田地需要他打理,要不然这个果园交到他手中,肯定最放心不过。”
神农手册是家里的秘密,让外人看了,多少有些不放心。 但他家人有限,也不能遇见个事儿,就让自己家人来做。以后事情多了,还不把人累死? 听着小四的心声,白云溪忍不住轻笑一声。 “以后家里的产业多,用人的地方多的是,只要学会用人,识人,为人善用。才是作为管理者最大的成就,要是事事亲为,还不把自己累死。”
听着老娘的调侃,小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娘,您要说的是,但用人也是个靠本事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人坑了去。就像干哥的南山饭庄,好多年的声誉被后厨坑了一把,赔钱赔礼还得看人脸色,白白损了名誉。”
“所以才让你学会识人嘛,见的人多,经历的越多,看人处事的经验也就积累起来了。没有哪个人能一口吃个胖子。”
听着老娘的教导,小四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膛, “我脑子机灵着呢,娘以前就跟我讲了不少,灌了那么多鸡汤,我要是一点不长进,那岂不是白白辜负了您的栽培?”
别说他,就连干哥也曾跟他说过,跟娘一起相处之后,心境也打开了不少。 两人说了会话,白云溪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时候不早了,咱们得赶到城门关闭之前回到城内。”
“好,我去跟人交代一声。”
小四早上是骑马出城的,跟人打过招呼后,牵出大红马随老娘一起回城。 冬天黑的早,申时过半,天色就变得阴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变天? 白云溪坐在车里,看着杨树林中的野草,想着日后在这里放羊的场景,忍不住弯起嘴角。 随着一阵冷风吹来,白云溪刚准备把车帘放下来,就看到一个人影踉跄着冲到路边的林子里,一头栽到野草地里不动了。 白云溪:“……” 这是啥意思? 青川猛的停下车,就连小四也吓一跳,勒住缰绳回头看向老娘,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眼里除了震惊还有无奈。 小四咂摸咂摸嘴,到底还是年轻,忍不住询问, “娘,要救吗?”
白云溪叹口气, “遇都遇上了,去看看吧,要是还活着就伸把手。”
这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得到老娘的许可,小四立马翻身下马,快速跑了过去。白云溪让青川停下马车,刚跟着下去就听见小四大喊, “娘,这家伙晕过去了,活着呢。”
“青川,你去跟小四一起把人拖过来。”
看着青川跑过去,祝嬷嬷一脸担忧, “老太太,若是歹人怎么办?五爷不在家,都是女眷……” 不等祝嬷嬷说完,就被白云溪摆手打断了, 谁说我要把他带到家里去,这里距离果园近,那里搭建了临时窝棚,把这人送过去养伤,再请庄上赤脚大夫来看看,好不好就看他命了。”
别说一家子老弱妇孺,就是小五雯幽在家,她也不可能把不明身份的人带家里去。 听着白云溪的解释,祝婆婆舒了口气,连忙拉着石榴过去帮忙,几人合力把人抬到马车上。 “……流了好多血。”
石榴哆嗦着嘴,吓白了脸。
看着这人凌乱的发髻,约摸着三十多岁的年纪,嘴唇泛白,额头冒汗,拳头紧握,一身玄色劲装,小腿跟腹部血迹颜色深,简单的包扎过,没止住血。 白云溪连忙把车厢抽屉里放置的急救盒拿出来,那里是她准备的绷带和金创散,这些本来是给雯幽备着的。 如今倒是方便这人了。 白云溪拿出剪刀,把裤腿剪开,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忍不住皱眉,这人的毅力跟雯幽有一拼,伤的这么重,竟然能跑这么远。 “这位壮士,你且忍耐一下,”白云溪说着,用纱布沾了酒按在他伤口上。